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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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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1月16日,經毛主席批准,中央作出《關於傳達陳伯達反黨問題的指示》。指示說:「在黨的九屆二中全會上,陳伯達採取了突然襲擊,煽風點火,製造謠言,欺騙同志的惡劣手段,進行分裂黨的陰謀活動。偉大領袖毛主席洞察一切,立即寫了《我的一點意見》一文,粉碎了陳伯達的反黨陰謀,撥正了全會的航向。在毛主席親自領導下,全會揭露了陳伯達反黨,反『九大』路線,反馬克思主義、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的嚴重罪行,揭露了他假馬克思主義者、野心家、陰謀家的面目。這是我們党的偉大勝利,是毛澤東思想的偉大勝利。」指示提出瞭解陳伯達的情況和問題的同志,要進行檢舉和揭發,將揭發材料妥送中央,並號召全黨全軍立即開展「批陳整風」運動。 12月16日,毛主席對三十八軍黨委檢舉揭發陳伯達反黨罪行的報告作了批示,建議北京軍區黨委開會討論一次,各師要有人到會,時間要多一些,討論為何聽任陳伯達亂跑亂說,他在北京軍區沒有職務,中央也沒有委任他解決北京軍區所屬的軍政問題,是何原因陳伯達成了北京軍區及華北地區的太上皇? 12月18日,毛主席會見美國友好人士斯諾時說:「什麼『四個偉大』(指偉大導師、偉大領袖、偉大統帥、偉大舵手——作者注),討嫌!」 斯諾說:「我有時不知那些搞得很過分的人是不是真心誠意。」 毛主席說:「有三種:一種是真的,第二種是隨大流的,『你們大家要叫萬歲嘛』,第三種是假的。你才不要相信那一套呢。」 「四個偉大」是林彪提出來的。毛主席的上述講話顯然是批評林彪。「文化大革命」期間,毛主席幾次表示過對「四個偉大」提法的態度。我記得毛主席1967年2月3日會見卡博、巴盧庫時,就說過:「又給我封了好幾個官,什麼偉大導師、偉大領袖、偉大統帥、偉大舵手,我就不高興。」還有一次,可能是1968年元旦前夕,要發表一篇元旦社論。社論的草稿上提了「四個偉大」,毛主席不同意,他讓我拿著社論的清樣去釣魚臺找陳伯達和姚文元刪掉。我問毛主席,「四個偉大」您就不留一個?主席想了想說,那就留下一個吧!我又問留下哪一個。毛主席說,我是當教員的,就留下那個導師吧。其實導師就是教師,不過比教師高明一點。我到釣魚臺找了陳伯達、姚文元,讓他們按毛主席的意見圈掉了。 12月19日,毛主席對周總理關於開好華北會議的請示報告作了批示。提出要有認真的批評,從批評達到團結的目的。建議李德生、紀登奎二同志參加會議。黃永勝、李作鵬應同李德生、紀登奎一道參加華北會議。這次會議在全軍應起重大作用,使我軍作風某些不正之處轉為正規化。同時對兩個包袱和驕傲自滿的歪風邪氣有所改正。 12月22日至翌年1月26日,召開了華北會議,對陳伯達進行揭發批判。 華北會議,中央政治局的同志都參加了,我也去了。 去參加會議前,我請示毛主席:「我要不要發言?」 毛主席說:「你現在是明白人了,為什麼不發言?」 我說:「我先寫一個東西給您看一看,不要又搞錯了。」 毛主席說:「不用寫了。根據我與你幾次談話的情況,我看你的思想已經通了。你講吧,講錯了,回來我們再商量,再批判嘛!」說到這裡,毛主席哈哈大笑起來。 1971年1月8日,毛主席對濟南軍區政治部《關於學習貫徹毛主席「軍隊要謹慎」指示的情況報告》作了指示:「林、周、康三同志:此件很好,從理論和實踐的結合上講清了問題。請你們看一下,是否可以轉發全軍。如同意,請總理在一次政治局會議上宣讀、討論、通過,並加上中共中央、中央軍委和軍委總政治部的幾句指示,即可發出。除軍隊外,中央機關和地方黨、政機關也要發出。我軍和地方多年沒有從這一方面的錯誤思想整風,現在是進行一場自我教育的極好時機了。」 1971年1月9日,中央軍委召開一百四十三人參加的批陳整風座談會。黃永勝等人既不真正批判陳伯達,又不作自我檢查。毛主席對黃等人的態度不滿。為了改變這種狀況,1月26日,中央發了《反黨分子陳伯達的罪行材料》。 