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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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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不過,在拍攝過程中,我一直有那種感覺——多田獨身,我明白的。」 「啊!豈不是有兩名求婚人士了?」 「差不多啦。」 「那就應該講清楚了。說你已是有夫之婦。不然很快就傷腦筋的。」 「已經傷腦筋了。」 「可不是?」 這時,經理人倉林走過來。 「布子小姐。這裡結束後,你一個人先離開吧。」 「為甚麼?」 「有好多大人物在派對上等著。你不先過去打招呼不太好的。」 「是啦是啦。」布子歎息。「我也想看自己的電影呀。」 「沒法子。紅星的宿命。記住,一打完招呼就走,我會留在這裡善後的。」 「知道啦。」布子點點頭。 倉林匆匆忙忙地奔了出去。 「經理人也很難做哪。」晴美說。 「對呀。雖然他是好人……」 「又有甚麼?」 「他也向我求婚了。」 晴美聽了啞口無言…… 「請大家務必好好欣賞到最後。」 大家都以同樣的臺詞結束致意。這種習慣已經形成了嗎?片山想。 片山和石津就站在舞臺正下方的邊端,注視佐野布子等人一個接一個地站到麥克風前面致意。 「——沒有古怪。」石津說。 「別粗心。」片山小聲答。 怎麼說,千人以上的觀眾。而且,觀眾席都坐滿了,還有許多人站在兩旁的通路上。 萬一這裡有甚麼事發生的話——場面大混亂,大概會有好多人受傷吧。 「福爾摩斯,到了緊要關頭,可別被人踩扁哦。」片山對腳畔的福爾摩斯說。 福爾摩斯只是沉默地仰視片山而已。如今場內一片寂靜。倘若傳出貓叫聲的話,大概一下子會成為注目的對象吧。 片山發現布子的丈夫丸山坐在觀眾席的邊上。 那晚布子前來公寓所說的一番話,片山無法等閒視之。 她說她收到恐嚇信。 「當然,那種事並不稀奇。」布子說。「只是它和普通的恐嚇信不一樣。其一,它是放到我所住的公寓來的。由於公寓地址並沒公佈的關係,惡作劇信件之類的都是寄到公司去的。可是,那封信卻直接放進我公寓的信箱裡。」 還有一件令人擔心的事。 「信上寫說:『我知道你結了婚的事』。我嚇一跳。我結婚的事,連經理人和公司的社長都不知道。儘管如此……」 有關那封信的事,當然連倉林也沒說。因為被他見到「結婚了」的句子時,他不可能一笑置之的關係。 然後布子把信帶在身上好幾天,準備拿給片山他們看,不料那封信不見了。她也想過會不會遺失在甚麼地方,或者丟了,但她肯定是收在手袋裡頭的,首先是不可能遺失掉。 「所以我覺得,說不定投信的人就在我身邊,而且是他偷回去的……」 那封信還說,「因你的緣故,有人會流血」…… ——湧起譁然掌聲。 多田、布子和西和彥三人退回通道去了。 過了一會,晴美走過來說:「現在,布子前往派對會場所在的酒店去了。」 「是嗎?那麼,暫時沒事啦。」 「對。派對時,又是一大堆人聚集,小心的好。」 「那麼說,可能連吃派對大餐的時間也沒有啦。」石津擔心地說。 「總之,到座位去吧。」 在晴美的催促下,四人往招待席為他們預備的四張位子趕去。 剛好場內暗下來,觀眾席安靜下來。帷幕升起,白色銀屏在眼前展開。 試映開始了。 帷幕慢慢降落,場內燈光亮起時,極其自然地響起掌聲。 ——電影演完了。 人們陸陸續續站起來,通路立刻被人占滿了。 「即使馬上出去也很擁擠的。稍等一會再走好了。」晴美說。「哎,布子演得很賣力哪,不是嗎?」 「嗯……不像是新人。」 「喵。」福爾摩斯也表示同意(?)。 可是,石津甚麼也沒說。他打瞌睡,被鼓掌聲吵醒了。 但……好像還有不能撒手不管的感覺,片山想。至於為甚麼,他也答不上來。 這點可能連晴美也有同樣的感覺。 「布子好像很可憐,令人心痛哪。」 「你也這樣想?我也是。」片山說。 「那種悲慘的角色,就像在演她自己的事似的……」 被兩個男人的愛所撕裂的女人,她選擇了死——這個故事的背景是現今的大時代,女主角布子實在演得很好。 簡直就像在演她自己的樣子。 「好極啦。」石津揉揉眼睛。「已經完了?一轉眼間而已哪。」 「該走了吧?相當空了。」晴美站起來。 觀眾席幾乎都空了,出口附近的擁擠也緩和不少。 在通路走著時,石毛啟子走過來。 「太好啦!我哭了。」啟子的眼眶果然紅了。 「布子很努力地演哪——你也去派對嗎?」晴美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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