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壁櫥女屍 | 上頁 下頁 | |
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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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呀。竟然會有這種事情嗎?」岐子一面倒著紅茶,一面說道。她與丈夫形成了鮮明的對照,她是位身材苗條肌膚白皙的美人,大概是沒有生育孩子的原因吧,看起來非常年輕。 「是個怎樣的女人呢?」綾子問。 「不清楚。因為,是被燒死的。」 「啊,是嘛。」綾子似乎還半懸著心沒有放下。她身姿修長,面孔豐滿,儀態從容不迫,是位絕色的美人。比起流行的服飾來,和服的樣子更適合她。 「可是,那個女人是什麼時候進了咱們家的呢?竟全然沒有發現。」珠美說。 「當然啦。知道的話就不會忘記了。——真受不了了,爸爸怎麼還不快回來呀?」 「是在你父親的房間發現那個女人的嗎?」岐子問。 「好像是的。可是,是否正確並不知道——因為很少進爸爸的房間,我想如果那個女人是在壁櫃中,那麼我們根本就不會發現她。」 「就算這樣也……」珠美已是一副想到處洩憤的樣子了。大概因為是家中排行最小的孩子吧,所以她受不得一點委屈。 「還沒和父親聯繫上嗎?」安東問。 「我知道爸爸去了劄幌,但是找不到他住的地方。而且,他公司的電話號碼和記事本也全部燒光了。」 「用電話簿查找。」 「今天可是星期日呀。老公。」 「對了。你們誰知道父親同事家的電話嗎?」姊妹三人面面相覷,搖了搖頭。 「估計……預定是什麼時候回來呢?」 「說是星期一……」 「不是星期二嗎?」 「我聽到的是星期一。」夕裡子說。 「不管怎樣,也只有等到明天了吧。」安東一副為難的表情說。 「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大概是認為無論說什麼都無濟於事吧,綾子垂下了頭。 「不,別再這麼說了。但是,有親戚之類的人要先聯繫嗎?」 「我的父母都沒有什麼近親。對不起,請您再收留我的姊姊和妹妹一晚。」夕裡子說。 「這是當然的了。」安東很快地點了點頭。 「要是你們的父親能快點回來就好了。」岐子說。 電話鈴聲響了,岐子站起來去接電話。她揚起話筒向這邊招呼,「夕裡子,是你的喲。一位叫國友的先生。」 「國友……啊,是剛才的警官先生。」夕裡子接過了話筒。 「實際上,驗屍官剛剛進行過檢驗。」國友警官用不太友善的口氣說,「死因不是被燒死的。」 「哎?那是什麼原因?」 「在她身體上還殘留有刀的尖端的部分。好像是刺穿心臟時刀子折斷了。也就是說女人是被刺身亡的。」 「被殺……的?」夕裡子腦中一片混亂,「這麼說來,是有什麼人把那個女人殺死後藏入我家的壁櫃裡了?」 「是之後才被火燒的。大概是不想讓人知道她的身份吧。——那名女性的衣服好像是被剝掉的喲。」 「那……是裸體?」 「沒錯。死後最多不過一天。也就是說,是殺死後馬上把裸體塞入壁櫃中的。」 夕裡子感覺像是做了一場噩夢。昨天放學回家後還曾搞過衛生,那時也打掃了爸爸的房間,不過並沒有打開壁櫃……也許那個時候死屍已經在那裡了。她呆呆地望著一面隔扇…… 「然後,這話有些不太好說了。」國友吞吞吐吐地說,「您父親的公司是K建設吧。」 「是的。」 「聽說是銷售二課。」 「是。」 「課長先生是叫植松的人吧?我們知道他家的電話後和他聯絡過。」 「啊,是的,是叫植松。知道爸爸的住處了嗎?」 「這個呀,聽他說您的父親並沒有出差。」 夕裡子呆呆地望向綾子和珠美擔心的臉。她伸出左手的三根手指。 「這個,三根?」 「是呀。」 「那,不是很奇怪嗎……」 「怎麼啦,姊姊?」 夕裡子重又握住了話筒。 「那麼——您這是什麼意思?我父親星期四出差去了劄幌呀。」 「這個,事實上您的父親是請假。從星期四開始。」 「那麼……在劄幌?」 「他去了哪裡?還不知道。您的心裡有數嗎?」 「這個……我怎麼會知道。」打擊使夕裡子採取了反抗的口氣。爸爸竟會說這樣的謊話!怎麼會有這種事! 「聯絡上了,請馬上通知我們。沒問題吧?」國友的措辭雖然柔和,但說話的方式卻嚴厲起來。 放下電話的夕裡子難以抵擋眾人投來的詢問的視線,垂下了雙眼。 「什麼事呀?」安東岐子問。 「啊……沒什麼要緊的事。」既然不是什麼要緊事,為什麼不願說出來呢?夕裡子真希望在大家還沒來得及談論的當口兒,警察能再次打來了電話對她說,「剛才是植松先生搞錯了。」 「可是,現在的情況——」 夕裡子突然低頭請求:「對不起,請給我們三人一點空間。」她不想說出父親說謊的事,更加不願被外人聽到這件事。 「好吧,我們到外面去坐吧。」安東站起來催促岐子。 「——到底怎麼回事呀?」綾子責備似的說,「這樣對老師說話是很失禮的。」 「因為我有不足為外人道的話要說。」 「可那是老師呀。」 「即使是老師,外人就是外人!」夕裡子說著又咚地敲了一下桌子,茶杯發出叮噹的聲響,「好了,你們仔細聽著。」夕裡子把剛才國友在電話中所說的內容複述了一遍。 「那,爸爸會在哪兒呢?」綾子迷惑不解地說。 「我也不知道呀。」 「為什麼他要說謊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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