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畢業生 | 上頁 下頁 | |
三二 | |
|
|
「當然不是。青木惠裡肯定是死了。怪不幸的——只不過,在事發的前一晚,他夢見了青木惠裡,然後,在一模一樣的狀況下遇見那個女人——那女的好像做過不少壞事,吉澤決定跟她聯合起來,準備殺了直美君。」 「於是引起那宗幽靈騷動。」 「嗯。他故意裝成吊頸,使過去的事成為話題,然後裝作患上精神病,把自己關在家裡。」 「喵。」 「對。他把自己的房間弄暗,為了不讓你們察覺他裝疲勞和憔悴的化妝。福爾摩斯在的話,大概嗅得出化妝品的味道吧。」 「他想勒死直美,把她的屍體吊在遊樂場的某一棵樹上,做成她是自殺的樣子,為的是讓世人以為是幽靈作祟,是嗎?」 「為了製造不在現場證據,他叫惠裡的母親一同乘船,真是大膽。其實他事先收買了負責操作的工作人員,使他的船停在那個地方。然後吩咐他去叫人相助,自己從通路跑出外面去了。」 「然後從後面偷襲直美小姐呀。幸好來得及。」晴美微笑。「不過——直美當然很難受了。」 直美覺得心口刺刺作痛。可是…… 「我不要緊。更難受的是青木惠裡的母親吧。因她一度以為女兒可能還活著,抱著希望而去的——儘管如此,我不能原諒吉澤。」直美說。 晴美拿起直美的手。 「好偉大。」她說。「我覺得吉澤配不起你。」 「喵。」福爾摩斯倏地跳到床上,然後用有點粗糙的舌頭去舔直美的面頰。說不定她的眼淚有點鹹味。 「謝謝……」直美說。 「福爾摩斯大概知道,那一切都是吉澤本身搞出來的。」片山說。 「你說他假裝吊頸的事?」晴美問。 「嗯。不妨回想看看。石津想救吉澤,爬上那木梁時,木梁一下子就斷了。換句話說,那條木梁只能承受一個人的體重。除吉澤以外,假如有人想上去做那種事,木梁必斷無疑。」 「是嗎?和他串謀的女人呢?」 「當然被逮捕了。吉澤為了維持公寓的開支,大概也做了其它勾當。警方準備叫他招供出來。」 「儘管去做吧。」直美說,碰碰福爾摩斯的鼻尖。「你要不要幫我撓他一把?」 「喵。」福爾摩斯回答。 青木久仁子把那塊大理石望了良久。 用這塊石來雕那孩子吧——她終於下定決心。 因著這件事,久仁子裡頭的某樣東西解開了。她一直拒絕去雕刻女兒。 可是——算了。惠裡的確很可憐,不過必須下決心…… 久仁子大聲歎一口氣,面對大理石而立。 這時,門鈴作響,久仁子皺一皺眉,走去玄關。 「——哪一位?」她打開大門—— 「媽。」惠裡說。 「嗄?」久仁子呆若木雞。 「是我——惠裡啊。」那女孩說。「我被船救起,卻失去記憶。可是,這件事的新聞使我想起一切……媽!是我,我是惠裡呀。」 久仁子徒有眨眼的份兒。 「我……變了很多?」惠裡問。 久仁子終於開口了。「幸好還沒動手雕刻。」她說。「你胖了好多哪。」 § 五、謠言 1 「這間是最能觀賞美景的房間!」餐廳的經理得意洋洋地說。 假如他在期待客人的感歎聲,那他一定有點失望。 因為在場的客人,暫時沒有任何反應。 「呃……不喜歡?」經理伸長雙下巴,窺探客人的表情。 「不……非常不錯。」年輕女客說。「景色的確很好。」 說的詞句絲毫不帶感情。 「你說是不是?哥哥。」女客轉向那名高瘦的男子。 「嗄?嗯……是很不錯的房間。哎,你也這樣以為吧?」 經理一時不知道那男子是對誰說話。那裡好像只有他們兄妹二人。可是,從下面傳來「喵」一聲貓叫,他才發覺有只三色貓同行。 「呃……對不起。」經理戰戰兢兢的。「請問那位貓君是不是——」 「是的。」妹妹說。「它不會干擾的。請讓它和我們在一起。我們等於是它的家長之故。」 「啊……原來如此。」 經理已慣見古怪的客人。做這行的,當然以客為尊。 可是,「相親」的時候,連貓也帶著當陪客,倒是前所未聞。 「那麼,請稍候。」他施個禮。「要喝點甚麼?」 「我要咖啡。」妹妹說。「我哥哥要紅茶。貓要牛奶,冷的。」 「遵命。」 任何時候,都不能露出厭惡的面孔。經理一本正經地應允,走出那間廂房。 「我頭暈。」片山義太郎在就近的椅子坐下。「是陰謀!」 「在說甚麼呀,振作些。福爾摩斯,啊?」 「喵。」 「他們明知我有畏高症,卻在離地五十層的餐廳安排相親,一定有陰謀!」 「沒關係呀。」晴美說。「這樣一來,相親對象一定如你所望的拒絕這頭親事!」 「好奇怪的擔保哇。」 | |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