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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其實湯太太和丘子佩暗中眉來眼去的情形,早已看在湯宏濤的眼裡,他又不是死人,還會看不出來?但他自從前年患了心臟病和高血壓,就遵照醫生的吩咐,不敢接近酒色,特別把樓下的書房改成臥室,一個人單獨睡。就是怕吃不消湯太太這狼虎之年的女人,免得早進棺材。

  可是這水性楊花的女人怎甘寂寞,要她獨守空房,簡直比判無期徒刑還難受!

  加上湯大爺已不大過問外面的事,一切都交給這女人,和他認為心腹的丘子佩,以致造成了他們經常接觸的機會。等到發現情形愈來愈不對勁時,為時已晚了。

  湯大爺明知他們有染,但他卻丟不起這個臉,為了家事不可外揚,他才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太明目張膽,他也就索性裝聾作啞了,誰教自己無福消受呢?

  現在湯太太和丘子佩在經理室裡商量的,已不是如何對付白振飛的問題。他們認為他的神通再大,一個人也孤掌難鳴,何況伍月香還在他們手裡。

  照他們的估計,鄭傑,白莎麗和湯美蘭是死定了,最多個把小時,也就是節目上演以前,就會有消息回來的。

  至於白振飛,目前雖未露面,但節目開始前他必然會趕來,以便證實表演熱情豔舞的究竟是不是伍月香。而他們已在留的桌位附近佈署了不少人手,即使夜總會裡外各處,也加強了戒備,只要白振飛一露面,就在他們的掌握之中,插了翅也逃不出去。

  而值得擔心的倒是「老廣」方面,今夜他們已來了一二十人,非常可能是存心來尋釁鬧事的。

  如果是平時,別說是這一二十人,就是人數再加一偌,丘子佩也不放在心上。縱然夜總會方面的人手不夠,憑湯大爺的招牌,隨時都可以召集百把人來壯聲勢,還怕應付不了?

  可是,「金鼠隊」明天就要到馬尼拉,湯太太和丘子佩已暗中早有計劃,決定從這些過路財神身上大撈一票。假使「老廣」今夜真在這裡鬧了事,對他們的計劃就勢必大有影響,因此不能不把注意力集中在這批來意不善的傢伙身上。

  也就因為他們的目標是「老廣」,注意力被吸引住了,才使化了裝的白振飛有機可乘,神不知鬼不覺地悄然混了進來。

  由於今晚更換新節目,較好的桌位早已被預定一空,來得晚的甚至連最差的桌位都占不到。「老廣」那批人的桌位是臨時增加的,本來丘經理大可以沒有桌位拒絕招待,而湯太太卻不甘示弱,怕那樣一來使「老廣」以為他們不敢讓這些來意不明的人進場。

  在增加的桌位中,使白振飛也沾了「老廣」的光,一個人獨據一桌。

  他首先是要找鄭傑和白莎麗,結果眼光向各處都搜索遍了,卻是不見他們的人影。

  白振飛不禁暗覺詫異起來,他們是先來的,而人卻不在,會跑到哪裡去了呢?

  既然鄭傑和白莎麗均不見人影,他只好決定單獨行動了。

  來的時候,他不但化過妝,而且還帶了照相機和臨時趕印的名片,身份竟然是當地一家小型晚報記者。

  白振飛之所以冒充記者,就是想借採訪的名義,設法混到後臺去。在節目表演開始以前,證實那位自香港來菲的名門閨秀,究竟是不是伍月香。

  但他不想經過丘子佩那一關,以免萬一被認出,所以在坐定不久之後,趁著音樂一響,來賓紛紛下池起舞之際,便悄然溜進了通後臺的那道圓門。

  不料剛一進去,就被兩名大漢擋了駕,其中一個毫不客氣地喝問:「你往哪裡亂闖?」

  白振飛拍拍掛在肩上的照相機,再拿出一張名片,擺出一副無冕之王的神氣說:「我是特地來採訪的。」

  那大漢斷然拒絕說:「對不起,今晚閒人一概不許上後臺來!」

  白振飛理直氣壯地說:「我可不是閒人,是丘經理特地請我來的,難道他沒有通知你們?」說時故意把那張請柬拿出來一亮,表示他並沒有說謊。

  其實請柬上附的那幾行字,他早已用「通色令」完全退掉,改寫上與名片相符的頭銜了。

  那大漢接過去一看,「金孔雀夜總會」的請柬他自然認識,再看請束內頁上寫的清清楚楚,是給某晚報記者的。稱呼與名片上完全相符,證實這位「記者」確實是邀請來的。

  照理他們既已奉命不許任何外人到後臺亂闖,即使這位「記者」是應邀而來的,他們也得去向丘子佩請示的。可是老闆娘這時正在跟經理密商大計,交代過沒有召喚或特殊的重大事故,更是任何人不得擅自闖去打擾他們的。

  記者採訪根本不算特殊的重大事故,他們又不敢小題大作,那不是自找倒楣!

  於是,兩名大漢看了白振飛出示的請柬,便不疑有他,讓這位冒充的記者過了這關。

  白振飛混進了後臺,見一排有四間化粧室,大概是供主角單獨專用的。另外一間大的則是男女混雜,一些二三流的角色正在化妝的化妝,穿衣的穿衣。女郎們大部分均形同全裸,身上僅保留著極少的遮掩物,倒真是春色無邊!

  他不知道那位「名門閨秀」在哪一間化粧室,只好向一個正忙得團團轉的男職員打個招呼,表明了身份後,說:「丘經理請我來採訪那位表演『午夜情人』的小姐,請問她在哪間化粧室?」

  那職員只向第二間化粧室一指,便逕自走開,忙得像個沒頭蒼蠅似的。

  白振飛見後臺大家都在忙著,根本沒人注意他,於是趁機溜進了第二間化粧室。

  他連門都不叩一下,就闖了進去,誰知定神一看,化粧室裡並沒有什麼舞娘,赫然是兩個執槍對著門的壯漢!

  白振飛頓吃一驚,急欲向外退出,但已來不及了。原來門旁尚有一名大漢,把門一關,就以槍抵在他背後冷聲喝令:「不許動!」

  白振飛這才知道中了圈套,顯然對方早已料到有此一著,事先就布下了圈套,等著他來自投羅網!

  在前後三支槍的監視之下,他不敢輕舉妄動,只好把雙手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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