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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本來要收拾接待處的,但我被趕出來了嘛,不必收拾也可以。」啟子露出笑臉。「我和你們在一起,可以嗎?」

  「當然啦!呃——布子的雙親怎樣了?」

  「一演完戲,宣傳部的人就陪著。大概先往派對那邊去了吧?」

  「會場在哪兒?」

  「這幢大廈對面的K酒店。步行五分鐘左右。」

  「那就走吧——哥哥,怎麼啦?」

  「不,福爾摩斯……到哪兒去了呢?」

  看不見福爾摩斯的影子。

  「奇了!福爾摩斯!」晴美喊。在前面靠通路邊端附近的福爾摩斯一下子躍起來,「喵」了一聲。

  「在那邊——幹甚麼呀?」

  「客人睡著啦。」啟子笑。「有這種人的,明明很熱心地排隊了,電影一開始就睡著了。我去叫醒他。」

  啟子踏著「咯咯咯」的鞋音,小步跑向那個位子——可是,福爾摩斯一直望住片山他們。

  「喂。」片山說。「坐那張位子的,不是佐野布子的先生嗎?」

  「嗄?真的?」晴美邁步。「看樣子好像是他……可是,看太太演的電影,會睡覺嗎?」

  「奇怪哦。」

  片山沖上前,晴美追上去。

  「這個人,叫不醒哪。」啟子困惑地說。

  「讓開一下——果然是他。」

  片山確定那人是丸山勇二後,拿起他的手腕。

  「哥……」

  「沒有脈搏。」

  「但……」

  「大概——已經太遲了。」片山面色轉白。「請你叫救護車好嗎?」他對啟子說。

  「他……死了?」

  「大概是了。石津,你一起去,聯絡一下。看來,丸山是被殺的。」

  「知道!」石津也清醒過來。

  「真的?」石毛啟子的表情宛如做夢。石津帶著她,從通路急急奔去。

  「哥。」

  「嗯……事情變得意想不到。」

  「跟恐嚇信所說的一樣?」

  「不……沒流血。」

  「喵。」福爾摩斯潛入丸山的座位底下叫著。

  「怎麼啦?」片山屈膝。「——紙杯。捏壞了的。就在這個位子下面。」

  「那麼——是毒殺?」

  「可能性是有的。」

  片山掏出手帕,輕輕地把紙杯拈起來。

  「應該怎樣對布子說……」晴美的心情沉重。

  特意受託,卻幫不上忙——可是他們以為危險是迫向布子本身的。沒想到是布子的丈夫受狙擊……

  「派對,怎辦?」晴美說。

  「要去呀——兇手大概也會出席那個派對的。」

  「說的也是。」

  「只是……誰來把這件事告訴她?」

  晴美也知道,只有自己能擔任那個角色。

  「哥,跟我一起吧,起碼。」晴美歎息。

  4

  「假的吧,晴美。」布子說。

  晴美和哥哥交換一個眼神。片山搖一搖頭。

  沒有重複的必要。布子也知道晴美不是開那種玩笑的人。只是不能不這樣反問。

  「對不起,幫不上忙。」晴美的手搭在布子的肩上。

  「他……」布子欲言又止。「很痛苦嗎?」她轉向片山。

  「不……假如痛苦的話,周圍的人就會察覺到了。他的表情很安詳,像睡了一樣。」

  真的嗎?自己沒死過,知道那種事嗎?

  但現在只能這樣說。

  充當派對休息室的小房間有片刻沉靜。

  布子深歎一口氣。

  「謝謝,晴美——幸好你告訴我。」

  「布子……」

  門「啪」地打開。

  「你在這兒呀。」經理人倉林在喘氣。「現在贊助的老闆正在致詞。你不在的話不成樣子。」

  倉林快口說完後,才發覺片山、晴美和布子之間有怪異的氣氛。

  「怎麼啦?」

  「其實——」片山想說的話被布子用手勢打斷。

  布子站起來說:「走吧。」

  「布子——你沒事吧?」

  「嗯。倉林先生,大家都還留在派對?」

  「幾乎都在。」

  「導演和西和彥先生也在?」

  「當然,他們不可能先離開的。」

  「家父家母都在吧。」

  「嗯。雖然好像喝了太多的樣子。」

  「知道了。」布子點點頭,逕自踏著快步走出小房間。

  片山和晴美對望一眼。

  「怎麼回事?」

  「是專業精神?」

  「我想不單那個——走吧。」

  片山等人也踏入派對的會場。

  地方不是太大,超過一百名賓客便有相當擁擠的感覺。

  石津連菜也沒吃(相當嚴重的事),跟福爾摩斯一起站在入口附近。

  「——怎樣?」片山對石津小聲說。

  「從那紙杯剩下的橙汁裡,果然驗出有毒物。」石津回答。「詳細的分析要等以後。」

  「是嗎?」片山點頭。

  「——初次主演就表現了出色演技的:佐野布子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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