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杜鵑窩圓舞曲 | 上頁 下頁 | |
| 二九 | |
|
|
|
|
小咪整個人幾乎快癱瘓下來了。 「振作一點！」市山趕緊抱住她。 「我撐得住！」小咪堅強地說。「你們都知道，知道他瘋了，就是瞞著我一人，是不是？……我不需要你們的同情。」她哭喊著。 小咪坐在椅子上，抱頭痛哭。市山也是一副肝腸寸斷的模樣。 「……市山為了你爸爸，為了你，犧牲自己也在所不惜。」福爾摩斯說。 「一切都完了！……爸爸半輩子都得待在精神病院了……我怎麼辦？……死掉算了！……」 「打起精神來！」我伸手拍拍小咪的肩膀。 「咱們回到這件案子上面來吧！」福爾摩斯說。 但是，小咪似乎已經不關心這個了，只是一個勁兒地哭。 「好，我承認！」市山說，「反正一切都已經瞞不住了。人是我殺的，是我殺死戶川的。」 福爾摩斯苦著臉：「這下子，我是英雄無用武之地了！」 「市山，你？！」小咪驚訝地抬起頭。「你？！……」 「我也一直覺得市山的嫌疑最大！」福爾摩斯說。「兇器雖然是藏在沙發底下，但是如果真的要消滅證據的話，他大可把刀子帶回去丟掉。為什麼他沒帶走？因為他還得回會場來找你呀！」 「可是，他有甚麼理由殺戶川？」小咪問。 「從剛剛的問話裡頭，你還聽不出來嗎？」福爾摩斯解釋說：「市山看到戶川去看節目表，於是他就跟過去看個究竟。可是他一看到那個字，就知道那是羽田先生寫的。」 「我跟了老師這麼久，他的字我一看就認得出來。」市山說。 「所以，你就趕過去請他保密，不要說出去？！」 「我是想請他幫忙，告訴司儀把那個追加演講取消的。可是後來，我實在氣極了，才會……」 「戶川跟你說了甚麼嗎？」 「他恐嚇我！揚言要告訴所有的人：羽田老師發瘋了。還一再用話激我。……我……我實在是忍不住，就拿出彈簧刀把他刺死了！」 「你怎麼會正巧帶刀子呢？」 「刀子是我平常就帶在身邊的。開罐頭，開瓶蓋，削水果……有把刀子方便多了！所以，我一直把它放在口袋裡。」 「你殺了他以後，就擦掉刀上的指紋，把它丟在沙發底下，對不對？」 「嗯。當時我也很慌，我擔心小咪知道了會不原諒我……」 「就在那時候，羽田登上了講臺？！」 「是的，事情就爆發了。」 「啊，市山……」小咪好不容易擠出一點聲音來。「為什麼？為什麼？……」 「對不起，小咪。」市山說。「都是我不好！忘了我吧。我不配……」 小咪猛地站了起來，直盯著市山： 「你怎麼說這種話？」 「啊？！」 「我要拼命賺錢！我要幫你請最好的律師！」 「小咪！」 「我才二十歲，我還可以等十年！！三十歲……三十歲我還可以生孩子呀！我要等你……」 市山整個臉都紅起來了。 兩個人緊緊地抱在一起，好久、好久！！ 我忍不住地咳嗽了幾聲，兩個人才分開。 「小咪就麻煩你們多關照了。今晚休息一下，明天一早我就到警察局自首，可以嗎？」市山望著我說。 「請律師的費用我幫你出。我錢多多，您不用擔心。」 我拉著福爾摩斯先離開。 「奇怪吔！」我一邊走一邊說：「他怎麼那麼老實，不會編個謊否認哪？警方已沒有甚麼直接的證據可以立他的罪呀！」 「這就是他可愛的地方呀！」福爾摩斯說。「要不然人家怎麼會心甘情願等他十年？」 ＊＊＊ 「——大家都在大廳裡！」 一出地道，愛德蒙·鄧蒂斯就對我們說 「哦？！有甚麼聚會嗎？」 「好像是上課什麼的。」 「上課！？這麼難得！！——小咪，我們去看看。」 小咪好奇地東張西望！ 「這裡！」 我帶她來到大廳。 好多人喔！我一個個地向小咪介紹——有兩位拿破崙；音樂家貝多芬、舒伯特；政治家丘吉爾、戴高樂；年紀較大的還有一位埃及豔後（其實是一位胖大媽），差不多是全體集合了！ 突然，「這不是小咪嗎！？」 是羽田；哦，不對！這會兒他可是愛因斯坦博士了！ 「爸爸！」 「你也來了呀！正好，我現在正要去上課呢！」 「上課？」 「嗯！我要深入淺出地把『相對論』介紹給大家，都是精華之中的精華呀！」 「我也要聽！」 「好呀！上完課，咱們再喝個茶，聊聊天！」 愛因斯坦博士一登上講臺，立即響起如雷的掌聲。 「今天，我要簡單地向各位介紹……」 博士講得神采飛揚，不亦樂乎…… 「怎麼樣！？」我問。 「……看起來好開心哦！」小咪愉快地說。「只有在這裡，他才能被接受，被歡迎！」 「所以呀！子非魚，焉知魚不樂！！」我輕輕地握住小咪的手。 ——市山因為請了一位好律師為他辯護，所以只判刑五、六年而已。真是皆大歡喜！！ 也因此，小咪變得比以前更漂亮，更迷人了！ 「哎呀呀呀！」達爾塔尼安一看到漂亮的小姐就大獻殷勤。「來來來，讓我帶去參觀參觀！」說著，便挽著小咪的手揚長而去。 這小子，真拿他沒辦法！ | |
|
|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