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從過去來的女人 | 上頁 下頁 | |
四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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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說謊,我有這種感覺。」 「不僅如此,」公江說:「根據我的看法,太太可能比先生還熱衷於放高利貸。這件事的真相可能是太太讓先生去逼迫借錢人的。」 「會那樣嗎?」 「至於她的丈夫,已經死無對證了,但是我認為金子先生在生前一定活得很痛苦。」 文江也覺得似乎「苦惱的男人」的形象比「高利貸」更適合金子站長。 「要去那裡呢?」文江問:「再繼續走下去就到車站了。」 「是啊,但我們不去車站。」 「那麼,要去那裡呢?」 「去莊司太太家。」 「去找鐵男嗎?」文江問道。 「我有點事要找他母親。」 「哦。」 問太多話會令人厭煩,文江識趣地默默跟著走。 「他是個鐵打的男人。」草永突然自言自語道。 「你在說什麼?」 「我剛剛有個靈感,那個站務員叫鐵男嗎?」 「是啊,怎麼樣?」 「我曾經聽說他是父不詳的孩子。」 「哦,對了!」文江興奮得拍一下手說:「原來鐵男的父親就是金子站長。」 「大概是取鐵路的「鐵」字來做為兒子的名字,而且聽說他經常到莊司家去。——哎呀,我早就應該想到。」 「媽,你早就知道了吧?」 「當然,在田村住了幾十年了,這種事怎麼會不知道呢!」 媽媽實在太狡猾了。這個女偵探! 隱瞞線索不是公平的競爭。但這樣的抗議是沒有用的。 「現在去莊司家談這件事嗎?」 「不,不是,這件事也交給我辦吧!」公江說完,以充滿信心的威嚴態度走去。換言之,也可以說是以她平日的態度。 * * * 「啊,太太……」鐵男的母親顯得擔當不起的樣子。 「我是為了金子先生的事想請問你。」 「是站長的事嗎?」 「是的。金子先生去世之前有沒有把什麼東西存放在你這裡?」 「存放?——是什麼樣的東西呢?」 「隨便什麼東西,有沒有呢?」 「這……」她歪著頭想了一下,說:「我想不起來有什麼東西。」 「是嗎?」公江呈現出一副判斷落空的神態。 「媽,究竟是什麼事?」 文江按捺不住好奇,但公江沒有回答,繼續對鐵男的母親說: 「你應該聽說過,金子先生是被謀害致死的吧?」 「是,真是可怕的事。」 「金子先生有沒有提過那樣的事呢?」 「有人要謀害他?」 「是啊,有沒有說過誰想要殺害他?」 「沒有特別這樣說,但是他曾經感歎大家為了借錢的事都不跟他說話。」 「實際上是他太太在放高利貸吧?」 「當然是的。」鐵男的母親首次以說話的口吻表現出強烈的感情。 「是金子先生告訴你的嗎?」 「是。他經常都很感歎的說:我並不希望飛黃騰達而去爭名奪利,但是老婆想極了。」 「最近有沒有為這件事而夫妻不和?」 「最近嗎?……我沒有注意到。」 「是嗎?……真遺憾。我是想,如果金子先生要說真心話也只有在這裡才能說,所以我才來找你的。」 「話是不錯。」鐵男的母親點點頭說:「我跟金子先生最近談到的都是有關鐵男的事。」說完後,有所顧忌地向文江和草永看了一眼。 「沒關係,我女兒已經知道了。」 「原來是這樣——」 文江向鐵男的母親靠近一步,問道: 「鐵男知道嗎?」 「關於自己父親的事嗎?他並沒有特別提出這件事,但是他好像知道了。」 「我想,他會知道的。」 「事實上和真正父子並沒兩樣,金子先生很盡心教他如何工作,鐵男也很仰慕他。」 「鐵男將來會是個很好的站長。」 「謝謝。」鐵男的母親鞠了一個躬,說:「站長先生似乎也希望鐵男能繼續這個工作。」 ——說曹操,曹操就到,這時候鐵男回來了。 「媽,午飯!」鐵男大聲喊著走進來。看到房裡的眾人,臉上現出吃驚的表情,急忙鞠躬說:「對不起!」 「沒關係,你去繼續工作吧!」 「現在是午休時間,不要緊的。」鐵男取下帽子放在一旁。 「好漂亮的帽子。」公江說。 「是,這是站長送給我的。」 「是金子先生送的嗎?」 「是的,媽媽!」 「我怎麼沒聽你提過這件事?」 「是在他去世的前一天送的,後來他去世,大家都忙碌起來。」 「我說——」公江道:「讓我看看那帽子。」 「這個嗎?」鐵男一臉茫然。 公江從鐵男手中接過帽子,拿在手裡仔細看著。 「媽,你在看什麼?」文江也莫名其妙。 「如果說金子先生有什麼遺物,說不定就藏在這裡面……」公江用手指沿著帽沿摸去,「好像有什麼東西塞在裡面。」 「是的。」鐵男點點頭說:「站長說因為帽子太大了,所以在裡面塞了些紙。」 「是金子站長塞的嗎?」 「是的。」 公江開始用力把帽子的內裡撕下來。 「媽媽……」 「沒有關係。」 公江從帽子裡抽出一張折迭的紙,那張紙順著帽沿裝在裡面,所以形成環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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