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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進來的是四十多歲的歐巴桑，

　　「你好……」她低頭向河村說。

　　「辛苦了。」

　　河村說。接著說：「你在東京車站，看到小川克代提著手提皮箱在走，對不對？」

　　「對的。」

　　那個女人點頭，接著說：「她常來我們食堂吃飯，我跟她很熟。」

　　「當時，有人在小川克代的後面追，對不對？」

　　「對的。」

　　「就是這個女人嗎？」

　　說完後，河村把眼睛轉向亞由美。

　　那個女人目不轉睛地盯著亞由美看，然後大喊：「——就是這個人！」

　　「這位太太，那是因為——」

　　「你給我閉嘴！當時，這女人是什麼樣子？」

　　「那當然是……一副凶巴巴的表情，好像馬上就要撲上去掐對方脖子似的，就是這樣的氣勢。」

　　「你說什麼？」

　　「你閉嘴！的確是這個女人在追小川克代，沒錯吧？」

　　「不會錯的。」

　　「我說那是因為——」

　　「囉嗦！後來，這個女人怎麼樣了？」

　　「她混入人群中，雖然我不太清楚，不過她好像從口袋裡拿出了什麼。一定是刀子或手槍之類的……」

　　「是錢包！」

　　「我沒問你！你隱瞞了你在東京車站見到她的事。光是這點，就非常可疑了。」

　　「這種事，你又沒問我！」

　　亞由美不禁站了起來。

　　「坐下！」

　　胸部被河村咚一聲撞了一下，亞由美跌倒在地上。

　　「——喂，不可以那麼粗魯的。」傳來這樣的聲音。

　　令人懷念的聲音！亞由美站起來，

　　「殿永先生！」

　　她不禁大喊。接著說：「我好想你哦！」

　　——當目擊者的女性出去後，殿永一副不悅的表情，說：

　　「喂，那麼主觀的證言，在打官司時一點用處也沒有，你知道吧？」

　　「不要你多管閒事！」

　　河村嘔氣地說：「請不要干涉別人的案件。」

　　「大致上說來，並沒有小川克代被殺的證據啊，根本就缺乏拉這個人來的根據。」

　　「沒錯！」

　　依然強勢的亞由美，碰一聲地拍桌子，說：「我會告你的！」

　　「塚川小姐，你也冷靜一點。」

　　殿永以傷透腦筋的表情說……

　　§ 三、真正的殺人

　　「對吧，所以我說嘛！我從以前就這麼說了！」

　　喝醉就嘮叨不停的，不限於中年男人。

　　「我已經瞭解了，直子。」

　　聰子說。接著說：「你要有點分寸哦。」

　　「什麼嘛！聰子，我看你也對他有意思吧。」

　　「你在說什麼呀？」

　　「少裝蒜了！當然是有阪的事囉。」

　　「那型的人，我沒興趣。」聰子說。

　　這裡是擠滿大學生的酒吧——雖然相當寬廣，不過一旦客滿，大家嘰哩呱啦的，也會覺得吵死了！

　　陪栗田直子的聰子，也越來越頭疼了。

　　雖然是五、六個人一起來的，不過因為人很多，所以不得不分開坐。

　　「要是你不關心我，幹嘛叫我要有點分寸！嘿！給我從實招來！」

　　栗田直子和亞由美等人，是不同類型的引人注目的女孩。

　　不管怎麼說，她的確是個「有點漂亮」的女孩。因為她很會化妝，所以看起來是個大美人。

　　相對的，甚至有人說，她花在化妝的時間，是念書的十倍或二十倍。

　　「不要再喝了啦。」

　　聰子厭煩了。接著說：「我叫你要有點分寸，是指喝酒的事。你喝太多了。」

　　「哎呀，你不知道啊。不知道我酒量有多好啊！」

　　「知道是知道，不過我可不要待會兒照料你哦。」

　　「誰稀罕——我告訴你，要是酒醉不舒服，至少有十個男生會照顧我——瞭解嗎？」

　　「瞭解，瞭解。」

　　「不，你不瞭解！聰子根本不瞭解！嗯。」

　　舌頭也有點打結了，「不瞭解」聽起來像「不老姊」。

　　「瞭解的人……只有有阪而已。」

　　她突然傷心地接著說，「只有他會瞭解我……」

　　「你堅強一點，有阪已經訂婚了。」

　　「哼！——克代那種人，到底好在哪裡！」

　　「不曉得。」

　　「她失蹤了，不是嗎？」

　　「只是去了哪裡而已吧，會回來的。」聰子說。

　　此時，直子嘻嘻地笑了出來。

　　「小姐——不要笑得那麼恐怖嘛。」聰子抱怨說。

　　「因為，實在太好笑了嘛！」

　　「你真忙，又哭又笑的。」

　　「誰什麼時候哭啦——我很開心。」

　　「是這樣啊。」

　　「當然！除掉討厭鬼！嘿嘿，有阪已經不再受壞女人的束縛了。」

　　「壞女人？」

　　「是啊。你不知道嗎？小川克代這個人，很會假惺惺的！」

　　「那你是真猩猩囉。」

　　「真猩猩啊，哈哈……或許是吧。」

　　「可是，小川克代——」

　　「啊！別說了別說了！不要再提這個名字了！你們會遭殃的。」

　　然後像在下神諭地接著說：「我不是說了嗎，那個女人不會再回來了。」

　　「這種事，你怎麼知道呢？」

　　「我當然知道，因為是我把那個女人攆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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