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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達書庫 > 畢格斯 > 守護神 | 上頁 下頁
二二


  「暫時吧,」查禮回答說,「也可能已被拘捕了。」他又轉身對沃德說,「我很遺憾,沃德先生,這對你一定是個很大的打擊。我稍作停留就是為通知你這不幸消息,同時也要感謝你的熱情招待。我已決定馬上回火奴魯魯去,在這兒我已是個無事可做的閒人了。」

  「這麼快!」沃德說,「但有件事必須在你離開之前了結,我答應過為你替我尋找孩子支付一千美元……」

  「接受這張支票我心中有愧,」查禮說著把支票塞進了皮夾子,看了一下表,「我該走了,」他說罷站了起來。

  「不再喝杯告別酒了?」沃德倡議說,「想起來了,你是滴灑不沾的,另外,這兒已沒有什麼好喝的了,可憐的約翰和我整個晚上一直幹坐在這兒,嗓子都幹得要冒火了——你知道,阿辛格拿著酒櫃和地窖的鑰匙。」

  「多虧你提醒了我,」查禮大聲說,「我已忘得一乾二淨了。」他從口袋內掏出了一串掛著二十多把鑰匙圈。「這是你僕人委託我交給你的——在逃跑之前。」

  「還算運氣,」沃德說,他接過鑰匙走到了酒櫃前,「要什麼,約翰?對上咖啡的甜酒?」

  「都可以,」霍特說。

  沃德從櫃內取出四隻細頸刻花玻璃瓶放在託盤上,又把託盤放到了他朋友的面前。「自己倒吧,」他說,同時拿了只較大較沉的細頸瓶放在自己的面前,「陳先生,你不改變一下習慣?」

  「我對傳統的儀式堅信不疑,」查禮說,「在古代中國,拒喝告別酒是對主人的極大不尊,就請給我倒一點兒。」

  「好痛快!」沃德大聲說,同時給了霍特一隻杯於,「約翰——給巡官——你喝什麼,陳先生?」

  「請來點兒波特灑,」查禮突然提高噪門說,「還有一點,在古代中國,主人不親自斟倒告別酒則是對客人的最大不敬。」

  屋子裡突然一片沉默。查禮看到霍特猶豫了一下,詢問地看著沃德。「但我並不堅持這一點,」查禮友好地微笑著說。「沃德先生,我想起了這張桌子上第一次晚飯時的情景,那時你是那麼彬彬有禮,殷勤好客地親自為大家斟酒——一切順當,沒有麻煩。但等到幾隻細頸瓶的託盤放到你面前時,你卻是那樣大聲地呼喚阿辛格,以至阿辛格還沒有來得及送甜酒就趕快從廚房跑回餐桌。啊——這些瑣事——它們已在偵探的腦中記錄在案,謀殺幾小時後,我回想起了這些。我於是問我自己——沃德先生會不會是色盲?」

  他停了一會,屋裡又是一陣壓抑的沉默。

  「這是個令人感興越的問題,」查禮繼續說。「直到今晚我才準確無誤地找到答案。你樓上書房的桌子上有兩種墨水,沃德先生,紅墨水在左邊,黑墨水在右邊。來餐廳以前,我冒昧地進了你的書房,將墨水對換了一下位置——希望你能原諒我。」他輕輕折了一下放著皮夾子的口袋。「你剛才給我的支票是用紅墨水寫的,沃德先生。因此你是色盲已確定無疑了。」

  「是又怎麼樣?」沃德問。

  查禮舒坦地坐到椅子上,「謀殺蘭迪妮的兇手先將粉色披肩當成了藏青色披肩,他在匆忙收拾桌子製造假像時又將粉紅色蓋子蓋到了黃色盒子上,而把黃色蓋子放在了粉紅色盒子上。不,雷特先生,」他推開了雷特遞給他的杯子,「我沒有心思同一個將以謀殺罪名被逮捕的人一起喝酒。」

  「謀殺!」沃德叫了起來,「你瘋了,巡官?」

  「沒有,變瘋的是你——前晚在書房裡。」

  「槍響時我在客廳裡,就站在你跟前。」

  「辛格往松樹上開的一槍——是那個時候!但實際上,蘭迪妮是在飛機繞房飛行時發出的喧鬧聲中被殺害的——兇手正好利用引擎聲淹沒所有其它聲音的那個時刻。」

  「那時我正在打開著陸場的信號燈,飛行員的話你也聽到了……」

  「他說在房子上空時才看到信號燈,這話是對的——信號燈是亮了,但是,沃德先生,開燈的並不是你。查禮從口袋裡掏出一個信封,又小心翼翼地從裡面拿出了一根電閘開關的木把手。「剛才,借助于阿辛格那一申鑰匙,我進了機庫後面一間裝有電源開關的工棚。我把這木把手拆了下來,上面有兩個指紋印,那都是你忠實的僕人——阿辛格留下的。」他把木把手放回了信封,「兩個天衣無縫的證據,」他又說:「辛格往樹上開的一槍——你聲稱在開信號燈,都已不在現場,兩個證據現在都沒有用了。」

  聽這剖析,沃德頹然倒在椅子裡,雙手抱頭。房間所有的人驚得說不出話來,從容的只有查禮。

  十六 守護神的悲喜劇

  這時霍特父子相繼進了房間,查禮看了看手錶。

  「整一小時,一分不差,」他對郡長說,「很高興你能信守諾言,剛才我還擔心會失去一條極為重要的證據。」

  「找到你所需要的東西了?」霍特問。

  「找到了,」查禮把一個信封遞給了郡長。「這是機庫後面工棚裡的電燈開關把手,」他解釋說。「上面有阿辛格的指紋。勿庸置疑,這是他在那可悲的晚上開關著陸場燈火時留下的。」

  「也就是說,沃德從未去開過燈。」霍特點頭自語。

  「這就是我們能做出的唯一推斷,」查禮表示同意,「我現在把這寶貴的證據交給你,另一隻信封裡裝的是從蘭迪妮手槍裡打出的子彈,這是我剛爬上松樹從樹幹中挖出來的。」

  查禮轉身盯著沃德:「如果實在進展不下去,我們還可把同案犯召回來,就是阿辛格。當然,那樣的話,他也將受懲……」

  沃德跳了起來。

  「天那,你就發發慈悲吧!」他衝動地吼著,「用得著嗎?就讓阿辛格獨自走吧。是我殺了蘭迪妮,也是我殺了斯旺。」

  「你瘋了,沃德……」雷特企圖制止他。

  「我已說過,用得著嗎?」沃德繼續說,「忘了我吧,約翰。生活淡如白水,毫無意義——我已無所求,就面對現實一了百了吧——這是我需要的。他又癱倒在椅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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