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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

「事情好像沒這麼簡單。」福爾摩斯說。 　　「哦？！」 　　「你看他們的手。」 　　男的右手綁著紅布條。那布條大概有二十公分左右，截斷的地方不規則。 　　女的右手也是綁著同樣的布條。 　　「一定是兩個人綁好以後跳水的！」 　　「但是……」福爾摩斯說。「照理說，兩個人應該是一左一右呀，怎麼會同樣是右手呢？你不覺得奇怪嗎？」 　　「嗯……，說得也是。」我點點頭。「但是，搞不好這一對比較特別吧！」 　　「我還是覺得不對勁。」 　　福爾摩斯皺著眉搖搖頭。要是達爾塔尼安在的話，一定又不曉得會有什麼驚人之語了。 　　「——回去吧！」我催福爾摩斯。 　　有警察在，由警察處理就好了。 　　福爾摩斯心不在焉地抽著煙斗，我們慢慢地走回旅社。…… 　　中途，在湖邊的涼亭裡，有個人坐在裡面。 　　「瞧！是昨晚那個女的！」福爾摩斯說。 　　昨晚在旅館大廳有個舞會，不少客人都下去參加了。舞會裡，達爾塔尼安就看上了這個女的。 　　她好像是一個人出來旅行。三十四、五歲，正是一枝花的女人，當然很容易激起咱們達爾塔尼安的興趣囉！ 　　他一直邀那個女人跳舞，十二點鐘我上樓的時候還在跳。 　　「昨天晚上結果怎麼樣？」我問。 　　「好像沒什麼結果。」福爾摩斯說。 　　進旅社的時候，因為要抖掉鞋上的泥，所以我比福爾摩斯慢了幾步。這時，我漫不經心地望瞭望剛剛那個涼亭。 　　正巧看到那個女人摀著臉走進來。 　　哭著呢！——怎麼了？ 　　＊＊＊ 　　早餐桌上，達爾塔尼安一如往昔地精神飽滿。 　　我們是在旅館的餐廳用膳的。這裡的早餐是歐式早點，正合這些人的口味。 　　因為不是旅遊季節，所以人並不多。差不多只坐了四成。 　　「早安！」 　　跟以前一樣，達爾塔尼安誇張地鞠了個躬，並且拉起了我的手吻了一下。反正是打招呼的一種嘛，我就隨他去了。 　　「您，昨兒個晚上在哪兒睡覺呀？」大川一江調侃他。 　　「當然在房間呀！」達爾塔尼安說。 　　「是呀，只是不曉得在誰的房間！」我說。 　　「哎喲，當然是我自己的房間呀！孤枕難眠哪！」 　　「怎麼？被甩了？」福爾摩斯說。 　　「不要講得這麼『白』嘛，說『分手』就好了。」 　　「昨晚不是挺親熱的嗎？」 　　「但是……後來就冒出這一句『我已經結婚了』。我這個人才不會當程咬金，破壞人家家庭呢！」 　　「那當然囉！正義的俠客嘛，怎麼會做這種事。」 　　「早上好像很熱鬧，出了什麼事嗎？」 　　「自殺殉情！」 　　「哦？！什麼時代了，還有這種事？」 　　「……喂，喂！」我小聲的說。 　　那個女人走進餐廳來了。 　　她四處望瞭望，便朝我們這邊走過來。 　　「昨晚很抱歉！」達爾塔尼安趕忙起身說道。 　　「哪裡！——一個人吃飯滿無聊的，我可以過來嗎？」 　　「歡迎歡迎，請坐！」 　　「謝謝。」 　　真的是哭過！——我注意看了一下她的眼睛。眼皮有點腫。 　　「湖裡有人投水自殺，你知道嗎？」我問。 　　她大吃一驚。隨即避開我的眼光說： 　　「不知道呀！——真糟糕。……我姓小沼，小沼康子。」 　　一副不願意多談自殺事件的樣子。 　　「你一個人嗎？」 　　「是的。哦，不……我先生晚一點會來。」 　　「哦！」 　　「他很忙……公司裡事情很多，想度個假也不容易呀。」 　　我總覺她有點坐立不安的樣子。 　　講話很快，目光閃爍不定！……到底怎麼回事呀？！ 　　「喂，又有一個了！」 　　一名剛進來的客人對著朋友說。「又撈上來一具屍體了，是個女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講話的聲音傳到我們這裡來，聽得一清二楚！ 　　福爾摩斯起身，說：「失陪一下——」 　　我急急地跟著福爾摩斯走出去。 　　「……果然不出我所料。」福爾摩斯邊走邊說。 　　「你會神算呀？」 　　「我就知道還會有事。」 　　我們趕到湖邊。 　　跟剛才那兩具屍體，大概隔了十公尺左右。 　　才剛撈起來不久，屍體還沒蓋上白布。 　　「好年輕呀！跟剛剛那個女的差不多年紀嘛！」 　　「不過打扮上差很多。」 　　經福爾摩斯這麼一說我才注意到。剛剛那個女的穿著入時，但眼前這一位倒有點寒酸，一件舊式的洋裝而已。尤其浸水以後，更覺得老舊。 　　「同一天，兩個人殉情，一個人自殺……」我搖搖頭。 　　「這個人一定不是自殺！」福爾摩斯說。 　　「啊？！」 　　「是殉情。」 　　「何以見得？她只有一個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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