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白天 > 出賣靈魂的人 | 上頁 下頁
一二


  「父女?」教主突然一陣狂笑說:「白振飛的一切我清楚得很,當年他失手打死金大爺,外界都不明了真正的原因。我卻知道為了他老婆跟金大爺的一個手下有染,被他聽到了風聲,私下去向金大爺興師問罪,逼金大爺把那手下交給他處置。偏偏金大爺袒護自己的手下,不買他的帳,雙方才翻了臉的。並且我更知道,白振飛的老婆連蛋都沒下過一個,哪裡又跑出你這麼個女兒來了?」

  白莎麗最善於隨機應變,一聽對方對白振飛的底細了若指掌,立即更正說:「我是他的義女!」

  「哦?」教主冷聲說:「這我倒沒聽說過,白振飛居然還有個義女,大概是他最近出獄之後才收的吧!」

  白莎麗昂然說:「不錯,我是最近才拜他為義父的!」

  教主冷哼一聲,怒問:「那麼是他派你混進這裡來的?」

  白莎麗理直氣壯地說:「我可沒想混進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怎麼被你們弄來這裡的!」

  教主勃然大怒地說:「你好大的膽子,在本教主面前,居然還敢賣弄口舌?我要不給你點顏色看看,諒你也不知道我的厲害!」

  隨即向那兩名壯漢一聲令下:「把她替我脫光!」

  「是!」兩名大漢齊聲恭應,立即上前就動手。

  白莎麗情急之下,急說:「慢著!……」

  教主一打手勢,阻止了兩名大漢動手,遂問:「你願意老老實實地說了?」

  白莎麗在這種情勢之下,怕吃他們的眼前虧,只好恨聲說:「老實告訴你吧!是白大爺派我混進來的。」

  教主毫不放鬆地追問:「他派你混進來幹什麼?」

  白莎麗猶豫了一下,忽說:「我們與『靈魂教』毫無瓜葛,只是為了要找那假名叫伍月香的女人?」

  教主怒問:「為什麼找人找到我這裡來?」

  白莎麗回答說:「她在香港除了這裡之外,沒有別處可以藏匿。」

  教主冷聲說:「不管她是不是在這裡,我沒有說明的必要。但無論如何一旦加入本教,一切就受到本教的保護,憑你和白振飛,就是在這裡找到了她,又能把她怎麼樣?」

  白莎麗故作有恃無恐地說:「教主既然對白大爺的一切都很清楚,大概總知道他的個性。如果教主不想兩敗俱傷,最好是把那女人交出來,那才是明智之舉!」

  「你在威脅我?」教主怒問。

  白莎麗從容不迫地說:「這絕不是威脅,其實我不說教主也會想到的,白大爺既然派了我混進來,他能放心讓我一個人唱獨腳戲嗎?老實說吧!我既能混了進來,他也就知道了這個地方,假使超過約定的時間不見我出去,恐怕他就是採取行動了呢!」

  教主果然暗自一驚,急問:「現在他在哪裡?」

  白莎麗強自一笑說:「這我就不清楚了!……」

  教主突然怒聲說:「哼!你不清楚,我倒很清楚,他已經去把金大爺當年的心腹高鴻逵,和一個手下幹掉啦!」

  白莎麗暗覺一怔,詫然說:「我想他們不會吧!……」其實她也知道,白振飛和鄭傑是決定去找高鴻逵的。

  教主冷冷地哼了一聲說:「好!既然他心狠手辣,去把高老大他們幹掉了,我也得讓他看看我的手段!」

  白莎麗頓吃一驚,但她力持鎮定地說:「教主真要意氣用事,我也不便再說什麼。只是以整個『靈魂教』孤注一擲,去跟白大爺一個人拼,結果落得兩敗俱傷,甚至同歸於盡,未免太划不來啦!」

  教主似已胸有成竹,根本不加理會。立即一聲令下,兩名壯漢便不由分說,上前動手強脫她的披風。

  白莎麗不禁驚怒交加,又急又窘,可是在兩男兩女的合力動手之下,任憑她拼命反抗也無濟於事,身上的披風終於被脫了下來。

  接著,她被拉進了那個「洗禮」的房間,由兩男兩女合力把她按在矮榻上,雙手和兩腳均被強行分開按在榻邊。

  白莎麗心知即將難逃噩運了,急忙拼命反抗,但卻心有餘而力不足。

  於是,教主親自帶了兩名女郎進來,強行掰開她的嘴,雖然她咬緊牙關,仍然被她們將一小瓶紅色液體,從牙縫中強倒了進去!

  不消片刻,白莎麗終於昏然欲睡,漸漸失去了知覺……

  鄭傑單槍匹馬來到了「夏威夷沙龍」,他是趕來阻止白莎麗的,可是遲來了一步,她早已被送走啦!

  但他並不知道白莎麗是否還在沙龍裡,可是又不便貿然亂問。裡面的燈光又太暗,加上每個座旁均置有高大的盆景為掩護,根本無法找尋,一時倒把他難住了。

  侍者已笑容滿面地招呼:「先生是一個人嗎?」

  鄭傑心知這沙龍是「靈魂教」的聯絡站,不能直截了當地說明要找白莎麗,於是靈機一動,故意大聲說:「我找位姓鄭的朋友,他說在這裡等我的,不知道來了沒有,能不能麻煩您替我找找看?」

  他的用意是想讓白莎麗聽見,聽出他的聲音,就知道他來。

  侍者遂問:「請問是男客人,還是女客人?」

  鄭傑又提高聲音說:「是個三十不到的男士!」

  侍者陪著笑臉說:「今晚來的客人差不多都是成雙作對的,單身的男客倒有好幾位,不過年紀都比較大,好像沒有三十左右的年輕客人……也許您要找的那位還沒來,您要不要先找個座位坐下來等一會兒?」

  鄭傑不見白莎麗走出來,只好說:「不要座位了,我就在那邊等等看……」說著徑直向酒吧台前走去。

  坐上圓型可轉動的高椅,配酒的女郎立刻過來招呼:「先生,您要什麼酒?」

  鄭傑忽然想起了那兩句暗語,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來杯『特製雞尾酒』,放兩粒櫻桃吧!」

  那女郎微微一怔,隨即嫣然一笑,輕聲說:「您不找個座位?」

  鄭傑笑笑說:「我就坐這裡好了!」

  那女郎不禁詫然說:「先生,您坐這裡怎麼好……」

  她的話猶未了,正在酒吧台前偽裝酒客的李老四,忽然把身子轉了過來,沖著鄭傑皮笑肉不笑地說:「老兄,雞尾酒是女人喝的,幹嘛不來杯帶勁些的呢?」

  鄭傑向他不屑地望了眼,不想理會他,仍向那女郎說:「替我來杯特製的雞尾酒,放兩粒櫻桃!」

  那女郎只好點點頭,正要回身去配酒,帶有幾分醉意的李老四卻大聲說:「替他來杯威士忌,加倍!」

  鄭傑不願鬧事,但已忍無可忍,不由地冷聲說:「喂!是你在要酒,還是我要酒?」

  李老四向他走近一步,咄咄逼人地說:「怎麼?老子替你點了酒,你還不領情?」

  鄭傑忿聲問:「你是想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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