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杜鵑窩圓舞曲 | 上頁 下頁 | |
| 二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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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有點奇怪吔！」小咪說。隔了一會兒，她才想起來竟然沒有請教對方的姓名。 「我們上會場去吧！」市山催促地說。 「好！也許爸爸已經在上面了呢！」 兩人急急地走向電梯處。 ＊＊＊ 掌聲響起。 講臺上的演說者深深一鞠躬以後，就下臺了。 小咪站在角落裡，眼睛四處地找尋父親的蹤影。 「小咪。」市山走了過來。 「找到沒有？我剛才問了幾位熟人，他們也都說沒看到呀！」 「怎麼會呢？！」 「也許他改變主意不來了！」 「我覺得不會吔！他說要來的呀！要是改變主意不來也好……」 小咪還真希望爸爸沒來呢。 「這是講師級的最後一位了！」 「嗯……，也許他打算最後一位出場。」 「有此可能。我到入口處去瞧瞧……」 「拜託你了！」 看著市山的背影，小咪不禁歎了口氣。——他真是個好人。 這麼死心塌地跟隨著爸爸這種不可能有什麼大成就的人，她也滿替市山的前途擔心的。但是，目前她唯一可以依靠的，就只有市山一個人了。 小咪心裡知道，市山這麼熱心地協助爸爸的另一個原因是——市山很愛她！其實，她也很喜歡市山。 爸爸也贊成他們的交往，準備等到市山應聘到某個大學，安定下來以後，就讓他們結婚…… 由於媽媽很早就過世了，小咪一直很獨立。她的心理比外表還要來得成熟！ 這個怪人，不問一切俗事的爸爸，是絕對少不了這個女兒的。 今天，小咪會到這裡來，是因為爸爸說他發現了「物理學上的基本大原則」，要到這裡來發表，所以她才趕過來的。 小咪利用休息的時間溜到外面來。 她心裡清楚得很，爸爸根本無法被人接受，只會被人家當成笑柄，遭人非議而已。但是，爸爸一心只想把研究心得公諸於世。他並不是想藉此賺錢，他根本不會去考慮這些…… 「到底在哪兒呢？」 耳邊流瀉著演說者平板單調的數據、公式，小咪走出了會場。 樓下大廳裡，有些人站著講話，有些人抽著煙。小咪也往大廳走去。 ——沒有爸爸的影子呀！ 還有一個可能——爸爸根本找不到這個會館。 他平常絕少外出。所以雖然知道會議在此舉行，但他根本找不到這裡。這也不無可能呀！ 她又走進會場。這會兒，正巧市山從講壇旁邊走過來。 「……市山，如何？」 「沒什麼，只是有點奇怪。」市山說。「我剛才到前面看了一下節目進行表。」 「怎麼樣？」 「最後面添了一項演講。」 「是爸爸的名字嗎？」 「不是。」市山搖搖頭。「……」 「怎麼了？」 「很奇怪。」 「到底怎麼回事？你說呀！」 市山有點猶豫地說：「上頭寫著「相對論」，演講人『愛因斯坦』！」 小咪睜大了眼睛。 「同樣名字的人吧！」 「不知道！」市山搖搖頭。「我再到外面休息室去看看！」 「好！」 小咪一個人留在會場，焦急地四處張望著。——她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爸爸一定在這裡——第六感告訴她！ 演講結束——掌聲再度響起。 「……接下來，還有一項追加演講！」司儀說。 起身打算離開的人又紛紛坐了下來。 「題目是『相對論』，主講人是『愛因斯坦博士』！」 會場立即騷動了起來。——會是誰上臺呢？ 一位酷似愛因斯坦的老先生出現了！ 「爸爸？！」 小咪正打算沖到前面去。就在同時，市山跑了進來。 「小咪，不得了了！」 「市山，你看！爸爸他……」 「啊？」 市山好像也亂了方寸，「出來一下吧！」 「不行呀！爸爸跑到臺上去了……」 「出事了呀！他死了！」 「得先把爸爸弄下來呀……」過了一下，她才恍然大悟地說：「……你說什麼？誰死了？」 「我剛才到休息室找他……」 「到底是誰呀？誰死了？」 「戶川！我看到他死在椅子上！」 小咪整個人都呆住了。 「——我發現了一個足以讓物理學改觀的大定理！……」 聽了爸爸在臺上說的話，小咪更是連動的力氣都沒有了。——一下子出了兩件事！ 「把他抓下來！」 「拉下來、拉下來！」 噓聲四起。 幾名年輕人上臺，像抓什麼要犯似地把爸爸扯了下來。 「——不得了了！」 有人跑進來大叫。 「出命案了！」 「戶川被殺死了！」 會場頓時一片混亂。 ——小咪和市山像是剛從惡夢中驚醒一樣，一時之間也不曉得該如何是好！ 那名一直冷眼旁觀這場騷動的紳士，又叼著煙斗走下樓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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