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登山列車 | 上頁 下頁 | |
二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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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了。」 於是一行人,加上沼內和子,再往K酒店前進。 時間已經很晚了,那老人還站在K酒店的櫃檯。栗原板著臉走進去,這次沒有遇到阻攔了。 然而,老人也沒說一句抱歉的話。 「他絕不承認是自己不對。」沼內和子愉快地說。 「畢竟民族性格不同,換作日本人,早就立刻道歉表示和解啦!」 總之,對方沒有用槍指住他們,已經是大大改變了。 「糟糕。」栗原邊走邊說。「剛才那場騷亂,恐怕她已聽到,逃之夭夭了。」 「不過,還不清楚她是不是在房間呀!」晴美安慰地說。 他們又來到三十五號房間前面。房間不在三樓,而是在樓下最靠裡頭的房間。 「片山,敲門看看吧!」 又是我嗎?無奈,片山只好裝著若無其事地敲門,以免遭到栗原的「五雷轟頂」。 敲了三次,沒有回音。 「好像不在。回去嗎?」 「等一等。嘗試慢慢敲敲看!」 若是不在,敲也不會有人開門啊!既然上司這樣說,片山只好再度舉起手來。 福爾摩斯本來一直沉默地乖乖坐著,突然跳起身來,發出尖聲大叫。 「有事發生了。」晴美說。「石津,破門而入!」 「遵命!」對石津而言,這種使用體力的差事也是他最拿手的。「請大家讓開——我來也!」 正當石津擺好架勢,口裡喊一、二的時候,房門開了,石津差點跌倒。 女人站在那裡,就是跟忠井安夫在一起的女人。果然她就是水田夏代嗎? 她穿著睡袍,帶著惘然的表情望著片山等人,似乎視覺焦點沒有固定的感覺。 「失禮了。請問你是水田夏代女士嗎?」栗原說。 女人緩緩地點點頭。片山無意中望望女人的腳。 女人是裸足的,而且,好像有什麼帶黑的液體在她腳下擴散。難道——那不是血嗎? 「探長……」 「你給我安靜!啊!抱歉。其實是有關你丈夫的事想向你請教。」 女人側著頭看栗原,栗原乾咳一聲。 「太突然了,可能嚇你一跳。我是警視廳的……」 「血啊!」晴美喊。 「什麼?」栗原驚異地回過頭去。 然後,女人慢慢往栗原的方向倒下來,靠在他身上。 栗原慌忙閃開。這樣,女人就直挺挺地撲倒在走廊上了。栗原睜大眼睛。 「喂!那是……」 女人的睡袍背部一片鮮血淋淋,血跡很快就往走廊擴散。 「喵!」 福爾摩斯尖叫一聲,一下子越過女人的身體,沖進房間去。 「哥哥!兇手可能還在裡面!」 「知道!」 片山立刻跟隨福爾摩斯沖進去,與其說他勇敢,不如說他怕見到血引起貧血現象而作下意識的回避。 「趕快通知酒店的人,聯絡警方吧!」沼內和子說。 「啊——拜託了!」栗原也傻乎乎地呆在那兒。 「石津,你去陪哥哥……」 晴美的話還沒說完,呆若木雞的石津馬上雙腳並立,高喊一聲「遵命」,隨即沖了進去。 「發生了什麼事啊!」 栗原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彎下身去,用手觸碰女人的手腕。 「怎麼樣?」晴美問。 「死了。」栗原恢復職業臉孔。「背部被人刺中。」 血跡在門前擴散開去。 「在這裡被刺的嗎?」 「嗯。她聽到片山敲門,正想過來開門時,被人從後面刺了一刀。」 「那就是剛剛被刺的了。」 「兇手可能還在裡面——喂!片山!」栗原怒孔。 另一方面,片山跟著福爾摩斯沖進房間後…… 「福爾摩斯,小心啊!」 片山在房裡四處觀望。福爾摩斯毫不遲疑地走到正面的窗前,在窗簾底下停下來,喵一聲,回頭看片山。 「怎麼啦?」 片山走過去,倏地拉開窗簾。 窗口打開了。探頭往外看一看,這裡的建築物窗戶比普通稍微高一點,然而高度還是可以縱身跳下。 「是不是從這裡跑掉了?」 片山還在左顧右盼時,福爾摩斯靈巧地飛向窗口,然後跳出到外面去了。 「等一等!福爾摩斯!」 假如片山看到兇手身影的話,當然跳下去追蹤了,然而窗口下面是樹叢,外側乃是普通的人行道。 已經很晚的緣故,幾乎無人走動。如果兇手經由這裡逃走,然後躲進其它建築物之間的話,就不可能找到了。 「片山兄,怎麼樣?」石津的聲音。 時間真不湊巧,片山正在遲疑著,應否飛身跳下去,還是先出房間,從酒店大門繞過去,於是將身體探出窗外,左看右看之際,石津走過來,啪一聲拍他的背。 「哇」一聲,片山整個人從窗口掉了下去。 幸好及時轉了個身,屁股先著地,掉進樹叢中。 「石津,哥哥呢?」晴美也走了進來。 「片山兄嗎?剛才還在這裡的……」 「去了什麼地方?」 「他好像在這個窗口練習單杠!」 「單杠?」 「嗯,往前翻身的練習,然後突然消失了!」 誰會在這種地方練單杠?片山氣呼呼地站起來,在窗下怒喊:「是你把我推下來的!」 「原來你在那裡呀!」晴美探出身來。「捉到兇手了嗎?」 「事情有這麼簡單就好了!」 「喵!」福爾摩斯在人行道上叫。 「它在說什麼?」晴美說。 福爾摩斯回頭望著片山,彷佛表示「跟我來」,噔噔噔地往前走。 「我也去!」晴美喊。 「我陪你去!」石津說。 「不,你留在這兒。不過,你能把我從窗口抱下去嗎?」 「可是……」 「趕快!你不能撇下栗原先生一個人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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