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畢格斯 > 沒有鑰匙的房間 | 上頁 下頁 | |
五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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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根抬起頭,解釋道:「我不在乎什麼新聞媒介,我是不想讓你們——阿瑟和卡裡——兩個人知道。既然你已猜到了,而且卡裡也都知道了,我也沒有什麼顧慮了。」 約翰·昆西站起來,說:「伊根先生,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出去。」 「坐下吧,我的孩子。」伊根答道,「卡裡跟我講過你待她很好,何況你還見過那張支票。」 「什麼支票?」哈利特高聲問,隨之起身站到約翰·昆西身邊。 「從道義上講我無可奉告。」約翰·昆西從容地解釋著。 「不必說了!」哈利特很氣憤,「你跟你姑姑是很好的一對。」 「別說了,哈利特,」格林打斷說,「聽我說,伊根,或科普,不管你們哪一位,我正等你們說呢。」 伊根點點頭開口了:「早在八十年代,我是澳大利亞墨爾本一家銀行的出納員。一天,一位年輕人來到我辦公的窗口,自稱叫威廉斯或類似這個名字。他有一個綠色皮包,包內裝滿了墨西哥、西班牙和英國金幣。有些金幣已沾滿了污垢——他要把這些硬幣兌換成鈔票,我照辦了。他來過幾次,每次都提著同樣的皮包,幹著同樣的事。雖然他給我一筆可觀的小費,也的確引起過我的懷疑,但當時我對這件事沒太在意。 「一年後我離開銀行到悉尼時聽到不少有關丹·溫特斯利普在『夏洛的梅得號』船上的傳聞。這使我聯想到威廉斯和溫特斯利普或許是同一個人吧,但又沒人去調查和核實。不管怎樣,我總覺得那筆錢是血腥錢。關於這一點,湯姆·布拉德沒有老實交待,所以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十二年後,我到了夏威夷,被人引見見到了丹·溫特斯利普。他就是威廉斯,千真萬確,而且他還認識我。但我可不是黑社會一分子。阿瑟,儘管我處境一直很困難,但我始終光明磊落,因此一直沒提那件事。二十多年了一直平安無事。 「然而,幾個月前,我的家人終於找到了我。阿瑟寫信說他要到檀香山來見我。我總覺得自己這一輩子對不起女兒——她還沒找到一份出人頭地、得以盡情享受的工作。於是我要她去英國拜見我年邁的母親,從而受點英國教育。我給阿瑟寫了封信,而且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可我不能讓她作為一名慈善孩子前往;我也不能承認自己已經破產,對她幫不了什麼忙,就硬著頭皮說我將支付她的生活費,其實我分文皆無。 「後來布拉德來了。這似乎是天意。我本想出賣點情報給他,但交談時我發現他手頭也很拮据。我預感到溫特斯利普最終會將他擊敗。不對,溫特斯利普擊敗的是我——溫特斯利普本人及其臭氣熏天的財富。我也搞不清都發生什麼事了,想必是氣極了。我粗略算了一下,這個世界所欠我的正好用來支付女兒的生活費。於是我給溫特斯利普打了電話,約好那個星期一晚上見面。 「然而做人的準則不易改變。給他打完電話的那一瞬間,我又後悔了,便想盡辦法開脫掉。我告誡自己肯定會有其他辦法的——或許能賣掉裡夫帕姆旅館。不管怎樣我又給他打了個電話,說不去了。可他堅持讓我去,我還是去了。 「用不著我開口他就知道我需要什麼。他已為我準備好了一張支票——一張五千美元的支票。這可是卡裡的福氣和機會啊。我拿起支票便離開了。我為此感到很羞愧。我並不想為自己的行為開脫,不過,我始終沒把支票兌成現金。卡裡在我桌子裡發現這張支票並拿給我看時,我把它撕了。我要說的完了。」 他將疲憊的雙眼轉向女兒說:「我所幹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卡裡,但我不想讓你知道。」 卡洛塔走過去伸開臂膀抱住他的肩膀,眼含熱淚站在那兒向他微笑著。 「假如一開始你就跟我們說的話,」格林說,「可以免去大夥兒許多麻煩,包括你自己。」 科普站起來,說: 「好啦,檢察官先生,這就是你所要的。現在你不打算拘留他了吧?」 格林馬上站起身,說: 「是的,我馬上安排釋放他。」 他和伊根走了出去。隨之,哈利特和科普也跟出去了。約翰·昆西向卡洛塔·伊根伸出了手,他仍想著她。 「太為你高興了。」他表示祝賀。 「你會儘快來見我嗎?」她問,「那時你會看到一位截然不同的姑娘,更像你在奧克蘭渡口碰到的那個女孩。」 「她很迷人。」約翰·昆西回答,「而且她那雙眼睛跟你一樣。」突然他想起了阿加莎·帕克,又補充道:「不過現在有你父親了,用不著我了。」 她仰起臉望著她,笑答:「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說罷,便走了出去。 約翰·昆西對陳說: 「唉,事情也就這樣了。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就我個人而言,」陳咧嘴一笑,說,「跟往常一樣,還是原地不動。我一直對伊根就沒抱多大希望。」 「可哈利特卻寄希望於他。」約翰·昆西譏諷道,「對他來說,整個上午糟透了。」 中午剛過,他們碰到了探長,見他挺不高興。 約翰·昆西興奮地說:「剛才我們還談到你,那老吉姆的線索只不過如此而已。還有其他線索嗎?」 「啊,還有不少呢。」哈利特怒聲道。 「不錯,你是有。線索查了一個又一個,現在又查到香煙上。開始是貴賓登記冊,後來是胸針,接著是撕毀的報紙,還有夏威夷木盒。現在又出了個伊根,還有那科西坎牌香煙。」 「哦,伊根還沒完全排除掉。也許我們不能拘留他,但我不會忘掉他的。」 「廢話,」約翰·昆西嘲笑著,「我問的是你還剩下什麼線索了。剩下的是一隻早已破爛不堪的手套上的那顆沒用的鈕扣,那只帶有夜光錶盤及模糊不清的數字2的手錶——」 陳的眼睛眯縫成了一條線,喃喃地說:「這是條重要線索,還記得我是怎麼說的吧。」 哈利特砰地往桌上砸了一拳: 「就是它——那塊表!如果戴表人知道已有人看到它了,大概我們也就很難找到了。但我們始終沒露風聲,沒準兒他還不知道呢,這是我們僅有的一次機會了。」 他對陳說:「為找這塊表,我已竭盡全力把這些島都搜遍了。現在我打算再搜一遍,不管是珠寶店,還是當鋪,每個角落都搜一搜。查理,你開始行動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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