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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


  「在最後面那個房間!」她又叫了一聲。

  三名大漢沖到走道盡頭的房間門口,其中一個上前一腳把房門踹開,三個人便持槍闖了進去。

  但是這房裡並不見杜老大,卻見對著房門的木椅上,綁著一個全身被剝得精光的大漢,正是剛才被抓去的那姓魏的,這時頭低垂在胸前,胸口赫然插進一把匕首!

  三名大漢見狀大吃一驚,猶未及退出,對面房間裡突然沖出幾個手持刀棍的傢伙,不由分說分就刀棍齊下,攻了他們個措手不及。

  幾乎在同時,賬房旁的過道裡,樓梯上,以及走道口兩個相對的房間裡突然沖出來二十幾名大漢,他們只有少數幾個人用槍,其餘的一律各持刀棍。

  潘華方自一驚,對方的人已揮動刀棍,向他們一擁而上,發動了猛烈攻擊!

  他們不敢貿然開槍,以免驚動碼頭附近警方的人員,而對方用的卻是刀棍,這就使他們吃了大虧。

  鄭傑首當其衝,被兩個持棍的大漢攻來,使他再也無法置身事外了。

  既然被迫動手,他就不得不全力以赴,因為對方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哪會對他手下留情?

  當頭一棍擊來,鄭傑急忙閃身避開,趁勢雙手奪住木棍,猛可一拖,迅速把手一放開,頓使那大漢收勢不住,踉踉蹌蹌地沖跌了開去。

  薑愛琪避之不及,被那大漢撞了個正著,不由地驚呼一聲,竟被撞倒了在地上。

  想不到這倒救了她一命,原來她的背後正一名大漢舉刀刺來,她因被撞倒,使那一刀刺了個空!

  旅社裡頓時大亂,雙方混戰成一片……

  潘華這邊的兩批人,已從前後門同時沖進來。旅社空間有限,雙方動手的不下四五十人,根本無法施展開手腳,幾乎扭打成了一堆!

  兩個女郎在這種場面下,反而成了累贅,她們既動不上手,而且還得讓人保護。

  她們只好退到牆角裡,緊緊握著手槍,使對方的人不敢貿然逼近。

  混亂中,鄭傑已大發神威,奪過一條木棍當武器,揮棍向對方展開猛攻。

  雙方始終不敢輕易開槍,全以刀棍短兵相交,搏殺得天昏地暗!

  兩邊的人數差不多,可說是旗鼓相當,勢均力敵。但在這場肉搏戰中,卻不見杜老大和劉武露面。

  潘華不顧一切地採取這個行動,主要的是以為能攻對方個措手不及,只要把杜老大擒住,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現在雙方已大打出手,眼看自己這邊已好幾個受了傷,杜老大始終不見人影,她不禁暗急起來……

  鄭傑是不動手而已,一出手就勇猛如虎,銳不可擋。一口氣被他揮棍接連擊倒了四五名大漢,更使他精神大振,威風大發起來。

  正當他一棍橫掃而出之際,忽聽牆角裡的薑愛琪發出聲驚呼:「啊!……」

  鄭傑回頭一看,她已開槍擊倒一名大漢,卻被另一大漢抱住了。

  未及趕去搶救,不料這一分神,竟被對方一名大漢,趁機出其不意地當頭一棍擊中!

  眼前一黑,鄭傑倒了下去。

  就在他昏倒前的一刹那,似乎聽到警車的急鳴,正鬼哭狼嚎地由遠而近……

  當鄭傑清醒過來時,發覺置身在一個病房裡,躺在張病床上,並且頭上已被包紮起來。

  顯然他是被一棍擊傷,昏倒之後被送來救治的,但他仿佛記得,當他剛要昏厥前的一刹那,似乎聽到警車正在趕往現場,那旅社的一場混戰,究竟是怎樣了呢?

  他正要撐起身來,頭部卻仍然在隱隱作痛,使他支持不住,只好又躺下了。

  就在這時候,房門開了,走進一位與眾不同的「護士」。她穿的是一身護士制服,頭上還戴著護士帽。但一般護士都是穿白色制服,所以譽為白衣天使。而走進來的這位護士,衣帽竟然都是黑色的!

  鄭傑不由地暗自一怔,心想:這是個什麼標新立異的怪醫院?

  念猶未了,這位黑衣天使已走近床前,嫣然一笑,取出支溫度計放進他口中。並且抓起他的手來,一面搭脈,一面看著手錶,真像那麼回事似的!

  鄭傑口中銜著溫度計,無法說話,只好暫時保持沉默,莫名其妙地看著這位黑衣天使。

  她的年紀也不大,看上去大概只有二十歲左右,臉上沒有化妝,但很清秀脫俗,極富一種自然的美。

  這身不倫不類的黑色護士制服,穿在她身上似乎略嫌緊窄,但卻更能顯示出全身的曲線玲瓏,表露出動人的體態!

  三十秒鐘一到,她便停止看表,從他口中取出溫度計,看了看說:「你的體溫和脈膊都很正常,傷勢也不重,一兩天就可以復原,好好躺著休息吧!」

  說完她就準備離去,鄭傑急叫了聲:「小姐!……」

  她站住了,回過身來笑問:「有什麼事嗎?」

  鄭傑把身子撐起了說:「小姐,我想請問這是什麼地方?」

  「你看這裡像是什麼地方呢?」她笑著來了個反問。

  鄭傑呐呐地說:「這……這裡大概是醫院,可是你身上穿的制服,卻是與眾不同……」

  她置之一笑說:「這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你是來這裡療傷,只要能得到適當的治療和看護,又何必管我穿的制服顏色,白色或黑色還不是一樣!」

  「那不是成了黑白不分?」鄭傑笑問。

  她置之不答,遂說:「對不起,我還有事,不能陪你閒聊。你安心躺著休息,別胡思亂想吧!」說完便逕自出房而去。

  鄭傑急欲知道自己究竟置身何處,正待起身下床,誰知把蓋覆在身上的白被單一掀開,他發覺自己身上已被剝得精光,赤條條的一絲未掛!

  這真使他啼笑皆非,但顧不得了,光著身子下了病床,把白被單朝身上一圍,急於找尋他被脫下的衣服。

  可是整個病房都找遍了,卻是遍尋不著,他終於恍然大悟,這是防他擅自溜出病房,使他光著身子不能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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