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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老闆,」他皺著眉頭說:「小林知道我們把她弄回賭場來了,萬一她真死了,恐怕小林……」

  陳久發嘿然冷笑說:「這怕什麼,誰能替他證明是我們把他妹妹弄回來的?連小林這種角色你也擔心,膽子未免太小啦!」

  朱茂才憂心忡忡地說:「她真死了,當然沒話說。我是在想,如果她死不了,我們倒不如把她送回去。至於小林方面,他還欠賭場裡一筆賭債,只要他保證不把事情張揚開去,我們就把那筆帳勾銷,老闆您看這個主意怎樣?」

  陳久發沉思了一下說:「你有把握使小林不聲張?」

  「這件事可以包在我身上,」朱茂才說:「小林我很清楚,他是絕不敢聲張的,何況他妹妹虧已經吃了,難道還能把我們怎樣不成?尤其我們同意把他的賭帳勾銷,他就更沒話可說啦!」

  「但這丫頭自己呢?」陳久發已看出了她倔強的個性,怕她受了這番淩辱,必然於心不甘。

  朱茂才很有把握地說:「她也不至於有問題,我可以負責說服她,使她把這件事忘掉!」

  陳久發猶豫了片刻,終於勉強同意說:「好吧!這件事完全交給你去辦,但我有言在先,出了事可得唯你是問!」

  「我負全責!」朱茂才只好硬著頭皮承擔下來。

  陳久發忽然打個阿欠說:「這一夜實在把我弄得精疲力盡,現在你叫人把她弄下樓去,一切由你看著辦好了。我必須好好休息一下,回頭那女人一來,我還得親自應付她呢!」

  朱茂才大獻殷勤說:「老闆,那女人說不定什麼時候會突然跑來,您要是睡著了,再把您叫起來也不好。我看倒不如您現在先洗個熱水澡,叫昨夜那兩個妞兒再來替您按摩按摩,然後燒兩口提提神,您看怎樣?」

  這正投其所好,對了陳老闆的味口,他那會不同意?於是點了點頭說:「也好!你先叫人把那半死不活的丫頭弄出去吧!」

  朱茂才唯唯應命,叫了兩名大漢上來,把陷於半昏迷狀態的林家玉,赤裸裸地抬下樓去,置於後面的那個小房間裡。

  把服侍大老闆的一切交代之後,朱茂才便單獨地走進了小房間。只見躺在床上赤裸的少女,仍在半昏迷狀態中衰弱地不住呻吟,幾乎只剩下奄奄一息。

  現在當然不能把她送回去,朱茂才只得拉開被單,替她覆蓋在身上,決定等她清醒過來再說。

  於是,他退出了小房間,派一名大漢把守在房門口,隨時留意房裡的動靜。

  然後他來到了帳房,從保險箱裡找出那本厚厚的帳冊,帶進了辦公室。

  他翻尋了一陣,才把附在帳冊裡的借條找出,那是小林親筆所寫的,借款的數字高達十五萬七千葡幣!

  朱茂才先將借據小心翼翼地放進口袋裡,再把帳冊那一面折起一角,以便隨時一翻就可以找出。然後他把帳冊鎖進了辦公桌抽斗裡,點起一支香煙,坐在那裡猛吸,一面沉思起來……

  這整整一夜的折騰,使他感到了精疲力盡,但他不能像大老闆那樣在樓上享受熱水澡,和兩名女郎纖纖玉手的按摩,他必須打起精神來支撐著。

  本來問題很簡單,只要林家玉答應挺身作證,使彭羽有口莫辯,把他處置掉之後,朱茂才就可以高枕無憂了。並且,到了那時候,林家玉就在他的掌握中,還怕她不乖乖地就範。

  可是,偏偏在緊要關頭,白莎麗的一個電話打來,突然提出另一個條件,使得陳久發臨時改變主意。決定了暫緩處置彭羽和鄭傑,打算以他們為餌,把那女人誘來。

  這一來,朱茂才可不安了,他怕林家玉萬一洩漏出被迫作證的實情,所以決心必要時不惜殺她滅口。

  但沒想到陳久發把她單獨叫上樓去問話,會問出了那個僵局,使得老色迷惱羞成怒起來,居然以辣手摧花的手段來洩憤。

  不過在朱茂才來說,他雖然無能為力,不能阻止陳老闆形同瘋狂的報復,但他卻暗慶林家玉在那種情形下,根本沒有機會洩漏秘密。

  因此朱茂才現在改變了主意,由於彭羽尚未被處置,他必須把林家玉這個唯一的人證留住,以防萬一需要她時,卻已死無對證。

  但最重要的是,她無論在任何情況下,必須一口咬定作過的證是事實,絕不能改口,說出被威逼利誘的真相。所以朱茂才得設法把她緊緊抓住,首先是把小林的賭債一筆勾銷,取得她的信任和感激。下一步則是如何安撫他們兄妹,不把事情張揚出去。

  只要使林家玉認為,自己完全是得到朱茂才的相助,才能死裡逃生,並且了清了她哥哥的賭債。那麼這少女即使明知受了利用,陷害彭羽於不義,對他也不得不感恩圖報了。

  朱茂才獨自坐在辦公室裡,猛吸著香煙,一面沉思著。他是在動腦筋,等林家玉清醒過來後,如何憑三寸不爛之舌把她說服?

  同時,那女人不知什麼時候會突然闖進來,所以他必須耐心地等著……

  現在已是上午十點多鐘,整個賭場裡除了那些女郎們之外,沒有大老闆解除戒備的命令,誰也不敢去睡。儘管一個個呵欠連天,有的甚至連眼皮都幾乎張不開了,但仍然得硬挺著,繼續支撐下去。

  尤其賭場後面的兩間空房裡,分別關著鄭傑和彭羽,負責把守的那些打手們,更是在強自振作嚴密地戒備著。

  然而,白莎麗自從來過電話之後,便消息杳然,連坐在辦公室裡的朱茂才也暗覺納悶起來,不知什麼原因使她姍姍來遲?

  照理說,她既在電話裡提出另一個條件,表示只要把彭羽和鄭傑交由她處置,她就說「午夜情人」的一切秘密。那麼她早就該親自趕來,把事情作個了斷了。可是她反而如此沉著,好像早晚來都無所謂似的,實在令人想不通她在故弄什麼玄虛!

  事實上她又何嘗不想儘快趕來,但她似乎早已料到,跟陳久發打這種交道,無異是在與虎謀皮。人來到了賭場裡,萬一他們仗著人多勢眾,強迫她說出「午夜情人」的一切,那時候她在人家掌握中,又能奈何?

  同時,就算他們不以武力威脅,等她說出了一切,他們卻不交出鄭傑和彭羽,她也不能硬把人搶走呀!

  既然如此,她當然得考慮周到,把一切都事先安排好,有個萬全的準備,和萬無一失的把握才敢來哦。

  十點半鐘的時候,一輛敞篷轎車終於風馳電掣而至,來到「大鴻運賭場」的大門口,車上的女郎赫然就是白莎麗!

  門口把風的保鏢們,一看她駕車來了,立即派人進去飛報。

  朱茂才不由地精神一振,但他並不馬上通知樓上的陳久發,卻親自出了辦公室,迎向大門口來。

  把風的保鏢奉有命令,對這女郎不敢擅自擋駕,而她的神態也極從容不迫,泰然地走進了賭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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