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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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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叫傑弗裡·韋斯特。我住在亞達菲街十九號——住在可以俯視倫敦最漂亮的花園的那套住房。至少,這是真的。今晚這裡非常寧靜,整個城市還有它那接連不斷的戰爭和恐懼的嘈雜聲好像在千萬裡之外。 我們是否最終見一面?答覆完全在你。但是,說真的,我會急不可待地要知道答覆。如果你決定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那麼一位幸福的男子將會告別這座花園,告別這光線昏暗、塵土彌漫的房間,跟隨你到天涯海角——啊,就到得克薩斯! 弗雷澤·弗裡爾正在下樓。這是永遠的再見嗎,我的小姐?我真心地希望不是。 你的懊悔的草莓男子 ◎第九章 當卡爾頓飯店的姑娘讀到這封信時,也就是通過她的侍女塞迪·黑特傳遞的七封信中的第七封時,任何詞匯都無法描述她的感情。隨手翻開字典,你便可以列出不少詞兒來——驚奇、憤怒、不相信、疑惑。也許還是要回到a打頭的詞兒,就是驚奇這個詞恰到好處。我們不妨先讓她收藏著謎底,薩羅尼亞號再有一天多點就要開船了,各種感情在她心中奇怪地交織在一起,翻來覆去地鬥爭著。 我們暫且讓她這樣呆著,讓我們回到亞達菲街。一位青年男子簡直是急得火燒火燎。 一發出那封信,傑弗裡·韋斯特先生便垂頭喪氣地坐在猶如針氈的椅子上。他在那裡坐立不安地熬過了漫長的星期三上午。為了不把這痛苦的畫面拖得太長,我們還是長話短說。這天下午三點鐘來了一封電報,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他撕開電報,讀道: 草莓男子:我永遠,永遠不會原諒你。然而我們明天就要乘薩羅尼亞號走了。你是否想及早回家? 瑪麗安·小拉尼德 於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幾分鐘後,在某一輪船訂票處,一群憂心忡忡的美國人中間又加進了一位兩眼發直的青年男子,誰瞧見他都是煩上加煩。他用火爆的口氣向不耐煩的售票員講,他必須乘坐薩羅尼亞號。沒有任何辦法能讓他平息下來。讓他乘坐一艘專用輪船他都不感興趣。 他滿口胡言,扯著頭髮,他怒氣衝衝地大叫大嚷著。一切都無濟於事。用簡單的美國話講,「毫無辦法!」 雖然沮喪但卻決心堅定,他在人群中尋找訂了薩羅尼亞號船票的人。起初,他找不到一位如此幸運的人;但是最後,他遇到了一位老朋友湯米·格雷。格雷在百般逼問下只好說實話,承認他有這艘最讓人想往的輪船的船票。但是,你就是把國王的金銀財寶都給他他也無動於衷。他說,儘管他樂意幫忙,但是他和他的妻子主意已定,他們要乘船離開。 於是傑弗裡·韋斯特與他的朋友達成了一項約定。他從格雷那裡搞到了輪船的行李標簽,這是必須有的,並且約定他的行李將作為格雷的財產送上薩羅尼亞號。 「但是,」格雷提出了異議,「即便假定你通過了這一關,假定你沒有票也上了船——那麼你在哪裡睡覺?我猜想,他們會在船下面找個什麼地方用鐵鍊把你銬起來。」 「沒關係!」韋斯特興致勃勃地說,「我可以睡在餐廳,睡在救生艇,睡在下風的泄水口處——管它什麼地方。我可以露天而睡,沒遮沒擋!我可以睡在任何地方——可以無處可睡——但是我要上船!至於鐐銬——它們還沒有結實到能把我銬住。」 星期四下午五點,薩羅尼亞號順利地駛離了利物浦港。兩千五百名美國人——幾乎兩倍于輪船標準乘客量——站在甲板上歡呼起來。人群中有些腰纏百萬元者照樣被安排到統艙。在這次橫越大洋的航行中,所有人註定都要體驗到挨餓。惱怒和困苦的滋味。他們會被踩著、坐著、擠著、撞著。當輪船離港時他們心中照樣沒底。然而他們還是歡呼了! 他們當中最快活的要屬傑弗裡·韋斯特,他亂中取勝,平安地登上了船,輪船啟航了!由於沒有票,所以他是位逃票乘客,不過倒也沒有遇到什麼麻煩。他只有一種堅定的決心,那就是乘上這艘令他愉快的輪船薩羅尼亞號。 這天夜裡,薩羅尼亞號靜靜地行駛著,甲板上所有的燈光都熄滅了,每一個舷窗都拉上窗簾。在昏暗的甲板上,韋斯特看見了一位姑娘的纖細身影,這姑娘對他來說意味的太多了。她站在那裡凝視著黑色的海水。他走近了她,心裡怦怦亂跳,不知道說什麼好,但是感到總得想辦法開個頭。 「請原諒我給你寫的信,」他開口了,「但是我想對你說……」 她轉過身來,驚住了,然後怪怪地微微一笑,但是他在黑暗中看不見這一笑。 「對不起,」她說道,「我從未見過你,我想想那是在……」 「我知道,」他回答說,「那是安排在明天。湯米·格雷太太說你與他們一起橫渡大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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