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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攆走克代？這是什麼意思？」聰子感興趣地問道。

　　「嘻嘻，秘密，秘密。這是天大的秘密。」

　　直子豎起指頭搖一搖，接著說：「我去上個廁所……」

　　然後就從凳子上滑下來，差點摔倒。

　　「不要緊嗎？要不要我跟你去？」

　　「你在說些什麼！沒事的，沒事……我還沒醉呢！」

　　直子搖搖晃晃地走往廁所去了。

　　聰子因為沒心情喝，所以她幾乎沒醉。

　　剛才直子說的話，到底是怎麼回事？——因為亞由美被帶走了，所以聰子即使沒興趣，也得有興趣。

　　「告訴亞由美好了。」聰子喃喃自語地說。

　　——另一方面，栗田直子好不容易走到廁所後，在鏡子前深呼吸。

　　「啊——真熱！」

　　店裡熱烘烘的。來到這裡，空氣有點涼，所以感覺臉頰更熱了。

　　直子打開水龍頭，用兩手去接，吧唧吧唧地拍打臉頰。

　　「哇！好冰哦！」說完後，搖搖頭。

　　閉上眼睛，用手帕輕輕地擦臉時，突然聽到背後有腳步聲。

　　突然，有人也不奇怪，因為店裡這麼多人。

　　終於看清鏡子中的臉了。站在後面，高過肩膀，那人看著直子的臉。

　　直子睜大眼睛——充滿驚訝和震驚。

　　連回頭的時間也沒有，尖銳的刀刃，已插入直子的背部，貫穿心臟。

　　到那個人影迅速地離開廁所為止，花不到幾秒鐘的時間。

　　直子在感到疼痛的同時，也感覺很重。

　　到底怎麼回事？好像有什麼壓在身上似的。按住肩膀，一個勁兒地壓過來……

　　直子跪在冰冷的地上。

　　是誰？住手。讓我站起來。

　　但是，沒有人在那裡，直子感覺到的「重量」，是自己的身體的重量……在她發覺這點之前，她的意識已模糊；當她倒地時，甚至連地上的冰冷，都感覺不出來了……

　　＊ ＊ ＊

　　「——總之，當時一片混亂。」

　　聰子說。接著說：「啊，好痛。」

　　「還好嗎？」

　　亞由美用手帕，輕輕地幫聰子擦額頭上的傷。

　　「好痛！你故意弄痛我！」

　　「誰啊！」

　　——酒吧裡慘不忍睹。桌子翻了，椅子倒了，玻璃杯的碎片散落滿地。當然，翻倒在地上的各種飲料，灑得滿地都是，散發出非常怪異的味道。

　　「——發現的女孩，尖叫『殺人了！』。叫聲響遍店裡。然後，大家就爭先恐後地逃出去，亂哄哄的一片……」

　　「不愧是神田小姐，很勇敢。」

　　說的人是和亞由美一起趕來的殿永。「被踩到這上面來了。」

　　「真不象話。我因為要被人踩扁了呢……所以就低下身，躲到櫃檯底下了。」

　　「不過，你很聰明。也有人踩到玻璃碎片，也有人被踢傷，受傷的人有十個以上——很可怕的。」

　　「可是，和被殺的人比起來……」

　　亞由美接著說：「為什麼會是栗田小姐？」

　　「你跟她很熟嗎？」殿永問道。

　　「因為我們同一個學年——雖然腦筋不是很好，不過看起來不像是那麼討人厭的人。」

　　亞由美說。接著說：「當場死亡嗎？」

　　「一刀斃命，大概只有幾秒鐘吧。」

　　「真討厭。」

　　說完後，亞由美歎了一口氣。接著說：「又是下落不明，又是殺人的——我們的大學是不是被詛咒啦？」

　　「可是亞由美，」

　　聰子說：「這兩件事，說不定有關係。」

　　亞由美頓時說不出話來，問道：

　　「你在說什麼？什麼意思？」

　　聰子把栗田直子說的話說出來之後，殿永好像也大感興趣。

　　「——『是我攆走她的』。栗田直子是這麼說的是不是。」

　　「沒錯，我不知道她這麼說有什麼意圖。」

　　「會不會是借著酒膽說大話呢？」

　　「也有這個可能。但是，如果說『不見了之後清靜多了』，還情有可原，平常會說『攆走了』嗎？」

　　「假如，真的是栗田小姐把小川克代……可是，用什麼方法呢？該不會是殺了她吧？」

　　「如果是殺了她，再怎麼醉，也不會說出口吧？」

　　亞由美和聰子都贊同殿永的話。

　　況且——儘管生氣有阪被克代搶走，也不至於殺死對方吧……又不是流氓的世界！

　　「我總覺得，這件事好像會演變成大事件。」殿永以憂鬱的口吻說著。

　　「你是說……？」

　　「事情好像不單純。只是小川克代這女孩跑到哪裡去了？我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內幕。」

　　亞由美也有同感。

　　但是，唯獨這次，不能抱著像平常那種優閑的態度來調查案件。因為，要是有什麼閃失，有可能被懷疑到自己身上。

　　「——亞由美，你的嫌疑洗清了嗎？」

　　和聰子走到外面，時間已經很晚了，不過酒吧前還是擠滿了看熱鬧的人和媒體記者。

　　被聰子那麼一問，亞由美聳聳肩說：「天曉得。」說完後，

　　「可是——」

　　「看後面就知道了。」

　　「後面？」聰子邊走邊回頭，說：「——，啊，那個刑警！」

　　「我說吧，他跟我跟得好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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