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晨早叫鐘 | 上頁 下頁 | |
二四 | |
|
|
4 「不好了!」二郎蒼白著臉,「快叫醫生!」 「已經太遲啦。」片山說。「有沒有家庭醫生?」 「有。我們有家庭醫生,長期替爸爸看病。」 「請馬上聯絡他。」 「我得告訴大家去!」 二郎急忙走出書房。 「殺人事件終於發生了!」晴美說。 「唔。」片山擰擰頭。「可是,到處也找不到傷口,替我開燈好嗎?」 晴美走到門邊。走廊上的燈光,以及暖爐的火焰,已使書房足夠明亮。 「什麼地方切斷了電源。」片山說。 「喵!」 「福爾摩斯,你也很在意嗎?」 片山讓正造的身體稍微往前傾,仔細檢查,可是既沒出血,也沒傷口。 「果然有古怪。」片山說。「完全找不到傷痕,看來有必要驗屍了。」 就在這當時,正宏夫婦、橫山夫婦匆匆趕來。 「爸爸!」昌代奔上前,「到底是誰幹的?」 「你的意思是什麼?」片山問。 「可不是嗎?爸爸當然是被殺的了。」昌代困惑地說。 「在醫生來到之前,誰也不能下判斷。」片山說。「老先生本來心臟就不好是嗎?」 「不太好。」正宏點點頭。「最近的情形則不太清楚。」 「茂木醫生馬上來。」二郎回來說。 「那就先讓遺體躺下來……」昌代說,片山打斷她的話。 「不,保持原狀,直到暴斃的疑問解決為止。」 「二郎。」山口結美子走進來,「正造先生他……」 「嗯。剛才家父就說過,他已不久于人世了,他想起碼可以看看媳婦的臉,所以我實現了他的願望。」 「原來如此……」 結美子緊緊咬著嘴唇,似乎沒有人流淚…… 「心臟病造成的。」茂木醫生說。 聚在客廳的人有一瞬間沉默。 「他的心臟那麼差嗎?」昌代說。 「嗯。」白髮蒼蒼的茂木醫生拿下眼鏡來。「其實他頂多只有半年命了。加上一點心勞或受衝擊,這就完啦。」 「那——不是被殺?」昌代說。 「那是什麼意思?」 「不,沒什麼。只是覺得那就好了。」 不管是誰想槍殺正造都好,結果終歸徒然。片山想。 但也不能視而不見。殺人未遂的罪人仍舊存在。 「今晚已經遲了,明天再詳細安排後事吧!」茂木說。 和平日一樣處事冷靜的結美子說:「我會安排一切。」 「拜託了。老先生一直都很信任你的。」茂木向眾人致意一番,道別之後離開。 結美子送茂木醫生出去。 所有人暫時靜坐無語。 「嗚呼。」正宏搖搖頭。「老人家年紀也不算小了,想做的都做了。」 「不錯。」昌代點點頭。「大概也沒什麼好牽掛的了。」 「那可不一定。」片山說。「總會想知道開槍打自己的是誰吧!」 正宏和昌代對望一眼,正宏清清喉嚨。 「你是片山先生吧!」 「是。」 「怎樣?能不能忘掉這件事,當作沒有發生過?家父實際上並沒有被殺,若是傳出說是某個孩子是兇手的話,臉上也不光彩吧!」 「豈能這樣?」晴美冒火了。「說不定那就是使他心臟病發的原因,不是嗎?」 「說的也是……」正宏移開視線。 「大哥幹的?」昌代冷冷地說。 「胡說!我怎會幹那種事?」 「可疑嘛。」昌代聳聳肩。 「你想把罪名推給我,一個人獨佔遺產?辦不到!」 「對!老公,加油!」康子在旁激勵自己的丈夫。 片山覺得厭煩起來。 「總之,現場有槍,必須找出犯人來,縱使正造老先生不在人間了。」 「刑警的月薪有多少?」昌代說。 「啊?」 「我們付你一年的薪水,可不可以收手不理?」 片山也會發脾氣的,他很想叫福爾摩斯撲上去抓昌代的臉。 「咦,醫生來了。」晴美說。 山口結美子和茂木醫生都回頭了。 「怎麼啦?」片山問。 「車匙不見了。」結美子說。 「糟糕。」茂木皺起眉頭。「因為趕時間,而且晚了,所以我讓引擎開著。好像有人把車匙拿走啦。」 「可是——誰呢?」 「會不會是小孩子調皮?啊,沙世,你有沒有把車匙拔掉?」 沙世穿著睡衣走進來,聽見康子這樣問,她搖搖頭。 「我不知道。」 「哦。已經很晚了。怎麼還沒睡?」 「大哥哥在和香子玩嘛,我也跟他玩了一會。」 「大哥哥?大哥哥是誰?」 「不認識的人。」 片山和晴美面面相覷——不可能是「他」吧! 「請大家留在這兒。」 片山囑咐一聲,催促石津,一同走出客廳,在往樓梯途中,上面傳來說話聲。 「嗨,各位晚安。」 抬眼一望,但見樓梯的休息平臺上,站著一名年輕男人,打領帶穿西裝,需出溫和的笑容。 然而,香子抱在他手裡。 「就是他!」片山喃喃地說。「石津,別動手!」 「看來你們是刑警先生吧?」年輕男人說。 「慢慢聊好了,你把孩子放下好嗎?」片山說。 | |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