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百年殺人重演 | 上頁 下頁 | |
二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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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朝田走了進來。 他已聽說積克沒出現的事,自然知道無法得回白川美子和北山美保二人了。 「很擔心吧!」我站起來,上前搭住朝田的肩膀。 「不,她一定沒事的。」朝田擠出笑臉:「美女肯定有救——大部分電影都是這樣。」 「我們也盡全力了。」福爾摩斯說。「總之,現在先睡覺,然後再行動。」 我對一江說。「一江,如果積克再來電話就糟了,回家去吧!」 「是。不過,若是不在家時打來,也許錄音下來了。」 「現在只好等對方的聯絡啦!」朝田用輕鬆的調子說。 「那可不一定。」 福爾摩斯的話,叫所有人面面相覷。 「福爾摩斯,你有什麼想法不成?」 我的問題使他額上的皺紋加深,福爾摩斯吞吞吐吐地說:「也說不上是想法,只是……」 「有什麼使你耿耿於懷?」 「嗯,想法還沒整理到可以說出來的地步,等我睡覺時好好想一想吧!」 福爾摩斯比平時更用力地握住他的煙斗。他自己大概沒有意識到吧! 仿佛掌握到什麼,卻又找不到結果。這種時侯,不要隨便告訴旁人的好。 福爾摩斯和達爾坦尼安各自退回房間後,朝田說: 「我可以做點什麼嗎?」 「我明白你的心情……」說著,我突然想起。「對了,我太粗心啦!」 「什麼事?」 「惠子的丈夫北山喲!不僅美子,連小美保也被綁架……」 「對,他一定大受衝擊了。」 「大概是的。」我點點頭。「我去見他的話,搞不好懷疑到我頭上來,但實在有必要去探聽他的倩形。」 「交給我吧!」朝田即刻說。「我會做得很順利的。」 情人被綁架了,他想做點什麼,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好。不過,多多小心哦!」我說。 我和大川一江兩人再度穿過隧道,離開第九號樓,回到自己的公館去。 由一江負責開車,我一坐在車上已經睡著了。 夢中,白川美子的臉蒙朧地浮現。不,我很快忘了那是夢,只記得美子出現的事。 電影上,美女通常不會死。電影,對,電影就是這樣。 電影……電影……不知何故,那個字眼在我腦海中不停地盤旋。 「幾點了?」早野恭子有點驚慌地說。 岡田仍然昏昏欲睡。 可不是嗎?已經過了半夜十二時了。 對於一大早就要上班的受薪職員來說,本來這就是應該熟睡的時間才是。 「嗯……」 岡田揉揉眼睛,從床上伸手去拿床頭幾上的腕表。他在微暗中凝目去看數字。 「喂,已經淩晨兩點啦!」岡田坐起來,甩甩頭。「我不得不走了,明天要回公司。」 「我無所謂。」早野恭子趴著爬過來。「哎,在這兒過夜好不好?」 岡田光治和早野恭子,下班後約好碰頭時間,一起走進這間酒店。本來打算纏綿一番就立刻離開,結果糾纏到現在。 「不行啊!」岡田一口拒絕了。 恭子哼地背向岡田,蜷起身體。岡田覺得說得太冷酷無情了些,於是輕輕撫摸她的肩膀說: 「你要諒解我呀!現在不是時候,是不是?」 恭子咬緊嘴唇,眼淚沿著臉腮掉下,岡田完全沒察覺到。 「君江那廝變成那個樣子,很多人說我閒話。我和你的事,在公司內也傳出謠言了,你知道吧!」岡田輕輕搖晃恭子的裸肩。「如果在這種時候,被人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你想會怎樣?因此我們必須謹慎才行。」 恭子用淚眼注視房間的黑暗一角。 「我當然愛你。」岡田接下去說。「可是君江入院了,我總不能就這樣任意地跟她分手吧,是不?別人會說我無人情。等君江復原回來了,我會好好的弄清楚一切,真的。」 恭子不讓岡田發現,悄悄用手背抹掉眼淚。然後慢慢坐起來說:「我先去淋花灑。」 下床走向浴室時,恭子從背後的動靜知悉,岡田已經松了一口氣。 恭子覺得虛空。 她將身體沐浴在熱花灑中,希望藉此忘掉一切。 岡田提出妻子入院的事,只不過是藉口而已,恭子早就察覺了。 在君江自稱瑪莉什麼的人院之前,恭子和岡田的關係已在持續。那時岡田就三番四次地說: 「君江很神經質,如果突然提出分手的事,她可能會神經病。我會讓她逐步地知道,忍耐忍耐吧!」 當君江真的入院時,他又說在她病情惡劣期間,不能刺激她。 對岡田而言,他和恭子之間的偷情終究是一場遊戲,恭子瞭解這一點。 恭子所期望的是萬一——也許接近不可能——岡田對自己有「誠意」。 可是,看來是一場虛空 莽子停了花灑,用毛巾擦了臉,窺視鏡中的自己。已經不流淚了,眼睹有點紅,但不至於看出她哭過。 那樣比較好,恭子不想讓岡田知道自己哭過。 「怎樣?舒暢了吧!」 出去時,岡田坐在床上抽煙說。 「嗯。」恭子微笑。「你也衝衝花灑如何?反正醒了。」 「也好。」岡田把煙蒂揉熄在煙灰盅裡,伸個懶腰。 「我馬上好,等我一下。」 「嗯。」 恭子等岡田走進浴室後,急急更衣。 一陣花灑聲傳來。恭子一個人離開房間。 出到酒店外面時,恭子停下來回頭看。 她覺得離開的好,這樣子了結關係也好。 痛苦的只是自己,岡田完全不當一回事。 煩惱是虛空的。恭子邁步往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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