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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先聽聽目擊者的話。」 　　「哪有目擊者？！」 　　「有發現者吧！——我這就去找他。你要不要一起來？」 　　「豈有不去之理。」我笑著站起來。 　　＊＊＊ 　　立山這位老先生十分和氣。 　　「我嚇壞了，死命地劃回來！」他驚魂未定地說。 　　「可不可以請你再描述一下，最先發現時候的情況？」 　　「好的。」 　　立山從他一大早起床，發現湖心的小船，劃過去看究竟，船上空無一人，又急急忙忙地劃回岸邊等等，詳細地說了一遍。 　　「我用槳撞到了那個男的，」他苦著臉說：「搞不好他的靈魂會回來找我算帳呢！」 　　「哦！……槳？！」 　　「撞個正著呀，碰地一聲哪！」立山比手劃腳地形容得很生動。 　　「如果真的是死人的話，他也不會覺得痛的啦，放心吧！——除此之外，你還看到了什麼？」 　　「沒有了！」立山搖搖頭。「我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嚇都嚇壞了。對不起，沒辦法提供你們什麼線索。」 　　「不不，您的話很寶貴呀。」福爾摩斯說。 　　立山望著湖面感歎地說：「人生苦短，何必這麼想不開呢？人死了，只留下那兩雙鞋，看起來好不淒涼！」 　　「等等！」福爾摩斯說：「你剛剛說『鞋子』？！」 　　「他們留下鞋子在船上嗎？」我問。 　　「是呀，男女各一雙。」 　　「鞋子在那裡？」 　　「不清楚。恐怕警察帶走了吧！」 　　我和福爾摩斯一面走回旅館。 　　「……嗯……鞋子……」 　　「只要有鞋子，就可以知道誰是灰姑娘了。」 　　「？！……哦，對對，拿鞋子來套套看就曉得了……」我點頭。 　　「所不同的是！鞋子不是金縷鞋、套鞋的人是死人！」福爾摩斯幽默地說。 　　＊＊＊ 　　「鞋子？！」刑警聽了我的話以後十分驚訝。「有這個東西嗎？……喂！」他向其它的同事請求支持。 　　我呆呆地站在那裡等。——十分鐘以後，好不容易才出來個刑警。 　　「對不起，遺物中沒有發現任何鞋子。」 　　「可是，管理員說……」 　　「如果有的話，我們一定會妥善保管的呀！」 　　沒辦法，我只好失望地走出警局。想不到福爾摩斯竟然在門口等我。 　　「……哦？！找不到？！」 　　「嗯。……會是誰把它拿走了呢？……搞不好是警方搞丟了呢！」我說。 　　「這也不無可能。」福爾摩斯點點頭。 　　「那艘船現在在那裡？」 　　「走！我們去問問看管理員。」 　　立山老伯看到我們，揚揚手對我們打招呼。 　　「對不起，再請問您一件事，出事的那艘船現在在哪裡？」 　　立山頓了一下，「啊，那艘船呀，警方說沒事了，所以我就租出去了。」 　　「租出去了？」 　　「哦，是剛剛那些露營的孩子過來租的。」 　　我望瞭望湖面。天氣雖然很好，但是氣溫很低，根本不是個划船的好天候。不過，熱戀中的男女才不管這些呢！ 　　湖心有艘船停在那裡。 　　「咱們過去看看吧！」福爾摩斯說。 　　「怎麼過去？」 　　「當然是划船過去呀！」 　　「要划船，我最行！」達爾塔尼安突然冒了出來。 　　「神出鬼沒的，真拿你沒辦法！」福爾摩斯笑著說。 　　「你會划船？」 　　「你忘了我是萬能呀！」 　　「可別吹牛哦！一切都看你的了。我去租船。」 　　付了租金，我戰戰兢兢地坐上船去。 　　「老天保佑，可別翻船呀！」我說。 　　「烏鴉嘴！」 　　「看我的！要破世界紀錄囉！」達爾塔尼安搓搓手，緊緊地握住船槳。 　　「老弟，可別劃不回來呀！」福爾摩斯說。 　　「放心吧！一切包在我身上。」 　　「別說廢話了，快走吧！」 　　「遵旨！」 　　達爾塔尼安做了個深呼吸以後便開始划船了。 　　——不是蓋的，速度真是驚人哪！ 　　小船全速破浪前進，非常過癮！唯一一大缺憾是——船槳濺起的水花，弄得我從裡到外全身濕透了。失算！ 　　船上沒有煞車。 　　眼看著就要撞上那艘船了，我大叫：「小心！」 　　但是，還是慢了一步！ 　　達爾塔尼安還來不及改航道，我們就攔腰撞上那艘船了。 　　我還以為船上沒人呢！沒想到就在撞上的那一剎那，突然，「啊！」一聲尖叫。 　　一個裸著酥胸的女孩子跳了起來。 　　——看樣子，我們打擾人家的好事了。還好船沒翻！ 　　「搞什麼鬼呀！」 　　緊接著，一個衣衫不整的男生坐起來大罵。 　　「請問，你們船上有沒有鞋子？」我問。 　　「鞋子？」 　　「對！男鞋和女鞋。」 　　「這個嗎？我說嘛，是誰掉在船上的。」女孩子手上提著一雙男鞋。 　　「對。」我接過來。「謝謝。還有一雙呢？」 　　「只有這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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