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壁櫥女屍 | 上頁 下頁 | |
一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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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啦?片瀨太太怎麼啦?」 「被殺了。」 「這是什麼事呀。——真是末世呀。」安東說著搖了搖頭,「是牛奶店的傢伙告訴我們的。我嚇了一跳就趕緊趕來了。」 「好嚇人呀……」綾子臉色蒼白緊緊地挽著安東的手臂。看著他們,夕裡子有種說不出的怪怪的感覺。感覺上這個挽的動作和普通無意識的動作有些不同。 「對了。珠美沒事吧。」安東說。 「我要去醫院了。」夕裡子說,「今天學校方面請您幫忙請個假。」 「明白。不過,真是個荒唐的傢伙呀。」 「我,也可以去——」綾子說。 「不行呀。大姊不是要去上班嗎!」夕裡子狠狠地瞪了姊姊一眼。 「——對了。我忘了件事。」國友說,「你拜託我的事有眉目了。」 「啊!——過,過這邊來一點兒。」夕裡子拉起國友的手走開了。 「怎麼啦?」 「我不想讓姊姊聽見。因為這件事有不安全性。」 「是嗎。你們真是一對有趣的姊妹呀。」國友微笑著說。 「筆跡方面,有什麼發現嗎?」 「嗯,說是一眼就可以分辨出來。」 「說可以分辨,是怎麼樣?」 「這張休假申請書是其它人寫的。也就是說,有人模仿了你父親的筆跡。」 「果然是這樣!」夕裡子高興得聲音發顫,在殺人現場發出這樣喜悅的聲音實在是不合時宜,而且接下來還抑制不住地跳起來。 「不過,是個相當笨的人模仿的,而且還說是個外行。」 「外行?」 「也就是說,是個沒經驗的人。總之連書寫的墨水都有些不同。哪怕多少有點兒文書偽造經驗的人,都會注意到這方面的問題。」夕裡子點了點頭,「那麼,憑這個也可以稍微改變你們頭兒的想法了吧?」 「還沒碰上呢,你還是不要期望能夠馬上就有輕易的改變為好。」 「哎呀,但是……」 看著夕裡子不服氣的樣子,國友說:「對於警方來說,一旦下發了指名通緝令,就不可能那麼簡單地被改變喲。我認為他們還是怕因為如果簡單地就承認錯誤,會使警察的名譽受損吧!」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這是以前在哪本教科書中曾讀到過的句子。 「暫時先交給我來辦吧。」國友拍了拍夕裡子的肩膀。 夕裡子突然察覺到了,於是問道:「——國友先生,您為什麼會在這裡?」 「昨晚打了一夜的埋伏,一回到警署就聽說了這裡的事件。我嚇了一跳,想起來那不就是你寄宿的人家嘛。」 「那麼,您一夜沒睡嗎?」 「因為擔心你的事呀。」 夕裡子不禁感到心中一熱。 「那麼,你妹妹住院是怎麼一回事呢?」 聽夕裡子說完原委,國友睜大了眼睛,「真危險呀!必須要好好檢查喲。」 「是啊。當然是這樣打算的。可是真難呀。總是這樣沒有依靠!」夕裡子口是心非地說。 「可是,你也要多小心呀。」國友真誠地說。 「我……考慮過了,在昨晚回來的路上。說什麼要靠我們的手將兇手繩之以法,基本上是有些荒唐的。」 「我同意。」 「所以我想自己一個人做。」聽了夕裡子的話,國友的眼睛差點掉出來。 「——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儘管說話。」安東和綾子一起站了出來。 「姊姊,要好好去公司上班喲。」夕裡子再三叮囑說。 「嗯,我知道了。」綾子嬌嗔地說。 「您是警官先生吧。」安東看著國友說。 「是的。是這裡的佐佐本先生的案件的負責人。」 「是嗎。還不知道佐佐本先生的下落嗎?」 「完全沒有線索。通緝是最普通的手法了,雖然也有幾件通告,但是……」 「完全沒有呀。」 「雖然有兩件,但是是完全搞錯的。」 「是嗎——他可是個好人呀。他會殺人,這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這位小姐也是這樣想的喲。」 「總之不先找到他,說什麼也沒用呀。那就拜託您嘍。」安東催促綾子朝自家的方向走去。——夕裡子目送著走遠的兩人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哎,國友先生。」 「嗯?」 「那兩個人……你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哪裡?」 「不……好了,沒什麼。」夕裡子非常清楚綾子的為人。雖說是和父親年齡差不多的男人,但像那樣親密地挽著手,還是令她難以想像。總之,夕裡子感到異常的不安。而且,安東和綾子出來了,為什麼安東的妻子沒有出來呢? 早晨的寒氣令夕裡子的身體瑟瑟發抖。 「還是進去好些喲。」國友溫和地說。——但是夕裡子怎麼也無法踏入片瀨家的大門。她覺得自己對敦子母親的死也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讓她突然深切地體會到這裡並非自己的家。 「——那麼,謝謝了。請再和我們聯絡吧。還是稍微休息一下的好呀。」刑警出了大門,依然是哈欠連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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