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榜上無名 | 上頁 下頁
四一


  「唔,先聯絡我哥哥,叫他來這裡。必須以涉嫌殺人逮捕她!」

  「沒有——」女人膽怯地縮起身子,「我與命案無關!而且——受狙擊的是我們哪!今阪和井口良子都是我們的人,我怎會殺他們?」

  晴美望望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走近女人時,女人縮身,喊:「不要撓我!」

  「喵。」

  福爾摩斯把鼻尖湊近女人的鞋子,哼哼地嗅著什麼味道的樣子。

  「什麼嘛……」

  「脫鞋。」晴美說。

  「嗄?」

  「讓我看看鞋子。」

  女人脫下鞋子,戰戰兢兢地遞給晴美,晴美看看鞋底,說:「我並不是謝洛克.福爾摩斯,但我起碼看得出,黏在邊上的黑跡是血吧。」

  「怎會——」

  「一查就馬上知道了——殺阿部的是你吧。」

  女人有一瞬間顯示想逃的跡象,福爾摩斯哼聲恐嚇她,她馬上冒冷汗,垂頭喪氣。

  「他……」女人彷佛在發牢騷似地喃語,「他沒膽量。明明沒啥大不了的事……只是觸到一點點法律罷了,他就怕了,想逃避我。」

  然後,她舒一口氣。

  「若是這麼怕死,從一開始就只好好對太太忠心好了。」

  晴美覺得,女人的語調裡,含有輕微苦澀的意味。

  4

  「他死在這裡?」

  晴美走進暗沉沉、有灰塵的味道的書庫之中,打量四周。

  「是的。不過,愈想愈覺得匪夷所思。」片山說:「那張梯子下面,就是室田死去的地方。」

  書本還堆在那裡。

  福爾摩斯走進來,在裡頭轉了一圈。

  「室田也加入了賣試題的工作吧。」晴美說。

  「正是如此。」片山點頭,「看樣子有人在殺絕賣試題集團哪。」

  「我認為是自作自受。」晴美說:「雖然他們沒殺人,卻是卑鄙地犯罪。」

  「我明白你的心情。」片山說:「不過,罪就是罪。」

  從門脅升二的話中,他父親所做的事已明朗化。

  大概明天,他就會被捕,同時喪失當議員的資格了。

  井口良子也有份參與影印試題的角色。片山不願相信,但聽說井口良子愛上了那個關谷久高。

  也許她是為了維繫他的感情,這才言聽計從吧。

  「是關穀說的。我猜殺井口良子的可能就是這傢伙。」片山說:「我要嚴厲責備他。」

  「對。井口良子不是那種喜歡做暗事的類型。」

  「還有,在醫院裡企圖用刀刺我的也是他。我會使他招供的。」片山罕有的自信,「問題是殺死今阪和室田的兇手了。」

  「殺阿部的是那女的吧。」

  「嗯。那個做了水田智子的替身的女人,她把阿部拉進集團。在與大學有關的人以外的地方收藏試題的影印本,萬一被檢舉也安全點。」

  片山環視室內的情形。

  「喂,福爾摩斯。知道什麼嗎?」

  「喵。」福爾摩斯在那張梯子底下止步。

  「叫我上去?」

  福爾摩斯自己開始迅速爬上梯子。在途中,宛如前翻鐵棒似地倒轉吊掛,又翻個身「喵喵」叫著遊戲。

  「喂,認真一點好不好?」片山啼笑皆非地說。

  「它叫你快點上去,對不?」晴美說。

  「喵。」

  「我已經上過了。你去吧!」片山禮讓。

  「自己明明怕高——好吧,我去。」

  晴美爬上梯子去了。

  福爾摩斯早已上到書本掉光了的空架上,在那裡走來走去。

  「這是對面架子的書本移動過的痕跡?」

  「嗯。看得出吧!」

  「對面的架子也有梯子嗎?」

  「有的。不過靠在邊上,有需要用到時才搭在正面吧。」

  「真巧妙。若是被人正面伸手一推的話,誰也站不住腳的。」

  「大概想不到還有別人在吧!」

  「關門並上鎖的是誰?」

  「問題就在這裡。很難想像是室田上的鎖。而且,鑰匙也好端端地放在他的口袋裡。」

  「從裡頭也能上鎖?」

  「這門的結構是這樣的。」

  「那麼,兇手會不會也有鑰匙?」

  「那也很妙吧?因為鑰匙只有一把。室田跌下後,兇手從他口袋拿出鑰匙,從裡頭上鎖,又把它放回去——不過,室田跌下時,發出很大的響聲,而接待處的女孩馬上沖下來了……」

  「兇手大概沒時間把鑰匙從室田的口袋拿出來又放回去吧!」

  「就是——畢竟是室田自己上鎖的不成?」

  「那麼,兇手是幾時進去的?」

  「那也是問題。」片山點點頭,「無論如同,總是搞不明白。」

  「福爾摩斯,你在幹什麼?」晴美開始下梯子,「下來不容易吧?騎我肩膀如何?」

  「喵。」

  福爾摩斯好像沒有這個意思,在空架子上躺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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