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愛的花束 | 上頁 下頁 | |
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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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早已先得到一塊魚幹,一下子就吃光了。 「別說難聽的話!」片山刑警皺起眉頭。 「其後的事別擔心。晴美小姐的事我一定會……」石津打蛇隨棍上,被片山刑警一瞪眼,連忙禁口。 「福爾摩斯」登登登地走開了,接著叼了一張報紙的廣告單回來。 「怎麼啦?」晴美看著那張廣告單。「是搬屋的宣傳單哪。」 那是搬屋公司的廣告,上面有貨車的圖畫。 「它是不是想搬新家?」 「怎麼呢?『福爾摩斯』,你想說什麼?」晴美問。 『福爾摩斯』「喵」了一聲,用前肢敲了一下廣告單上的貨車繪圖。 「懂啦。貨車!」片山刑警放下飯碗。 「貨車怎麼啦?」 「用什麼辦法帶馬去那種商業區呢?兇手肯定是用貨車載馬去的。」 「對呀。不過,馬會乘普通的貨車嗎?」 「不能的。必須是專用的貨車,這可是追查的線索。」 「不過,……不如等四個都殺死才去找如何?」 「那可不行。」 「我可不介意。」晴美說出不負責任的話。 這時,「福爾摩斯」看著門那裡,叫了一聲「喵」。 片山刑警和晴美對望一眼。 「有人來了。」 「是不是馬?」 「怎麼會呢?」 「好像是……」石津說。 「我去看一下。」晴美站起來。 開門後,晴美不禁「啊」了一聲。 站在那裡的,當然不是馬。 是個小女孩——村上升的女兒宏子。 「晚上好。」宏子鞠了個躬。 「噢,很冷吧!看你臉色都發白了。進來吧,你竟跑這麼遠來……一個人來的嗎?」 晴美急忙帶宏子進屋,讓她坐近矮桌暖爐。 「我一個人。」宏子回答。「我找了好久,迷路了。」 「哦……你媽媽知不知道?」 「不知道。」 「那你瞞著她出來的?」 「嗯。」 「她一定很擔心了。」 「沒關係。」 宏子的話叫晴美困惑不已。 「你說沒關係……怎麼回事?」 「讓她擔心一下也好。」 晴美和片山刑警對望一眼。 「貓咪。」宏子伸手出去時,「福爾摩斯」走上前去,用臉摩擦她的手。 「『福爾摩斯』好像知道你會來似的。」晴美說,宏子點點頭。 「對呀。」她說。「這貓咪告訴我的,它說到我家來一趟。」 片山刑警不禁微笑。 看樣子,除了片山兄妹以外,還有人讀懂「福爾摩斯」的「信息」。 大概因為她是純真的小孩的緣故吧。 換句話說——我和晴美在精神上也是小孩……片山刑警不由得認真地沉思起來。 4 「真是的,擺臭架子……」 片山刑警走進T酒店的酒廊時,禁不住歎息。 不管天氣有多寒冷,這樣子走法也是很累的事。 怎麼說呢?當他走到約好見面的地點時,突然又接到電話說換別處了。那種事重複了三次,害他跑了三個地方。 「我已經走不動啦。」 片山刑警咚地坐在椅子上,抱起胳膊生悶氣。 他和四個人中的那個加瀨約好見面。光是用電話聯絡他就花了兩天時間。 然後,終於在這樣一個大風的下午答應見面……有個戴太陽眼鏡的女人走進酒廊,東張西望地巡視一遍,然後向片山刑警走過來。 雖然身在酒店中,但她沒脫大衣,而且豎起衣襟。好奇怪的女人啊!正當片山刑警在打量時,那女人咚地在他對面的位子上坐下。 「呃……這裡有人坐的。」片山刑警說。 「我知道。」粗粗的男聲,片山刑警嚇一跳。 「你是?」 「加瀨。」那人說。「對不起,這副打扮。因我欠債,債主滿眼紅紅的到處找我喲。」 儘管如此……片山刑警還是驚訝得連話也說不出來。 「我聽神山說了。」加瀨說。「他氣得火冒三千丈啦,關於那次下賭注的事。」 「那當然的啦。賺到的錢都被你一個人獨吞了。」 「當然啦。」加瀨大言不慚的樣子。「人貴乎精明。而且村上、神山、井川他們為安井的事內疚,如果拿錢反而心情更沉重吧,所以我只好拿了。」 「這個理由,其它三個接受嗎?」 「不管接受不接受,那筆錢早已用光啦。」加瀨聳聳肩。 「假如他們現在才知道那件事呢——村上升或井川可能知道了。」 「這話怎樣解釋?」 「當一個人生活貧困時,從前借出的錢就要追究了。」 「即是說……」 「他們可能向你要求分自己應得那一份呀。你當然已經沒那筆錢了。被人逼得走投無路時,你殺了村上升和井川……」 「胡說八道!」加瀨煩躁得不禁提高聲量,然後慌忙環視周圍一下,說:「殺死村上升和井川的不是安井嗎?」 「僅僅可能而已,沒有證據。」 「荒謬的事。我是非常膽小的呀。」加瀨的嘴唇痙攣似地笑一笑。「我做不出殺人之類的殘暴事。」 「是嗎?」 「還有,請別忘了,既然是我為了那筆賭注而殺了安井,有效追訴期也早就過去啦。如果現在那件事曝光了,對我也是不痛不癢的。」 「說得也是。」片山刑警點點頭。 「話又說回來。」 加瀨挺一挺身子說:「我也愛惜性命的,我不想被殺哦。倘若安井真的活著,希望你們早日逮捕他才是。」 「相當自私的說法呀。」片山刑警苦笑。 「那是你們的義務吧。」加瀨豁出去似的語氣。「我要失陪啦……那班人可能在什麼地方張網等我哪。」 加瀨以不像女人的大踏步方式走出酒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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