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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鄭傑在酒館裡跟白振飛鬧僵了,一氣之下,本來決定摜紗帽的,可是回到飯店裡見到那份請柬,判斷伍月香很可能是落在湯宏濤的手裡了,才不得不打消去意。

  因為請柬上根本未列伍月香的名字,而附注的幾行字裡,又故意說明特地請了自香港來菲的名門閨秀,獻演熱情豔舞「午夜情人」,這不分明是暗示著伍月香?

  事實上一直等到晚上,白振飛已回到了飯店,仍然未見伍月香的人影,甚至連一點消息也沒有。三個人一研究,終於一致認為她出了事,落在了對方手中。

  請柬上雖是表示要盡地主之誼,而他們卻知道,對方是以伍月香威脅,迫使他們去談判什麼。

  密商之下,他們決定應邀前往,由鄭傑和白莎麗去打前陣。白振飛則別有任務,準備暗中查明伍月香的情況,並且暗地裡接應他們。

  現在一看桌位附近的情勢,鄭傑和白莎麗的心裡已明白,對方大概沒懷好意。不過,這只是在壯聲勢,在眾目睽睽之下,諒他們還不致於公然採取行動。

  按照一般夜總會的慣例,開始先是跳舞,到九點鐘時才穿插整整一小時的節目表演,第二場是在午夜十二點,每夜一共是兩場。

  換句話說,究竟出場表演的是不是伍月香,一定得等到九點鐘才知分曉。

  但使他們感到困惑的,卻是伍月香怎麼會落在對方手裡的呢?而且還排出了她表演的節目!

  難道是這任性的女郎,由於妒火燒,為了向鄭傑報復,居然自動跑到夜總會來,不惜犧牲色相,要求讓她表演這場熱情豔舞的?

  這時舞池中已開始婆娑起舞,白莎麗見鄭傑在默默沉思,不禁嫣然一笑說:「別愁眉苦臉的,讓人看出你心事重重。我們既來之,則安之,以免辜負了主人的盛情。來吧!陪我跳這只舞!」說完她已先站了起來。

  鄭傑只好起身離座,偕同她走進舞池。

  在相擁起舞時,他們為了便於輕聲說話,故意來了個親熱的貼面舞。

  「你看他們今晚的用意何在?」鄭傑在她耳旁輕聲問。

  白莎麗茫然說:「這很難說,首先要弄清伍月香是怎麼回事,才能知道對方的目的……」

  鄭傑強自一笑說:「說不定又是逼我們離開馬尼拉吧!」

  白莎麗悻然說:「反正為了她,我們不但被折騰慘了,還到處不受歡迎!」

  「你好像對她有成見?」鄭傑笑問。

  白莎麗冷哼一聲說:「乾脆你說我在妒忌她吧!」

  鄭傑笑笑說:「你們的計劃需要她參加,沒有理由妒忌她呀,除非……」說到這裡,他故意欲言又止起來。

  但白莎麗卻毫不保留地說:「除非什麼?除非是我看她跟你太接近,有些吃醋,對不對?」

  說時故意把高挺的胸部一挺,使豐滿的雙乳,緊緊頂貼在鄭傑胸前。

  這種感受的反應比傳電還快,頓使鄭傑有些情不自禁地,低頭在她頸側輕吻了一下,笑問:「難道我們這樣,白振飛就不吃醋?」

  「他?」白莎麗不屑他說:「他吃哪門子的醋?他一腦門只想那計劃實現,哪還有閒工夫管別的!」

  鄭傑忽說:「你們的關係實在很微妙,其實我認為,你們與其冒充父女,倒不如裝成夫婦!」

  白莎麗一本正經說:「這是配合我們的計劃,才不得不以父女相稱的!」

  鄭傑正要追問下文,音樂卻停止了。

  菲律賓各地均流行一舞三曲制,他們下池時已時最後一支音樂,所以一曲既畢,男男女女便紛紛歸座。

  鄭傑和白莎麗似乎意猶未盡,但人家既已歸座,他們也只好離開了舞池。

  等他們一走,僕歐領班便陪著笑臉說:「請二位到經理室來一下吧!」

  鄭傑心知到了攤牌的時候,暗與白莎麗交換了一下眼色,當即毫不猶豫地,跟著僕歐領班走出了大廳。

  來到經理室,僕歐領班在門口把手一擺,作了個禮讓的姿勢說:「請進!」便退讓在門外的一旁。

  鄭傑和白莎麗走進去一看,只見除了丘子佩之外,在經理室的僅有一個妖豔女人,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竟然就是湯太太!

  這倒頗出他們的意料,對方居然沒有擺出陣勢來,以壯聲勢和場面。

  丘經理站在一旁,立即上前招呼他們坐下。

  湯太太打量了鄭傑一眼,笑問:「這位就是鄭先生吧!」

  鄭傑微微把頭一點,表示承認和向她打了個招呼。

  湯太太遂說:「白小姐,我請二位來經理室,首先是要為今天下午的事表示歉意,不該那樣冒失地闖進你們房裡去……」

  白莎麗不由地臉上一紅,但她未及接口,湯太太已接著說;

  「不過,我想弄清一件事,據我們得到的確實消息,在那房間裡的是鄭先生和湯小姐……對了,我應該先聲明一下,美蘭在名份上是我的女兒,不過我是她的繼母。可是當我們進房的時候,自小姐卻把她藏起來了,自己睡到了床上去。所以我想知道,白小姐掩護她是為了什麼?」

  白莎麗面紅耳赤地說:「湯太太,你想這可能嗎?如果湯小姐確實在房裡,我又怎麼可能在場?況且我們根本沒見過什麼湯小姐!」

  湯太太笑了笑說:「白小姐,當時的情形我清楚得很,明知你把她藏了起來,而我這做後母的,眼看湯大爺正在火頭上,也不便叫人把她當場搜出來啊!其實,要不是我故意把湯大爺勸走,說不定他就會親自搜查呢!」

  白莎麗仍然矢口否認說:「湯太太完全是在捕風捉影,假使鄭傑把湯小姐真帶回了他房間裡,我就首先不會答應,怎麼還會替她掩護!」

  湯太太冷聲說:「那當然得看情形啦,譬如鄭先生真把她帶回房間去,你白小姐就不會替她掩護了。但事實上我們大家心裡都有數,這是『老廣』的人佈置的,把鄭先生和湯小姐弄昏了,然後任憑他們擺佈的。白小姐在那種情形之下,總不致於袖手旁觀,存心看他們出洋相吧?」

  白莎麗果然厲害,冷笑一聲道:「湯太太既然知道了答案,又何必多此一問!」

  湯太太不由地一怔,只好極勉強地笑笑說:「好吧!我們換個題目談談,鄭先生,請問你是怎麼跟湯小姐認識的?」

  鄭傑不動聲色地說:「難道伍小姐沒有告訴你?」

  「伍小姐告訴我?」湯太太故作詫然地問。

  鄭傑終於開門見山地說:「湯太太,我們不必兜圈子了,今晚我們應邀而來,就是知道伍小姐已經在你們手裡,現在就請說明你們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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