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一野十大虎將傳奇 | 上頁 下頁
二二


  王震提高了嗓門:「這是胡說,這幫孩子連『AB』兩個字母都不認識,怎麼能成為AB團,這不是天下怪事?!」王震停頓了一會兒又說,「前兩天的晚飯後,我在河邊,碰見一個小鬼挑水,他個矮,桶底總磕地面。我要幫,沒想到,嚇壞了孩子。遠處跑來另一個小鬼,說首長千萬別碰他,他是個小AB團。後來才知道,挑水的小鬼剛到紅校時,他的排長叮嚀他,『不要問別人名字,你的名字也不要告訴任何人,免得有人苦打亂招,把你咬成AB團。』我瞭解到,大廟裡關的紅校幾十名十二三歲的孩子都是這類莫須有的罪名。這不是傷天害理,又是什麼!將來革命成功了,我們怎麼向後人解釋?」

  譚牛山想說什麼,看到憤怒到了極點的人們,終未說出話來。

  「我同意對關押的600余名可疑人員進行清理。」曾任湘東南特委書記,現任湘贛省蘇維埃政府副主席、省軍區總指揮的張啟龍打破沉默:「我們的肅反工作,確實犯有擴大化、簡單化的嚴重錯誤。這不光表現在紅校,省職工聯合會工人糾察大隊更突出。糾察大隊成立時,都是挑了又挑,都是政治上可靠,可以說身正根紅,結果沒過幾天,基本上都成了AB團。後來,又挑選了一批,其餘大部分被逮了起來。這AB團莫非將人人都捲進去不成?」

  主管糾察大隊工作的省總工會主席劉士傑坐不住了。劉士傑沒上過幾天學,只當過幾天陶瓷作坊雜工。就這幾天雜工,成了他的政治資本。整日必穿列寧服,出口必談「我是真正的百分之百的無產階級。」劉士傑到處指手畫腳,可謂不可一世。張啟龍的話無疑刺激了劉士傑,未等張啟龍把話講完,他將袖子往上一櫓,「啪」將手掌砸向桌面,尖聲喊叫:「不許你誣衊我們工人階級!我的糾察大隊每捕殺一個AB團分子,都有三人以上口供認定的!」

  「你有理講理,少在這裡擺譜!」王震冷冷地說道。劉士傑見王震接過話頭,嘴張了張,但未能發出聲。

  王震繼續盯著劉士傑:「問題恰恰出在你所說的口供上,你那口供是從哪兒供來的?」王震說到這裡,突然用手重重一擊桌面,「這是純粹的法西斯作風,如果劉士傑你敢領教的話,我王震今天也有辦法讓你供出自己是頭號AB團!你要是不信,現在我就讓人來試試!」

  劉士傑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低下了頭。

  自此,肅反擴大化、簡單化得到了有效的抑制。

  【3.一提起王震,人們自然就會聯想到他的火爆子脾氣。其實,王震更
  多的時候是一位和藹可親的長者。他對部下特別是對戰士更是關心備至】

  王震同志有著堅定的革命信念,他最痛恨那些貪生怕死、意志動搖、叛變革命的人。

  1935年6月,在第二次東征中,賀慶積擔任81團團長,該團攻佔了湖南澧縣縣城,奉命參加陳家擋戰鬥。這時,負責到敵後籌款的團政委樂尚連攜鉅款帶著警衛員逃跑了。

  軍團首長聽說後,非常氣憤,王震痛斥了這種叛變行為,對部隊進行了及時的教育,並決定由賀慶積兼任政治委員。通過在部隊中開展反叛徒的鬥爭,穩定了部隊的情緒,提高了幹部戰士的階級覺悟。部隊走出草地後,賀慶積在紅17師任師長,該師政委湯祥豐貪生怕死,意志動搖。17師在天(水)蘭(州)公路附近遭胡宗南部隊側擊,上有敵機狂轟濫炸,下有胡軍前後左右圍追堵截,情況十分緊急,政委湯祥豐竟然攜槍帶人逃走了,投奔了國民黨東北軍何柱國的部隊。

  兩次叛逃都發生在賀慶積的身邊,賀慶積的情緒自然受到極大的影響。王震及時找到賀慶積,語重心長地說:「樂尚連、湯祥豐叛逃是個人的問題,不會牽連你。希望你放下包袱,繼續帶領部隊。黨組織相信你。」很快,組織宣佈賀慶積兼任了紅17師政委。在軍團首長的正確指揮下,賀慶積帶領部隊實現了三大主力的勝利會師。

  後來,由於國共合作,湯祥豐硬是被我軍要了回來。王震一見到他,怒火心中燒,抄起警衛戰士的步槍,向這個叛徒狠狠砸去。要不是湯樣豐躲得快,恐怕腦袋就要開花了。「你這個可恥的叛徒,連狗熊都不如的叛徒,要不是紀律不讓,我非一槍崩了你狗日的不可!」

  王震同志敢於鬥爭、不畏強敵的精神,不僅體現在槍林彈雨的戰場上,在與國民黨頑固派面對面的鬥爭中,也表現出大無畏的氣概。

  1940年初,359旅奉命調回陝甘寧,擔負保衛黨中央和邊區的任務。王震兼任了綏、米、佳、吳、清警備區司令員,駐防綏德。719團在參加了百團大戰之後,也奉命歸隊駐紮米脂。當時,這一帶仍由國民黨控制,各縣都設有他們的縣黨部和政府,綏德設有專員公署。國民黨專員何紹南是個有名的「摩擦專家」,一貫消極抗日,積極反共,製造了不少事端。王震旅長面對何紹南一小撮頑固派破壞統一戰線的卑劣行徑,展開了針鋒相對的鬥爭。

  有一次,王震與何紹南在宴會上相遇。何紹南端起酒杯致辭說:「今天幸會王大旅長,真是人逢知己『萬』杯少,為了兩黨精誠合作,共同於了這一杯。」

  王震的臉一下子拉得很長,用顫巍巍的右手端起酒杯:「且慢!」

  警衛員一看王震要發火的架勢,連忙在後面拽了拽他的衣襟。王震用左手狠狠地甩了一下警衛員的手,「拽什麼拽!何專員的話我不敢當,我倒是覺得人逢摩擦專家一杯就多!」

  何紹南不識趣地來了一句:「豈有此理!」

  一聽這話,王震將酒杯高高舉起,使出全身的力氣往地上摔去:「誰豈有此理?我看是你何紹南!」

  宴會廳裡本來是嘈嘈雜雜的,隨著王震酒杯的一摔,大廳頓時寂靜得掉根針都能聽得見。

  王震掃了一眼大廳,更覺得是個機會,用手指著何紹南的鼻子:「你還算個中國人嗎?一看你就是漢奸的料子。有本事你到前方去和小日本拼,在後方跟共產黨要橫算什麼鳥本事!從今往後,你何紹南膽敢對共產黨使一點小脾氣,我王震說到做到,非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話音未落,王震將酒桌掀了個底朝天。隨即連頭都沒回大步流星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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