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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


  ◎點石成金的推理小說家——赤川次郎
  
  /文:李南衡
  
  羨煞全世界的作家

  每一個作家,都希望自己的作品有一天能印成書出版,每一個出版書的作家,都夢想自己的書能上暢銷書排行榜。一本就好,只要能有一本書上榜,就得謝天謝地了,誰敢奢望兩本、三本書同時上榜?在臺灣,真能有兩、三本書同時上暢銷書排行榜就不得了了,更何況是在讀書人口最多的日本,那還了得!

  日本有一位年輕的推理小說家,名叫赤川次郎(是本名,不是筆名),初試啼聲似的,在一九八二年年度小說類二十名排行榜上,以兩本「三毛貓福爾摩斯」系列,及另一本推理小說,三本書同時上了暢銷書排行榜,立即引起了日本出版界的注目。第二年(一九八三年)年度小說類二十名排行榜上,他老實不客氣以「偵探物語」一書上了榜首,還順便夾帶另外七本推理小說上了暢銷排行榜。這幾年他勇往直前、越戰越勇,毫不懈怠。以去年一九八五年來說,在日本全年年度小說類二十名排行榜上,他以「人畜無害殺人事件」、「早春物語」,及「三毛貓福爾摩斯」系列……等九本書上榜。真是過分!

  這麼一位暢銷書作家,在日本的收入應該不錯吧?哼!豈止不錯,簡直可以說「好得一塌糊塗」、「棒得亂七八糟」呢!他老兄自一九八三年至今,每年都是日本作家繳稅額的第一名。一九八四年繳稅額是日幣六億三千八百三十六萬圓,擠進日本全國繳稅大戶(即我們所謂的優良納稅人)第八名。推算他的收入應該在日幣九億圓上下。一九八五年,繳稅額增為日幣七億五千七百零九萬,折算新臺幣約一億七千萬。喂!您別搞錯呀,這是繳稅額而不是收入呀!推算一下的話,一九八五年一年中,赤川次郎的收入約在日幣十億圓,差不多等於新臺幣二億二千萬元。一看這個天文數字,我的眼睛都發紅了呢!

  出生就亂怪的傢伙

  赤川次郎這個日進鬥金的推理小說家,到今天已過了幾個生日?九個。咦?沒弄錯嗎?沒有,因為他是二月二十九日出生的。

  一九四八年二月二十九日,赤川次郎出生於九州島福岡縣的博德。他大哥名叫孝之,為了紀念他在博德生的,所以他老爸為他命名為「博之」。去市公所報出生時,戶籍人員嫌這「博」字難寫不答應,他老爸也沒回家商量,就改而取名為「次郎」。

  一九四八年,是遠東軍事法庭審判日本戰犯定罪的一年(絞首七人、無期徒刑十六人、有期徒刑二人)。一九四八年是日本從戰後混亂中逐漸恢復正常生活的一年;一九四八年是創辦「文藝春秋」雜誌,設立芥川獎、直木獎的日本文壇老前輩菊池寬去世的一年;更重要的是,一九四八年是日本推理作家協會獎的前身——偵探作家俱樂部獎創設的一年,日本推理小說就在這一年向前邁進了一大步。可是,誰也不知道,一顆推理小說的明日巨星——赤川次郎在這一年誕生了。

  ●七歲念小學二年級那一年,舉家遷到東京,赤川次郎入中野區立桃園第三小學,小學時代,次郎就喜歡將看過的故事畫成漫畫。一九六〇年小學畢業後入桐朋學園,這是一所以音樂水平、氣氛聞名的學校,在這學校薰陶下的赤川次郎,對西洋古典音樂有極深的造詣。中學及高校都念桐朋學園,赤川次郎因而幸運地躲過一次考試的煎熬。

  中學一年級時,無意間看了大哥買回來的第一本福爾摩斯探案後,立刻迷上了他,接二連三地看完了福爾摩斯,緊接著是艾勒里·昆恩、阿嘉莎·克莉絲蒂……或許應該感謝功課逼不緊的桐朋學園,功課一直在中下的赤川次郎,才有機會瀟灑地從推理小說涉獵到各種文學作品。當然,在一九五五年後日本推理小說最風行的環境中長大的赤川次郎,也就比較不愛日本古典文學,而偏愛充滿新感覺的西洋文學和推理小說了。

  赤川次郎在「幽靈列車」後記寫道:

  「幽靈列車是我的處女作,應該說是第一本排成鉛字的作品才對。其實,早在中學三年級時,我就開始寫小說了。寫一些類似我當時最愛看的福爾摩斯探案的短篇作品。而後就一直沒停過,在高校時代,曾寫了兩本超過一千張稿紙的作品。(日本稿紙每張四百字,即四十萬字的長篇。)」

  赤川次郎在高校時代,有一位同學是他的忠實讀者,在他的催逼下不停地創作,有時候一星期可以寫出五十張稿紙(約二萬字),這種創作量真可以和職業作家相較量了呢!他寫作神速或許就是這樣訓練出來的吧!

  高校畢業後,赤川次郎也跟別人一樣,參加了大學入學考試,名落孫山,他自己和家人都不覺得奇怪。一九六八年一月正式進入「日本機械學會」上班,他的工作是為該學會出版的刊載機械工學論文的月刊校對文稿。輕鬆的工作,使得赤川次郎有機會涉獵各種書籍。也使得他懶於去找其它的工作,上班族一當就是十年,動都沒動一下。

  一九六九年,有一天他家來了一隻「三毛貓」(小花貓),據赤川說:「即使天花板上的老鼠們舉辦著運動會,它也若無其事地呼呼大睡,可是,它是我們家的一員。」誰曉得十年後,它會成為它主人筆下的大偵探福爾摩斯?破了一系列的奇案?

  一炮而紅,然後呢?

  一九七六年,赤川次郎以「幽靈列車」一文獲第十五屆「オ-ル讀物」推理小說新人獎,可以說一炮而紅。可是,這一年和赤川次郎一起獲獎的三位新人那裡去了?

  赤川次郎也沒想過可以筆耕維生,因此,一邊上班一邊寫作,拖了兩年,出版了幾本書銷量都很好,到處欠稿債,才毅然決然脫離了上班族的行列。起初,他仍照著上班時間工作、休息,可是後來白天電話及訪客日多,靜下來寫作的時間日少,才慢慢養成了晚上寫作的習慣。

  一九八〇年,赤川次郎以「獻給惡妻的安魂曲」一文,獲第七屆角川小說獎,同年,以「上司不在的星期一」獲第八十三屆直木獎候補。誠如「オ-ル讀物」推理小說新人獎當年的評審委員作家丸谷才一先生說:「赤川次郎獲新人獎是該得的,可是,他應該向上面二個獎——芥川獎和直木獎進軍。」

  赤川次郎的創作力,真是空前絕後,他得新人獎的第二年(一九七七年)出版了二本小說,七八年出版了五本,七九年創作發表不少,卻只出版了三本,八〇年出版十八本……以後一直保持每月出版兩本新書的紀錄。

  赤川次郎每天寫出六十張稿紙(一張四百字),約二萬四千字。成績最好的日子,一天可以寫出四萬八千字。這種才華、這種速度,我們大概只有倪匡可以和他比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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