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畢格斯 > 沒有鑰匙的房間 | 上頁 下頁 | |
三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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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他說,「當你明天見到你父親時,別忘了那支票——我會在白天來看你。」 「你能來這兒太好了,這對我幫助非常大。」說著,她冰冷的手握在他的手裡。 「別著急。幸福的日子不遠了,沒有『如果』的幸福日子。牢記這一點。」 「我會記住的。」她應允道。 「我們都要記住。」突然他想起自己還握著她的手,他趕快放下了。「晚安!」他又說了一遍,然後跑著穿過花園。 在丹的房子的起居室裡,他驚奇地發現米納瓦小姐與查理一起坐著,嚴肅地互相注視著。陳看見他回來,馬上站起來。 「你好!」約翰·昆西說,「我看到這兒有客人了。」 「你究竟去哪兒了?」米納瓦小姐厲聲說。顯而易見接待一中國人使她有點緊張。 「嗯,我——」約翰·昆西猶豫著。 「說吧,」米納瓦小姐說,「陳先生什麼都知道了。」 「過獎了,」陳咧嘴笑了,「有些事情我不完全知道。但有關你拜訪懷基基寡婦的事,我在你一進她的門時就知道了。」 「真的嗎?!」約翰·昆西說。 「很簡單,」陳接著說,「正如我對你講的,要研究人。丹·溫特斯利普先生是康普頓夫人的朋友,是萊瑟比的情敵。忌妒心理由此產生了。自從今天早上,他們兩人已被檀香山警察嚴密監視起來。一看見你進入他們的視線,我就接到通知,飛快趕到海灘。」 「啊哈——他也知道了——」約翰·昆西開始說。 「有關胸針的事?」米納瓦小姐說,「是的,我全交待了。他心地善良,原諒了我。」 「但那不是什麼該做的事,」陳補充說,「請允許我再提一下:當把警察叫來時,所有的牌都應攤在桌上。」 「是的,」米納瓦小姐說,「他原諒了我,但我卻受到溫柔的責備。正如他所說的,我一直被認為是最不聽話的。」 「實在抱歉。」陳鞠躬說道。 「好了,事實上我已打算馬上告訴陳先生整個事情的經過。」他轉向中國人。「我已通過警察局的電話試圖與你聯繫上。當我離開那女人房子時——」 「警察的事務不允許太講禮貌,」陳打斷了他的話,「我打斷你的話是想讓你從事情的開始講起,如果你願意這樣做的話。」 「噢,可以,」約翰·昆西笑了。「那女的親自讓我進去,並把我帶入她的小客廳。當我到那兒時,萊瑟比那個傢伙正在攪拌雞尾酒。」 哈庫出現在門口。 「陳先生,您的電話。」他說。陳道了歉,很快出去了。 「我想說出一切,」約翰·昆西告訴他的姑姑。 「我不妨礙你,」她答道,「那個眼睛有點斜的中國人近一小時一直坐在這兒,一副悲痛而不是氣憤的樣子看著我。我已下定決心做一件事——不再對警察保密。」陳又進來了。 「正如我剛才所說,」約翰·昆西開始說道,「菜瑟比那個傢伙正站在桌旁——」 「十分抱歉,」陳說,「但有趣故事的剩餘部分得在警察局敘說。」 「在警察局!」約翰·昆西喊道。 「確實如此,我想勞您大駕跟我到那兒去一下。那個叫萊瑟比的人已在正要起航去澳大利亞的『尼亞加拉號」船上被捕了。那個女人也在與他揮淚告別時被捉住。現在兩個人都在警察局休息。」 「一個更驚人的事實出現了,」陳又補充道,「在萊瑟比口袋裡裝著從客人登記冊上粗暴撕下來的那一頁。請拿上您的帽子。我已讓外面一急著要開走的小汽車等著我。」 二 在總部哈利特警長的房間裡,他們發現警長臉色嚴峻地坐在桌子後面盯著那兩個不情願的來訪者。來訪者之一,史蒂夫·萊瑟比先生帶著一種蔑視、不悅的神情盯著警長。阿倫·康普頓夫人,那個當初百老匯及自助餐館的常客,正在用一塊小手絹擦著眼睛。約翰·昆西覺察到她滿不在乎地讓眼淚破壞著臉上的化妝。 「喂,查理,」哈利特打招呼道,「溫特斯利普先生,很高興你也來了。正如你也許已聽到的,我們剛把這個年輕人從『尼亞加拉號』船上拖下來。他似乎想離開我們。我們在他的口袋裡發現了這個。」 他把一張很明顯是從丹·溫特斯利普的來客登記冊上扯下來的因年久而發黃的紙放在陳的手裡。約翰·昆西與陳一起彎腰看著。那上面的留言是用舊體書寫的,墨蹟也已褪色不少。留言是這樣寫的: 「在夏威夷,一切都十全十美,但沒有任何東西可與我在這所房子裡享受到的熱情款待相比。」 約瑟夫·格利森 維多利亞、墨爾本、小波克街124號 約翰·昆西轉開身,十分震驚。難怪這頁被撕下來!顯而易見,格利森先生沒有研究過A.S.希爾有關修辭法的書。一件事情怎能比另一件更十全十美? 「在我讓這兩個人說話之前,」哈利特說,「一枚胸針究竟是怎麼回事?」 約翰·昆西把那件珠寶放在警長的桌上。他講明這枚胸針是丹·溫特斯利普先生送給康普頓夫人的,並告訴他有人在平臺的地板上發現了它。 「什麼時間發現的?」警長瞪著眼睛追問道。 「完全不該發生的誤會,」陳匆忙插話道,「現在已完全被排除。說的越少,彌補的越快。溫特斯利普先生已審查了這個女人。」 「噢,他審查了,是嗎?」哈利特惱火地轉向約翰·昆西,「是誰在處理這個案子。」 「嗯,」約翰·昆西不自然地說,「這似乎對家庭最好——」 「該死的家庭!」哈利特大發脾氣,「這案子是由我負責——」 「對不起,」陳勸慰道,「再說這些是浪費時間的。我已有證據來提出適當的指控。」 「好吧,那麼你和那女人談過了,」哈利特說,「你從她那兒得到了什麼?」 「哎,聽著,」康普頓夫人插話說,「我想把我告訴給這位長著明亮眼睛男孩的一切都收回來。」 「跟他撒謊了,是嗎?」哈利特說。 「為什麼不呢?他有什麼權力審問我?」她的聲音又變的柔和起來。「我不會跟警察撒謊的。」她說。 「你若不說實話,就是在拿生命作賭注,」哈利特告訴她,「假如你不知道什麼對你有好處。無論如何,我想聽聽你跟這位業餘偵探說了什麼。有時謊言也很重要。接著說,溫特斯利普。」 約翰·昆西大為惱火。他究竟是怎麼陷入這一切混亂之中的呢?他真想站起來,鞠個躬,離開這房間。但是,似乎有什麼在告訴他,他不能走。更多地是為保持尊嚴,他把那女人所講的又重複了一遍。頭一天晚上,溫特斯利普去了她那兒,最後一次懇求要回那胸針。他許諾用其他東西來替換它,她就放棄了。他拿著胸針,在九點三十分離開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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