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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


  說完,他就氣衝衝地離去。

  下了貨船,他立即駕車趕回家裡。

  回到家只見,「金鼠隊」的五員大將,已在客廳裡等著了。陶文士看他們的神色似乎不大對勁,好像事情進行的並不順利,可能尚未得手。使他不由地暗自一驚,忙不迭把他們帶進書房,急問:「怎麼樣了?」

  黃傑克回答說:「兩本支票簿是到手了,但出了意想不到的麻煩!」

  陶文士驚問:「她沒有親自簽名?」

  黃傑克神色凝重地說:「兩本空白支票簿,一本是港幣存款,一本是美金存款的,她已經在每一張上簽了名。可是當保羅得手出來以後,卻被守在門外的一個傢伙向他偷襲,看情形很可能是企圖奪取那兩本支票的。幸虧我們及時趕到,才把保羅的圍解了,立刻開車趕回這裡來等你……」

  陶文士聽說支票已到手,這才放心地說:「既然支票簿沒被奪去,那還有什麼麻煩?」

  黃傑克冷聲說:「向保羅突襲的傢伙,你知道是誰嗎?」

  陶文士茫然說:「我又不在場,怎麼知道是誰呢?」

  黃傑克突然沉聲說:「告訴你吧,他就是剛才在酒會裡,跟你女兒大跳『迪斯高』舞,留著小鬍子的那傢伙!」

  「是他!……」陶文士驚怒交加地怔住了。

  黃傑克冷哼一聲說:「這還不是個麻煩嗎?」

  陶文士呐呐地說:「我想……那小子絕不可能知道保羅去那裡的目的,怎麼會知道他身上有兩本簽了名的空白支票簿?也許只是他企圖搶奪保羅帶在身上的那些美鈔吧!」

  「我看不是這麼回事,」張約翰說:「就算他是跟蹤保羅到那女人家裡的,那麼,如果他是打算搶奪保羅身上的美鈔,又怎麼知道保羅什麼時候出來?假使那女人把保羅帶回去,一夜都不出來,難道他就在大門外幹守一夜不成?」

  陶文士納罕地說:「你的意思我還不太明白……」

  張約翰斷然說:「剛才在你回來之前,我們幾個人已經研究過了,一致認為他絕不會是企圖奪取保羅身上的美金旅行支票,而是為了要搶那兩本支票簿!」

  「何以見得?」陶文士仍然表示懷疑。

  張約翰冷聲說:「因為他要不知道保羅的目的,和得手以後就會離開那裡,就絕不會守在大門外伺機下手!」

  陶文士強自一笑說:「就算他是企圖奪取那兩本支票簿,但他並沒有奪去,還有什麼麻煩?」

  黃傑克冷冷地哼一聲說:「你倒真樂觀!別以為支票簿弄到了手,就算達到了我們的目的,支票究竟不是現鈔哦!」

  張約翰附和說:「那小子既然沒能得到手,你想他會甘心嗎?」

  「你們是怕他從中破壞,使我們也不能從銀行裡把那女人的存款提出?」

  黃傑克點點頭說:「他只要把那女人救醒,使她發覺兩本支票簿不在保險箱裡了,明天一早通知銀行止付,我們就枉費心機啦!」

  陶文士急說:「那我們就得趕快設法,阻止那小子呀!」

  「我們就是在等你回來商量啊!」黃傑克說:「保羅在臨走時,已倒了些藥粉在那女人口中,除非是用我們自己的解藥,就是灌腸也得幾個小時以後,才能完全恢復知覺的。所以我們剛才商量過了,最好是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把那女人劫持在手裡,再加重些藥量,使她等我們離開香港以後才能清醒!」

  張約翰補充說:「還有,必須把那對兄妹幹掉,才能萬一無失!」

  陶文士頗覺棘手地說:「但許大頭那邊等著要錢,他已經把那兩名技工留在那作為要挾,錢要是不付清就不放人……」

  「那不成問題,」黃傑克主張說:「支票我們馬上照開,派個人送去就是了。現在事不宜遲,那小子很可能在設法救那女人,我們必須儘快趕去,只要把那對兄妹幹掉了,把姓羅的女人掌握在手裡,一切問題就全解決了!」

  張約翰忽說:「對了,我們剛才只看見那小子,沒有見到他的妹妹跟在一起呀!」

  「那還怕她能跑得了?哈哈……」黃傑克大笑起來。

  陶文士的眼珠子突然一彈說:「嗯!我女兒小瑛一定知道他們住在哪裡!」

  張約翰振奮說:「那更好辦了,問清了他們住的地方,我們就雙管齊下,一方面去向那女人下手,一方面派人去對付他們!」

  陶文士點下了頭說:「一切交給我去辦,你們在香港不便出面。讓我來安排一個牌局,你們可以在這裡玩玩,等候我的消息,事情一弄妥了就通知你們!」

  「那女人不能弄到這裡來吧?」黃傑克忽問。

  陶文士胸有成竹地說:「我也不能出面,但我自有地方安頓她的,現在就請你們把那張給許大頭的一千兩百萬支票開出來。讓我先打個電話,通知人去下手,回頭親自把支票拿出給姓許的,好把那兩名技工的問題解決!」

  保羅立即掏出剛弄到手的兩本空白支票,將港市存款的那本遞給黃傑克,撕下一張來,當場填上一千兩百萬的數字,並且寫上次日的日期。

  陶文士那邊已撥通了電話,對方接聽的是小程,他便如此這般地交代了一番。

  擱下電話,只見黃傑克把填好數目和日期的支票,用嘴把墨水吹幹了,遞給他笑笑說:「這張支票姓許的總不致於不收吧!」

  陶文士接過支票,仔細查看了一遍,始正色說:「但願一切順利,否則姓羅的那女人通知銀行止付,不僅是我們大家枉費心機,空歡喜一場,連許大頭那裡都可能出麻煩呢!」

  黃傑克催促說:「那你就快去,家裡不用安排了,交代傭人送副撲克牌來就行啦,你快去辦你的事吧!」

  陶文士也不敢耽擱時間,以免誤了大事。立即把支票小心翼翼地放在上裝內口袋裡面,走出書房召來一名男僕,低聲交代了幾句,就匆匆而去。

  今晚酒會結束以後,陶太太是以女主人的身份,陪同幾位貴賓去夜總會觀光了,陶小瑛也不在家。現在陶文士再一出去辦事,家裡便一個主人也不留,只剩下那五位客人啦!

  而接到陶文士電話通知的小程,就立刻分別轉達老闆的命令,召集了將近二十個專門不幹好事的亡命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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