在華北會議結束前(指1970年12月22日至1971年1月下旬召開的華北會議——作者注),毛主席採取了一個重要的措施,即1月24日,中共中央決定:李德生任北京軍區司令員,謝富治任北京軍區第一政委,紀登奎任第二政委;謝富治任北京軍區黨委第一書記,李德生任第二書記,紀登奎任第三書記。在這個命令宣佈之前,毛主席曾找李德生同志談過話。 軍委座談會和華北會議前期,都沒有開好。對此毛主席進行了批評。2月19日,毛主席在關於開始批陳整風運動的指示中說:「請告各地同志,開展批陳整風運動時,重點在批陳,其次才是整風。不要學軍委座談會,開了一個月,還根本不批陳。更不要學華北會議前期,批陳不痛不癢。」 2月20日,軍委辦事組根據毛主席批評軍委座談會不批陳的問題,寫了一個檢討報告。毛主席在這個檢討報告上又批示說:「你們幾個同志,在批陳問題上為什麼老是被動,不推一下,就動不起來。這個問題應該好好想一想,採取步驟,變被動為主動。」毛主席在這個檢討報告上還批示:「為什麼老是認識不足?三十八軍的精神面貌與你們大不相同。原因何在?應當研究。」毛主席對黃永勝等人不做自我檢查,不認真批陳是抓住不放的。 與此同時,毛主席又強調各級幹部特別是高級幹部,要認真學好馬列著作。3月15日,毛主席對《無產階級專政勝利萬歲》一文批示:「看了一遍,覺得可用。只在十八頁上去掉一個詞,以便突出馬列。十七頁上已有了這個詞,也就夠了。我黨多年來不讀馬、列,不突出馬、列,竟讓一些騙子騙了多年,使很多人甚至不知道什麼是唯物論,什麼是唯心論,在廬山鬧出大笑話。這個教訓非常嚴重,這幾年應當特別注意宣傳馬、列。」 黃水勝、邱會作、李作鵬等遲遲不肯承認錯誤。不肯作自我批評,直到1971年3月才交出書面檢討。儘管如此,毛主席對他們承認錯誤作出檢討的行動,仍採取了歡迎的態度。 毛主席看了黃水勝、邱會作、李作鵬的檢討後,於3月24日在黃永勝3月21日的書面檢討上作了如下批示:「黃水勝、邱會作、李作鵬三同志的檢討都看了,我認為寫得都好。以後是實踐這些申明的問題。只在黃的第二頁上有一個注語,請各同志注意。」 黃永勝書面檢討的第二頁上有段話「過去我對反黨分子陳伯達這個人有迷信,被他所渭『天才理論家』、文化大革命『有功』、『小小老百姓』等假像所迷惑。」毛主席對這段話批註:「陳伯達早期就是一個國民黨反共分子。混入黨內以後,又在一九三一年被捕叛變,成了特務,一貫跟隨王明反共。他的根本問題在此。所以他反黨亂軍,挑動武鬥,挑動軍委辦事組幹部及華北、軍區幹部,都是由此而來。」 3月30日,毛主席又對劉子厚在河北省「批陳整風」會議上的檢查作了批示,指出:「上了陳伯達賊船,年深日久,雖有廬山以來半年的時間,經過各種批判會議,到3月19日才講出幾句真話,真是上賊船容易下賊船難,人一輸了理(就是走錯了路線),就怕揭,廬山會議上的那種猖狂進攻的勇氣,不知跑到哪裡去了。」毛主席還在劉的檢查的最後一頁批示:「這還只是申明。下文如何,要看行動。」 4月15日至29日,根據毛主席的指示,中央召開了批陳整風彙報會。參加會的有中央、地方和部隊的負責人共99人。29日,周總理代表黨中央在彙報會上作了總結。 4月18日,我在這個彙報會的華北組小組會議上又作了第三次檢查。我把當時檢討的內容抄錄如下: 我在黨的九屆二中全會上犯了方向、路線錯誤。在全會期間和全會以後,經過主席多次談話,對我進行了嚴格的批評和親切的教育,每次談話對我的啟發都很大,教育都很深。回京以後,又帶著自己的問題,進一步學習了主席的光輝文獻《我的一點意見》,學習了馬、列和主席的幾本著作。遵照主席「在開展批陳整風運動時,重點在批陳,其次才是整風」的指示,我同中央辦公廳和警衛局、警衛團的同志們一起揭發批判了反共分子、反革命修正主義分子陳伯達的罪行.同時.也在會上檢討了自己的錯誤。由於主席的教育,政治局同志的幫助,使我進一步認清了陳伯達的反革命本質,進一步認識了自已錯誤的嚴重性,進一步提高了階級鬥爭和路線鬥爭的覺悟。 黨的九屆二中全會,在毛主席親自領導和主持下,會議開得很順利,氣氛很好。但是,會議剛開了一天,陳伯達在他的反革命野心的驅使下,迫不及待地跳了出來,以偽裝的面目出現,披著馬克思主義的外衣,打著紅旗反紅旗,採取突然襲擊,煽風點火,製造謠言,欺騙同志的惡劣手段,進行分裂黨的陰謀活動,妄圖實現他反黨奪權的罪惡目的。主席很快識破了陳伯達的反革命面目,適時地發表了《我的一點意見》這篇光輝文獻,粉碎了陳伯達的反黨陰謀,撥正了全會的航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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