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白天 > 流氓紳士 | 上頁 下頁 | |
一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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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家燕接下去又說:「所以我很擔心,假使他們真想到了這一點,說不定就會再趕回這裡來,盡一切可能阻止我們把羅女士救醒,使她明天無法通知銀行止付,直到他們把錢取到了手裡!」 鄭傑早已想到了這一點,當即鄭重說:「你的想法跟我完全不謀而合,甚至他們可能以不擇手段,來把羅女士劫持在手裡的,直到他們錢到了手離開香港。所以,為了羅女士的安全起見,我們不能慢慢設法救醒她了,只有把她帶到別處再說!」 「但我們怎能把羅阿姨帶出去呢?」陶小瑛想到了這個問題。 趙家燕自告奮勇說:「這差事交給我好了,你們現在先出房去,設法絆住那兩個女傭人,不要讓她們進房。等我把羅女士從窗口弄出去,弄到了圍牆外,再回來跟你們一起離開,這樣她們就不會知道女主人已不在房裡了!」 「你一個人能夠弄得出去?」鄭傑笑問,似乎擔心她體力不夠。 趙家燕剛自負地說了一聲:「笑話!……」 陶小瑛已接口說:「那兩個女傭由我來絆住就夠了,鄭先生,你還是幫趙小姐的忙,把羅阿姨趕快弄出去吧!」 趙家燕似不服氣,猶欲逞強,但陶小瑛已逕自走向房門,使她欲阻不及,陶小瑛已開門出了臥室。 於是,她只好與鄭傑開始行動…… 陶文士得到小程的報告,是船上的貨沒有問題,但負責動手裝置的兩個技工,今晚卻不見人影,船上的人都不知道他們的去向。 因此他很不放心,在酒會結束後,把「金鼠隊」的一切安排完畢,就立即親自趕到了宜安碼頭。 那艘一千九百餘噸的鐵殼舊貨船,卻停泊在距離碼頭較遠處,顯然是避免被人注意。 陶文士把車一直駛至船的附近停下,下車從跳板登上貨船,急向守在船頭上觀望碼頭上夜景的水手問:「二爺在船上嗎?」 「在!」一名水手回答:「二爺在船長的艙房裡,陶老闆要不要我去通知他?」 「不用了,我自己去找他!」陶文土說完便逕自向艙房裡走去。 來到船長的艙房門口,只見門緊閉著,裡面隱約傳出了談話聲,卻無法聽出在說些什麼。 陶文士只好舉手拍拍門,叫了聲:「崔二爺!」 裡面的談話聲立即停止,隨見一名健壯的中年大漢開了艙門,他就是這艘貨船的船長孫福生,崔老二則仍然坐在那裡喝著酒。 「陶老闆!」孫福生招呼了一聲。 崔老二微露詫異地問:「老陶,你怎麼親自到船上來了?是不是要親自……」 陶文士回答說:「那倒不必!我只是聽說那兩個技工今晚沒見人影,也沒有知道他們的去向,所以特地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崔老二「哦?」了一聲說:「你的消息倒真靈通,是聽什麼人說的?」 陶文士忿聲說:「那倒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你把他們處置了沒有?」 崔老二皮笑肉不笑地說:「好!老陶,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在你付清許大頭的錢之前,我根本沒辦法處置他們!」 「為什麼?」陶文士怒問: 崔老二冷冷地回答:「因為那兩個傢伙被許大頭強行留住了!」 陶文士勃然大怒說:「媽的!許大頭憑什麼把他們留住!」 崔老二一臉無可奈何地表情說:「這一手連我也沒想到,大概許大頭怕我們今晚不付錢,等明天船一開走了,再向我們討債似地就更麻煩啦!所以他把那兩個傢伙留住,因為他們是動手換裝那四塊金板的,必要時就可以用他們為要挾。我們不把錢如數付清,他就不把人交還給我們!」 陶文士氣得鐵青著臉說:「他媽的!想不到許大頭居然來這一手,我馬上去跟他當面交涉!」 崔老二強自一笑說:「我已經去碰過了一鼻子的灰了,假使你沒帶錢去,我看你也不必要再去碰這個釘子啦!」 陶文士怒形於色說:「哼!我倒不信這個邪,只要他敢,我姓陶的就跟他碰碰看!」 「老陶!」崔老二不以為然地說:「你這不是太意氣用事了嗎?我們跟他是做生意的,實在犯不著跟他一般見識。憑良心說,這次他能先交貨後收錢,對我們已經是很夠意思了,他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的。如果我們為他設身處地想一想,也就該心平氣和。本來我們也是答應今晚付錢的,只要錢一付清,他絕不會還把人留住。所以,我們最好是趕快把錢籌齊送去,不必為這個跟他翻臉,結果小不可忍而亂大謀,蒙受損失的還是我們自己!」 陶文士怒哼一聲說:「真出了紕漏,他姓許的也有份!」 崔老二笑笑說:「話是不錯,但如果是他出面告發,情形就不同了。他可以推說事前並不知情,甚至一口咬定是被我們威脅的。那樣一來,警方自然就相信檢舉的一方面,而絕不會讓我們把他拖下水。何況,就算把他拖下水,也最多是落個兩敗俱傷,對我們又有什麼好處呢?」 這傢伙的嘴巴真厲害,憑他的三寸不爛之舌,果然把怒不可遏的陶文士給說服了。 沉思之下,陶文士終於忍住了口氣說:「好吧!我現在就回去,今晚絕對把錢付清。不過有問題,如果現款籌不齊,開明天的即期支票收不收?」 「是你自己的支票嗎?」崔老二問。 陶文士搖搖頭說:「不是我自己的……」 崔老二面有難色他說:「那恐怕就有點問題了,除非是絕對信用可靠的戶頭,否則他也許會擔心退票呀!」 「當然是絕對可靠的戶頭!」陶文士說。 崔老二追問:「是誰?」 陶文士沉聲說:「莊太大的銀行存款,至少在一億港幣以上,開出千把萬的支票,總不致於是空頭的吧!」 「你說是姓羅的那個有錢的寡婦?」 「就是她!」陶文士悻然說:「她開出的支票,許大頭收不收?」 崔老二毫不考慮地說:「只要是她的支票,那就絕對不成問題啦!」 陶文士不屑地忿哼一聲說:「那就行了!我現在就回去辦,拿到了支票再來,我們一起去見許大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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