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畢業論文 | 上頁 下頁 | |
一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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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 「這種懷恨的行兇是突發的,一般應該沒有作出太周密的計劃。」 「唔,是吧。」 「可是,折江信子在事前得到了適合自己尺寸的制服,然後在裙襬折縫的部位把毒藥縫進去,我不認為這是容易做到的事。」 「我也有同感。」 「結果,折江信子在沒有作出任何供證的情形下自殺了。在這裡,我們懷疑是結婚會場主任荒井敬子把制服借給她,但是遲了一步,她被甚麼人殺害了。」 「唉。」栗原又歎息。 「跟折江信子交往過的新郎重山一定有甚麼隱瞞著我們。」片山說,「折江信子接近重山這件事本身,可能是甚麼人的計劃。」 「然後?」 「我們沒有具體的線索,只能想像。」片山說,「我覺得,折江信子只是被利用為工具而已。除此以外的事件不可能是偶然。」 「哥哥,那個情形下,折江信子被利用來做甚麼呢?」 「問題就在這裡,假如杵穀淳子沒有上前庇護的話,重山當然被殺無疑。」 「重山呀。為甚麼?」 「不曉得。我不認為重山是甚麼大不了的人物。」 「福爾摩斯,你怎麼想?」 晴美問腳旁的福爾摩斯,可它只是睜一下眼睛,又睡著了。 「總之,」栗原說,「折江信子的自殺令人難過。」 「萬分抱歉。」 「不,不管怎樣小心都好,總有防不勝防的事發生。必要時,我會負起責任。因為我是你們的課長。」栗原盤起手,「只不過,不要再有犧牲者出現了。」 「我們會充份小心的,慎重起見,已經委派了警員,保護住院中的水原及杵穀兩人。」 「就這麼辦。」 晴美說:「有件令人在意的事。」 她從手袋拿出一張磁盤。 「那是甚麼?」 「因為淳子說過,『可能是我的關係』,這裡面有水原君和她合寫的畢業論文。」 「那個與事件有關嗎?」 「不曉得。只不過,這篇論文是針對某件命案的研究課題。」 「你說甚麼?」 「我還沒詳細讀過,但這篇論文的結論是,不是實際被當兇手的人做的,真凶另有其人。」 「它的內容。」 「淳子說,應該只有他們兩個知道而已。」 「很難想像那是動機哪。」 「嗯。若是偶然,未免令人在意吧。」 「讀過內容後,如果知道甚麼就告訴我。」 「嗯,今晚我會開計算機仔細地讀的。」 晴美把磁盤收進手袋裡。 福爾摩斯抬起頭來,短促地叫了一聲。 「栗原先生,有客人哦。」晴美說。 走進畫廊的,是個作深色套裝打扮的女人,明豔照人,十分引人注目。 「在哪兒見過的臉。」 栗原站起來。 「對不起。」那女人向做兼職接待的大學生說,「怎樣才能跟這些畫的作者取得聯絡?」 栗原假咳一聲。 「你好。我是栗原。」 「唷,失敬了。」 年約三十五、六歲,肌膚白皙,身上散發著高貴氣質的美婦人。 「找我有甚麼事?」 「嗯,其實,昨天我才第一次參觀這個畫展。」 竟然來過兩次? 片山十分敬佩。 「這裡的畫,叫人難以忘懷。」 「是嗎?那真是……」 「昨晚我想了一個晚上,然後想到了。」 「哦。」 「我想務必要請這些畫的作者來畫我的肖像畫。」 這回連栗原也暫時說不出話來。 「肖像畫嗎?」 「對,我一直在想,照片有其美中不足之處,我要請一位高手來替我作畫。」 「可是……」 「怎麼樣?像我這樣的人,難道不能成為題材?」 「不,沒有那回事!」栗原慌忙搖頭,「你是充份有餘的出色題材!」 「唷,很開心!那麼,可以接受吧?」 「這個嘛!我有其它工作在身。」 「沒關係,我不在乎時間和金錢,如何?」 「可是……」 「當然,希望在我變成老太婆以前完成就行了。」 女人嫣然一笑。 那個笑臉令人感覺到與年紀不相符的純真,栗原好像被她的微笑打倒了。 「遵命。」栗原臉泛紅潮,「既然說到這個地步,我栗原總不能拒絕!」 「課長。」片山慌了,「那種時間……」 「我知道,我會儘量不妨礙工作的。」 「但——」 「唷,原來您是課長先生呀。」女人說,「那麼,您一定很忙了,做哪一行?」 「不是甚麼大不了的工作。」 栗原笑了。 片山察覺晴美在拼命忍住不笑出來。 「說遲了。」女人從手袋掏出名片,「我叫內野迪爾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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