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杜鵑窩圓舞曲 | 上頁 下頁 | |
一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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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大川一江好像不是因為這次弟弟的意外才和這個叫荒木的男子認識的。 「那麼,你弟弟的死因呢?是心臟麻痹嗎?——我想,應該不會是這麼單純的原因吧?要不然,你也不必特地到這裡來找我了。對不對?」 「對!」一江點點頭。「哲志是溺死的。」 *** 「游泳選手會溺死?!」福爾摩斯手拿著煙斗說。 「就是呀,好奇怪!!但是明明就是沒有其它病症發作的跡象呀!我也一直懷疑,游泳選手怎麼會溺死呢?」 「就是這樣案子才有看頭呀!不是嗎?」 福爾摩斯在他那像極了英國式書房擺飾的房間裡,來來回回地踱著。這表示,他對這件案子已經激起了相當大的興趣了。 「警方怎麼說?把它當謀殺案處理了嗎?」 「沒有!」我搖搖頭。「警方斷定是溺死的,因此只把它當意外事件處理而已。所以一江才來找我呀!」 福爾摩斯歎了口氣:「警方呀實在應該加油囉!」 「怎麼樣,這件案子接不接?」 「當然接呀!」福爾摩斯說。 「豈有不接之理!」門口有人接腔了。 這種丹田十足的聲音,甭說一定是達爾塔尼安。這個蓄小鬍子,風度翩翩的男子,是西洋劍高手,也是我們智囊團的靈魂人物之一。 他身穿小背心,戴著領結,手裡經常耍著一根手杖。 「達爾塔尼安,你最大的缺點就是下手太重,兩三下就被你幹掉了!」福爾摩斯責備地說。 「我的字典裡沒有猶豫呀!」 「這句話好像是拿破崙說的嘛!」我笑他。 「還好咱們這兒沒有拿破崙。」福爾摩斯笑著說。 「——回到主題來吧!開始分析一下誰有嫌疑!」 我想了一下,繼續說:「有嫌疑的人不少吔!譬如,那個教務長市村。一江也提到,他走的時候神色不對,怪怪的。」 「那是當事人自己的感覺,雖然也是很重要的線索,但是不夠客觀!」說著,福爾摩斯便坐到搖椅上晃了起來。 「那個島津校長也有問題呀!被體育館的費用逼急了而動手殺人,不無可能!」 「還有那個叫酒木的,為了自己的孩子,也有可能下手除掉他的勁敵呀!」 「嗯,不過如果是他,一定不是他本人幹的。」 「這麼一來,連他孩子也有問題囉!」 「是呀!」我點頭。「好多喔,真傷腦筋。」 「還有一個人,不可以漏掉!」達爾塔尼安悠閒地說。 「誰?」 「那個游泳池職員。」 「你是說荒木?——不會吧,一江很相信他的!」 「達爾塔尼安說得對。」福爾摩斯說:「畢竟他在命案的現場。」 「嗯,可是……」 「一江有沒有提到荒木後來怎麼樣?」 「警方是將這件案子當成意外事件來處理,所以荒木可能得負職責疏忽的責任。至於偵訊、問話,因為不是什麼兇殺案嘛,所以好像沒有!」 「真不夠仔細!」福爾摩斯歎了口氣。 「對,我找個時間去跟他談談。」 「就這麼辦!即使他不是兇手,也許可以提供一些線索。因為他一直在游泳池值班哪!」 「好!」 「還有……我懷疑兇手可能不只一人。因為既然會被一口斷定是溺斃,可見得屍體一定沒有任何的外傷。要把一個人,尤其是游泳選手,悶壓在水裡至死,僅靠一個人是絕對做不來的!」 我同意這個假設。 「那麼,死亡的時間呢?」 「確定的時間不知道,不過……大概是被發現前的一個小時左右,八點半左右吧!」 「也就是說,一般的客人都走了以後!嗯,這麼說來,那個叫荒木的沒有一問三不知的理由呀。」 「說得也是……」我說:「不過……要是跟一江說荒木涉嫌的話,對她一定是個很大的打擊!」 *** 「這位是荒木。這位是我委託她調查弟弟案件的鈴本芳子小姐。」 大川一江一臉羞澀地作介紹。 其實,我覺得這就等於介紹了兩回事。一是介紹我們認識;一是「這是我的男朋友!」 「好年輕呀!跟她——一江差不多嘛!」 「是的。不過我不是偵探,我只是跑腿的而已。偵探他……有點事情沒辦去來。我是來瞭解一下狀況的。」 我簡單地作了說明。 「那麼……我想,我們就開始吧。那天,哲志是幾點來的?」 「跟往常一樣,六點左右。——他都是等到天黑,學校的游泳池不能遊了才過來的。」 「六點。那麼,那時候池子裡還有別人囉!」 「是的。平常這個時候人都很多。因為很多人都是下了班以後來遊幾圈才回家的。」 「那麼,到八點為止人都很多嗎?」 「不,那些人頂多只遊一個小時就走了。所以,哲志每次都不馬上游。」 「為什麼?」 「人多、很擠,這個時候遊常常會撞到別人,不方便。」 「原來如此!那麼,這段時間他都做什麼?」 「通常——那天也是——他看了看池子,說人太多了,就把書包和袋子放進儲物櫃裡,一個人到附近的面攤吃飯去了。」 「然後呢?」 「然後,七點左右回來。那時候池裡大致上也空了,他就換衣服下水了。」 「都遊到什麼時候呢?」 「館裡規定是到八點啦,但是哲志比較特殊嘛,我通常都讓他繼續遊。——如果要追究責任的話,這一點我絕對沒有話說。」 「那天,八點以後,就只剩哲志一個人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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