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白天 > 出賣靈魂的人 | 上頁 下頁
一〇


  白莎麗無暇再問,突然放開她的手臂,而以極快的動作,伸手探入自己低垂的領口,原來她的乳溝裡藏有隨身法寶,那是浸過特製藥物的小海綿,在澳門她就用它迷昏過鄭傑和彭羽。

  這時她又派上了用場,一取出來就按上了那女郎的口鼻之間。

  不到幾秒鐘,那女郎連反抗都來不及,已失去了知覺。

  白莎麗哪敢怠慢,立即把那女郎弄到矮榻上去,使她側躺下來。然後拉下她的面罩,罩在自己的頭上,迅速脫下了全身的衣服。

  就在她脫得全身赤裸,一絲不掛之際,另一名女郎已去而複返,走進房來頗覺意外地說:「啊!你的動作真快呀!」

  白莎麗力持鎮定地報以一笑,沒敢出聲,以免被她識破。

  那女郎果然全然未覺,只朝矮榻上看了一眼,由於白莎麗把昏迷的女郎臉朝另一邊,使她無法看到,於是笑了笑說:「怎麼搞的?剛才我看她還支持得住,怎麼現在已經……」

  話猶未了,已有四名壯漢走了進來,他們也是頭戴黑布罩,身上披著黑色的大披風,而下面露出的腳部和腿頸卻是光著的,大概身上也沒穿衣服吧?

  他們一進房,那女郎便說:「現在把她交給你們了,『洗禮』完成後,就把她帶到會堂上來!」

  四個壯漢點點頭,表示他們已非生手,這種「洗禮」似乎早已駕輕就熟了。

  白莎麗赤裸裸地站在一旁,要不是頭上戴有黑布罩,簡直就窘態畢露,恨不得有個地洞鑽下去了。尤其當四個壯漢的眼光移向她的身上時,更使她嬌羞萬分,不由地把身體側轉了過去。

  幸而那女郎已向她招呼說:「這裡沒有我們的事了,我們到會場去吧,聚會的時間已經快到啦!」

  白莎麗如獲大赦,忙不迭走出了房,那女郎隨後跟出,不禁詫然道:「你今晚怎麼了,好像有點神魂不定……」

  白莎麗怕她起疑,只好模仿著那昏迷女郎聲音,輕聲回答說:「我忽然有點不舒服!」

  那女郎並未聽出聲音有異,笑了笑說:「不舒服,回頭聚會一開始,你就精神百倍,絕對舒服啦!」

  白莎麗怕言多必失,不敢答話,只是輕聲一笑。跟著那女郎穿過剛才被召見的房間,由左邊的那道小門出去。

  又經過一條走道,從盡頭的門進去,便是個更衣室,只見靠牆有兩隻巨型的長衣櫃,一排排的抽屜上均貼著號碼,從一到兩百,整整是兩百個盛放衣物的抽屜。

  另一邊的牆上則釘滿上下兩排掛衣鉤,大部分均空著,只有最頭上掛有十幾件黑色的大披風。

  那女郎走過去取了一件披上,白莎麗也依樣葫蘆,照她的樣取了件披在身上。

  於是,他們便從正面的那道門出去,外面已是個寬闊的大廳。佈置與她被召見那間大同小異,也是鋪著深紅色的大地氈,從天花板上垂掛下來一幅幅的輕紗,五色繽紛,在藍色的燈光下微微飄動,好像是海底浮動的海草。

  正上方是一隻漆成金色,而以深紅絲絨為面的矮榻,榻前左右各置四隻金鼎似的大香爐,也是燒著檀香,使滿廳輕煙繚繞,浸淫在一種神秘的氣氛中。

  矮榻上這時空著的,而兩旁已各站了四名披著黑披風的女郎。廳內則席地盤坐著無數的教友,大約有一百五六十人之眾,均面向矮榻。

  他們一律是黑色面罩,黑色披風的打扮,從後面一眼看去,除了體態稍有差別,根本無法看出是男是女。

  白莎麗見狀,心知這百餘之眾,混雜在一起的男女教友,在黑披風裡大概是跟她一樣,全身赤裸裸的吧?

  教友們濟濟一堂,卻是寂靜無聲。白莎麗跟著那女郎,亦步亦趨地走到了最前面,只見那裡留著兩個空地位,顯然是虛度以待,為她們兩個留著的。

  那女郎逕自盤坐下去,白莎麗也只好在另一個空位坐了下來。

  她此刻也看出,「靈魂教」的教友之所以要這樣打扮,完全是為了防止彼此認識廬山真面目。以免在舉行聚會之外的時間裡,離開這裡以後會互相交往,容易洩漏出此地的秘密,同時也可能成群結黨。

  換句話說,「靈魂教」除了教主的親信死黨之外,所有教友都是個別控制的。只有在聚會時分別來參加,大家都戴上面罩,誰也認不出誰。走出這裡之後,即使在外面見了面,也無法知道對方就是教友之一。

  由此可見,這個歪門邪道的「靈魂教」,不但組織嚴密龐大,對教友的控制更是毫不疏忽!

  但百密卻有一疏,要不是人人均戴上面罩,白莎麗怎能瞞過大家的耳目,公然混到了會堂裡來。

  因此,她現在並不擔心那四個執行「洗禮」的壯漢,會認出那昏迷中的女郎不是她。

  可是藥性僅能維持個把小時,甚至只有幾十分鐘,萬一藥性一過,那女郎清醒了過來,而白振飛和鄭傑卻不能及時趕到混進來接應,豈不是……

  念猶未了,忽聽「當!」一聲沉重鑼響,那位戴著金色面罩的教主,已披著一件金色大披風,由四名女郎隨護,從一道垂著深紅色絲絨幃幔的門裡,像帝王上殿似地走了出來!

  §4 插翅難飛

  熱烈的掌聲中,教主在矮榻上坐了下來,只見她雙手向前一舉,全廳立即靜肅,恢復了寂靜無聲。

  於是,她朗聲說:「今晚是我們本月份的第二次聚會,在大會開始以前,我們仍和過去一樣,各人報出自己的號碼,點查有沒有接到通知而無故缺席的,現在由我左邊第一位開始!」

  左邊第一個是女教友,她把右手一舉說:「靈魂第九號!」

  榻旁的一名女郎手持名冊,立即以紅色鉛筆在名冊上打了個鉤,表示九號的教友已出席。

  接著第二個又是女教友,把右手高舉說:「靈魂第十四號!」

  白莎麗一聽,頓時暗自一驚,因為她們雖是順序報下來的,但報的號碼卻不按次序,而是跳著報的,輪到她報時,該報幾號呢?

  只要號碼報錯,真正是這號碼的必然挺身而出,那一來她的身份立刻就被識破了。

  眼光向旁一掃,發現自己是從左到右的第九個,而這邊已有五位教友報過了號碼,再過三個就輪到她了。這下可使她心急如焚,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啦。

  「靈魂第三十一號!」又一個報出了自己號碼。

  白莎麗簡直是如坐針氈了,情急之下,突然靈機一動,沒等第七個教友報出號碼,她就向旁一倒,全身倒了下去。

  教主一眼瞥見,急問:「怎麼啦?」

  白莎麗身旁的女良隨即代為回答:「十一號剛才就有點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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