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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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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傑不置可否地說:「但姓杜的在等我們送錢去,你用什麼方法把他誘出來下手呢?並且由於昨晚的事,已使他提高警覺,到哪裡都帶著他的手下,絕不會單獨行動的哦!」 邵玉姣胸有成竹地說:「只要能把你的同伴找到,我自然有辦法安排!」 鄭傑正色說:「我看事情不是這麼簡單,首先姓杜的已經知道我們拿到了錢,如果不儘快送去,他必然會起疑心。其次,我們的一舉一動,顯然已被監視,絕不可能讓我們從容不迫地去找人。同時話又說回來,誰去找我那個同伴,你能放心讓我自己單獨去找嗎?」 邵玉姣有恃無恐地笑笑說:「這個我倒放心,因為……」 她的話猶未了,忽然聽房門上「篤篤」地響了兩下。 鄭傑立即起身走近門口問:「誰?」 房外回答說:「請鄭先生來櫃檯接電話!」 「好!就來……」鄭傑隨即向邵玉姣問:「怎麼樣,是你去接還是我去接?」 邵玉姣已站身走到房門口,冷笑一聲說:「哼!姓杜的倒真等不及啦!我們一起去接,把房門關上好了!」 鄭傑只好陪同她一起出房,把那筆鉅款留在房裡,帶上了裝有「司必靈」鎖的房門,雙雙趕到櫃檯去接聽電話。 巴生港雖是雪蘭獲州的第二大港,但在碼頭附近一帶,卻沒有較大的旅館。因此「大東旅杜」的房間裡,並沒有電話,確實使旅客大感不便! 來到櫃檯前,邵玉姣抓起話筒一聽,對方果然是杜老大,他開口劈頭就問:「你們錢大概已經拿到了,為什麼不直接送來?」 邵玉姣不屑地回答:「杜老大的消息真快,但我們去了巴生市一趟,回來也該歇歇腳,喘口氣呀!」 杜老大沉聲說:「邵小姐,兄弟倒確實剛得到個消息,據說辛大老闆準備付我的那五十萬美金,事先已把每一張鈔票上的號碼抄錄下了,請問你們安的是什麼心?」 邵玉姣暗自一驚,情急地說:「怎麼可能有這種事?你別自己在那裡胡思亂想……」 杜老大獰笑說:「你們這套把戲,別在兄弟面前班門弄斧,以為兄弟不明白你們的居心嗎?嘿嘿!辛大老闆好聰明,把鈔票上的號碼全記下了,事後可以向警方謊報被劫,我這些鈔票就形同廢紙,一張也不敢用出去啦!」 邵玉姣矢口否認說:「根本沒有這回事,你是從哪裡聽來這種無中生有的消息?」 杜老大冷笑一聲說:「不管有沒有這回事,反正兄弟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所以改變了主意,決定不收美鈔。請你們麻煩一道手腳,把這五十萬美鈔,全部折合黃金。辛大老闆有的是辦法,只要幾個電話就會把他需要的黃金如數送到府上。那樣的話,就是他再做記號,兄弟也無所謂了,黃金跟美鈔不一樣,可以熔了再鑄哦!」 邵玉姣不禁忿聲說:「你這不是節外生枝,存心在刁難!」 杜老大咄咄逼人地說:「其實兄弟也不願找這個麻煩,五十萬美鈔裝一口皮箱多省事,何必弄一大批金塊又重又扎眼,搬運起來也不方便。但辛大老闆既然存了這個心,兄弟也就不能不防他一手了。現在我就是這個主意,接不接受在於你們自己決定,兄弟絕不勉強,悉聽尊便!」 邵玉姣忽然靈機一動,故意問:「五十萬美金全換黃金,可不是個小數目,那豈不是耽擱很多時間去換?」 「兄弟有的是時間!」杜老大說:「反正大白天也不能交人,只要在天黑以前把黃金送來就成,那就看你們了。如果希望快些完成這樁交易,就盡快照兄弟的話去做,否則耽擱時間是你們自己的事!」 說完,他就把電話掛斷了。 邵玉擱下話筒,向鄭傑使了個眼色,一言不發地就走回房去。 當侍者跟去替他們開房門時,鄭傑忍不住輕聲問:「姓杜的又變卦了?」 邵玉姣沒有回答,進了房間,等待者把房門帶上後說:「他變卦反而好了,這樣我們就不必立刻把錢送去給他,並且可以利用這段時間,設法找尋你的同伴。如果能找到,就照我剛才說的計劃進行!」 「假使找不到呢?」鄭傑問。 邵玉姣回答說:「那當然只能作罷,仍照原定計劃,反正只要那批人到了我們的手,姓杜的就絕對別想多活一天!」 鄭傑發現這女人說話時的神情,兩眼凶光閃爍,臉上充滿了殺機,真像個殺人不眨眼的女劊子手! 但她真能有把握,對付得了詭計多端的杜老大嗎? 他不便潑這女人的冷水,使她惱羞成怒,只好不表示意見地問:「我們現在是先找人?還是……」 邵玉姣當機立斷說:「找人慢一步,我們先把錢帶去見辛大老闆……」 不料剛一提起那只裝著五十萬美金的皮箱,突見她臉色大變,吃驚地失聲大叫起來! 「怎麼這皮箱不對勁呀!」 「怎麼了?」鄭傑驚問。 邵玉姣無暇回答,急將皮箱放在床上,從手提包裡取出鑰匙,忙不迭打開箱蓋一看。裡面已變成個沒有枕頭套的海綿囊,那五十萬美金竟然悉數不翼而飛! 這一驚非同小可,邵玉姣的臉色頓時慘白,渾身直冒冷汗。鄭傑也驚訝萬狀,他們出房去接電話。僅僅只離開幾分鐘,房門又關著,是什麼人趁機溜進來下手的呢? 鄭傑第一個意念就想到,絕對是杜老大方面幹的! 但邵玉姣卻在驚怒之下,仍然保持著極度的冷靜,立即走去開了房門,把侍者叫進房來,冷聲問:「剛才我們去接電話,有什麼人進過這個房間?」 「沒有呀!」侍者驚詫地說:「你們丟了東西?」 邵玉姣不便說明丟的是五十萬美金,那數目實在太驚人! 她居然不動聲色地說:「丟的東西倒不值什麼錢,但很重要!我問你,在我們住進來之後,今天有沒有什麼客人住進來?」 侍者想了想說:「好像沒有……噢!對了,在你們二位剛才回來的十分鐘前,倒是有位年輕的單身客人進來的,她還特別問了有沒有位鄭先生住在這裡,又問了是哪個房間,然後就指定要了你們隔壁的空房間,難道他……」 邵玉姣立即吩咐:「來!把隔壁的房門打開!」 侍者雖覺此舉太冒失,但這裡丟了東西,而那位女客也確實形跡可疑。使他只好跟出房去,硬著頭皮來到隔壁房間的門口,取出鑰匙把房門打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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