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畢格斯 > 黑駱駝 | 上頁 下頁 | |
三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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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睡眼惺松地看著他。「我的證據太少了,」他歎氣道,「在這種萎靡的狀態下能聽到你講話真是太好了,請繼續把您的邏輯嚴密的雄辯的話講下去。現在該說亨特利·範荷恩了。」 特納弗羅熱切地看著他說:「你對範荷恩有什麼看法嗎?」 「我很遺憾地注意到他沒有不在現場的證據,並且從時間和地點上他都有作案的可能性。」陳停了一下,決定有些事還是不說為好。「除此之外,我就沒有什麼重要的信息了。請你說一下對這人的看法。」 「好吧,」特納弗羅說,「我沒對範荷恩考慮太多,他是一個古怪。有點兒憤世嫉俗的人———個臭名昭著的單身漢——讓所有女人都死了心,從無醜聞沾上他。我一直很敬佩他,雖然他對我從不友好。他是個有教養的人,品味很高——可能有點兒自大,但常受別人奉承的人沒有不這樣的。」他想了一會兒,「不,探長,」他突然堅決地說,「儘管像你指出的那樣,他完全有機會作案,我卻認為亨特利·範荷恩不是我們此案的目標。」 查理站起來春了看表說:「謝謝您的話,現在我必須趕往希拉·芬處,你跟我一起來嗎?」 「對不起,」特納弗羅說,「但我現在沒空,你會告訴我有什麼新進展的,是嗎?我不只是好奇,如果我們是並肩工作的話,我當然應該知道你在做什麼。」 「我們會經常碰頭的,」陳向他保證說,他們向酒店出口走去。 領班侍者用廣東話向特納弗羅說了什麼,占卜師用迷惑不解的目光看著他。「他說什麼?」他問查理。 「他問候你在這迷人的早晨身體好。」陳翻譯道。 「哦,我很好,山姆。」特納弗羅笑著說。山姆寬厚的臉上浮現出一種迷惑的表情。「再見,探長,」占卜師繼續說,「有什麼新消息隨時找我,我自己也會四處調查一下——力所能及地做點兒事——像我曾說過的,我會陪你堅持到底的。」 「非常感謝,」陳鞠了個躬,回到了車上。 當查理到達目的地時,希拉·芬的房子前面的草坪平靜而安謐地躺在老榕樹的影子下。像往常一樣,傑西普以完美的禮儀出來應門。 「你好,警察先生,」他說,「今天早晨天氣不錯,是吧?」 「可能是吧,」陳同意說,「我們這兒的人注意不到這一點,每天早上差不多都一樣。」 「如果我可以這麼說的話,時間長了,這可能會讓人感到一點兒厭倦。」管家跟著陳來到了客廳,「探長先生,現在在英格蘭,只有身體強壯的人才敢在早晨打開窗簾。」 查理站在這個昨夜曾發生那麼多事情的大屋子中四處看著,現在這裡平靜。安詳,充滿了陽光。 「朱莉小姐和布拉德肖在海灘附近,先生,」傑西普說,「一位警官——我記得是一位叫赫蒂克的先生,正在避暑屋中工作。」 「啊,是的,赫蒂克是我們的指紋專家,」查理解釋說,「我馬上過去。」在草坪上,他遇到了兩個年輕人,他們熱情地向他問好。「很抱歉我成了讓人討厭的人,」他對朱莉說,「但我的工作常要求我走坎坷不平的路。」 「哦,你永遠不會讓人討厭的,」她笑著說,「我們一直在盼著你來。」 他看了她一眼,她是那麼年輕可愛,藍色的大眼睛顯出一片純真。他又想起了那枚祖母綠戒指。 「你看我的早報新聞寫得如何?」布拉德肖問。 「我只是很快地看了一眼,」陳回答說,「大概主要的事都寫到了。」 「你能說的僅此而已嗎?」小夥子報怨道。 查理聳聳肩說:「誇獎別人之前都應三思。如果從來沒人誇讚過驢子的歌聲,它現在就不會再叫了。」他咧嘴笑道,「當然,這個比喻是不合適的。我看你早晨過得不錯吧?」 「哦,我剛跑過來幫助朱莉,」小夥子對他說,「我成了她和記者之間的減震器。晚報的記者不太禮貌,他們似乎不太高興沒有先弄到消息。」 「這很自然,」陳回答說。 「你現在打算做什麼呢?」布拉德肖問道。 「我想趁白天四處看一看,」查理回答說。 「我來做幫手,」布拉德肖說,「朱莉你就坐在這兒放鬆心情、閉上眼睛,什麼都不要想。」 姑娘朝他笑了笑,坐在了一張海灘椅上。 「我想讓這可憐的孩子振作起來,」布拉德肖解釋說,他和查理朝避暑屋走去,「這事讓她受了很大刺激,但是我想我不久就會讓她相信她的麻煩都過去了,我是指——如果她肯嫁給我的話。」 「你對自己很有把握呀。」查理笑道。 「為什麼不呢?我太瞭解自己了。」 他們到達避暑屋時,赫蒂克走了出來。他是在警局人事調整時從大陸上調來的,接替查理做指紋專家的工作,他對查理從不友好。 「早上好,赫蒂克先生,」陳禮貌地說,「有很大收穫嗎?」 「沒有什麼,」那人回答說,「有許多指紋,但大部分是被殺女人的,我想所有其他指紋也都是無關緊要的。請進來,我指給你看——」 「請稍等一下,」查理打斷他說,「我先在這外面轉一轉。」 布拉德肖跟在他後面,穿過旁邊的灌木叢,來到西邊公共海灘一側。在朝向海灘的小屋唯一的窗下——也就是史密斯昨天晚上站過的地方——他停下了腳步。 那兒現在有許多腳印,流浪漢的腳印幾乎要辨認不出來了。查理蹲下身仔細地在沙中找著,滿意地輕喊了一聲,他又筆直地站了起來。 「重要發現。」他說道。 布拉德肖走過來,他看到查理掌上有一截尺寸像香煙大小的雪前煙蒂。 「被踩進沙子中了,」查理說,「我從來沒想到會在這兒發現這東西。」 「啊——我知道只有一個人吸這種雪茄,」小夥子喊道,「我看見他——昨晚——」 「你是對的,」查理微笑著說,「這個人,誰會相信他會如此大意呢?我心中充滿了疑問。阿倫·傑伊斯先生是什麼時候站在這窗外的呢——又是為什麼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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