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畢業生 | 上頁 下頁 | |
二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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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得真好。」石津表欽佩。「真的像活人一樣。」 「她——是剛才在漢堡包店遇見的人啊。」晴美驚呼。「那麼……」 片山再次用不同的眼光去看那個從木梁懸掛著的西裝男子。 「是他!」 「對呀——不好啦!石津!停止這艘船!」 石津連忙站起來說:「怎樣停止?」 「能不能在那個變窄的地方從船跳下去?去按緊急鈴的鈕!」 「是!」 說的人和聽的人都有點考慮不足吧。 「嘿!」石津的腳搭住船邊,往岸上縱身一躍—— 由於船身並沒有固定,自然而然地往反方向移動,因此石津只能跳到預測距離的一半。 「啊——」晴美喊。 「嘩啦」一聲,揚起水花的同時,石津的身體掉進水中去了。 「石津!沒事吧?」 「沒甚麼!」石津答——不是「沒甚麼」,他好不容易才爬到岸上。 然後,他往清楚浮現出「緊急」字樣的地方奔去,按了鈴。 「嗡——」地響起警笛聲,船停止了。 「他——吉澤他——」志村直美哭著纏住石津。「趕快救他!」 石津攀上那條人造木梁,費了好大的勁,終於把懸掛著的吉澤的身體抱住。 木梁好像沒有外表所見的那麼結實。石津的體重加上去後,它發出「咯勒咯勒」的聲音,從根部折斷了。 「嘩!」石津喊,一同掉到下面去。 片山等人使停止的船靠岸,走上來。 「石津!沒事吧?」晴美奔過去。 「沒甚麼……」石津勉強點個頭,跟著按住腰骨呻吟起來。 「好痛……」另一個人也呻吟。 「喂!」片山說。「他還活著!」 應該被吊死了的吉澤呻吟著坐起來。 「吉澤!」直美叫。「振作些!救護車就來了!」 「救護車?」吉澤貶貶眼。「你怎麼啦?」他問。 「看吧。」片山拿起那條從木梁套住吉澤的繩子。「你上吊了。繩子捆在你胸上。在上面穿上西裝,再用別的短繩捆住你的脖子。從木梁吊住的話,看起來像吊頸。」 「我……吊頸?」吉澤伸手摸摸脖子。「嘩!」整個人跳起來。 「冷靜!」片山用手搭住吉澤的屑。「剛才聽到警報,工作人員應該會來的。總之,先出去外面問問話吧。」 「問甚麼話……」 「我是警務人員。」片山出示警察證。 吉澤和直美啞然。 「怎麼回事?」在乘搭處那裡收票的男子,不知經哪條通道,從絞首台佈景的後面跑了出來。 「是她!」吉澤脫口而出。「那個女人!所以我說不要和她搭同一條船……」 「你是說跟你們一同坐船的單身女人吧。」片山說。「她到哪兒去了?難道一個人坐船走了?」 「不曉得……可是,那種事是不可能的。」吉澤自言自語地說。 「怎麼說?」 「不——因為她……已經死了。她不可能活著……」 在場的人聽了那句話,個個面面相覷。 獨有福爾摩斯,端然坐在岸邊,注視著使船身搖晃的黑暗水面…… 3 「對不起。」片山喊。 那女人停下手上的工作,回過頭來。 「甚麼事?」 「是青木女士嗎?」 「嗯。」 「青木久仁子女士吧。」 「是的……」 「我是警務人員。」 青木久仁子好奇地望住片山。 「我做了甚麼?」 「不,不是那個。是有關令千金的事。」 青木久仁子的表情僵住了。 「請。」她說。「沒坐的地方了。我收拾一下。請稍候。」 「不,站著也可以——」 「反正我也想休息一會了。」 青木久仁子,應該接近五十了,但身形結實。 片山注視那塊有人身大的大理石,逐漸被削成人的形狀了。 「請到這邊來。」 寬敞的工作室深處,有個陽光很好的小房間。 片山在可愛的沙發上坐下。 「打攪你創作,對不起。」他致歉。 「哪裡。反正不爭這一兩天。」 青木久仁子一身運動套裝和T恤的打扮。搭在脖子上的毛巾,肯定吸透了汗水。 青木久仁子是雕刻家,在雕刻界相當知名。 「你說關於小女的事,是甚麼事呢?」青木久仁子說。 「令千金名叫惠裡吧。」 「嗯——她已經過世三年了。」 「惠裡小姐是自殺的?」 「是的。她坐在車上,連人帶車從岸上沖進大海……車子從海中被拉起來了,但屍體沒上來。」 「搜查過了,但沒找到,是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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