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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美國男籃失利之謎(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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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索安走進斯狄爾巴的房間,只見這個五大三粗的傢伙跪在地毯上,面前是一推亂七八糟包括從紙盒裡散落出來的避孕套在內的東西,旁邊放著一個空旅行箱。他雙手捧著一個黑色塑料小瓶,見傅索安進來,姿式不變地跪著,臉色煞白地說:「傅,糟糕啦!我犯錯誤了!犯錯誤了!」 原來,昨天傅索安去斯狄爾巴那裡取照相機時,他正和一個女運動員在鬼混。經傅索安提醒,他才想起執行任務的時間到了,於是慌慌張張取照相機及灌藥液。由於不能當著那個女運動員的面進行,斯狄爾巴就把照相機和藥液拿到衛生間去操作。不料,忙亂之中他錯把另一瓶用於密寫的藥液灌進了照相機。事後他根本不知道,直到剛才在傅索安房間裡時才想起大概這方面出了差錯,奔回來一檢查,果不其然。這一驚非同小可:如果不能糾正這個錯誤,那麼他回莫斯科後無疑將會被送進監獄! 傅索安聽了,心裡很是有點幸災樂禍,她指著避孕套,不無嘲諷地說:「斯狄爾巴同志,你來漢城是幹什麼的?難道是來試驗這種產品的質量的?」 斯狄爾巴轉了個向,正正地對著傅索安跪下:「傅,現在只有您拯救我!看在同志的分上,您就救我一救吧!」 傅索安覺得奇怪:「我怎麼救你呢?」 「麻煩你再去一趟『東海岸大酒店』。」 傅索安吃了一驚:「再去一趟?我以什麼名義去?再去採訪? 不行了,他們那個領隊昨天就對我說了,今天是決賽前晚,一概不接受記者採訪。況且,還有兩點不利因素:一是《大韓新聞報》今天根本沒登載那則消息,說不定美國佬已經在懷疑了。二是根據你的指示,昨晚我從『東海岸大酒店』回來後已經把記者證、許可證都銷毀掉了,我無法再去『採訪』了!」 斯狄爾巴從地下爬起來,請傅索安在沙發上坐下,自己在另一張沙發上落坐,說:「只要您答應拯救我,我們總會想辦法來的。現在是中午,到晚上還有8個小時,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另外制定一個方案。」斯狄爾巴畢業於克格勃莫斯科諜報學校,受過兩年特務訓練,又是對外諜報局第六部頭目的助手之一,在諜報工作方面是有一點水平的。現在,他已經冷靜下來,思維馬上上了軌道。 傅索安尋思自己是受命于斯狄爾巴的,儘管眼前這起事故的責任是斯狄爾巴的,但如果有了補救措施,那她還是必須去執行的,這是克格勃的紀律。當然,再去「『東海岸大酒店」無疑有風險,如果一旦被美國人識穿,一是挨打,二是抓進韓國的警察局,雖然死不了,但吃苦頭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她是不會幫斯狄爾巴想法子補救的。這樣想著,她便說:「我聽你的,你想出方案來,讓我們研究可行性,如果行,我就去執行。」心裡在說:「要想出可行的方案,看來很犯難!」 但是,補救方案竟讓斯狄爾巴想出來了,而且從理論上來說,應當是可行的。這個方案是這樣的:據資料提供,美國大學生男籃的那個二米〇五身高的中鋒麥克爾·克賴頓——他是該隊主力中的主力——的父母老麥克爾,是參加過50年代初的韓國戰爭的美國軍人,曾在漢城美軍司令部的警衛部隊中當過上尉,在漢城待過三年。當時,老麥克爾還未結婚,韓國戰爭結束後,老麥克爾返回美國,定居費城,娶了一個女護士為妻,生下一個男孩,就是今年二十歲的麥克爾·克賴頓。斯狄爾巴根據當年美國軍人在漢城駐紮時經常和韓國女人搞男女關係這一點,憑空杜撰老麥克爾也是個情種,在和一個韓國女人發生關係後,留下了一個女孩,就是傅索安——當然得另起一個韓國名字。 傅索安聽斯狄爾巴眉飛色舞如此這般一說,又好氣又好笑,卻佩服這傢伙竟想得出這麼一個主意,不禁歎道:「你將來可以成為一名作家!」 斯狄爾巴問:「傅,你認為這個方案怎麼樣?」 傅索安說:「我找不出什麼反對的理由,但是,我覺得具體實施時難度很大。重要的一點是:麥克爾·克賴頓昨天和我見過面並且交談過,他會認出我的。另外,即便他沒認出我,我也只能對他一人採取行動,而無法對唐納德·斯坦斯伯裡和卡羅爾·薩利納的下手,他們三個各住一個房間。」 但斯狄爾巴對此事一旦弄不成他回到莫斯科會被送往監獄的恐懼已經把他的智慧全部調動了起來,眼睛一眨就是一個主意:「你可以化裝了趕去,弄它一頭金髮,配上現成的黑眼睛、黃皮膚,正好是美國人和韓國結合而生的混血兒樣子。至於唐納德·斯坦斯伯裡和卡羅爾·薩利納,沒機會下手也就算了。對蘇聯隊威脅最大的是麥克爾·克賴頓,搞得他上不了場,蘇聯隊准能拿冠軍。好,就這樣吧,傅,你準備執行!」斯狄爾巴似乎忘記了剛才的下跪,又擺出了上司的架式。 傅索安沒有後路可走,只好點頭,尋思最好是被那個巨人保鏢擋道不讓進,或者麥克爾·克賴頓不肯見她這個「姐姐」。她又想到了一個問題;「照相機已經送大使館去了,用什麼噴藥液?再說,即使去拿過來,會不會被他認出來?」 事實上,斯狄爾巴根本不會去大使館取那個間諜照相機從而暴露他這一重大失誤,對此他早有打算:「不用照相機了,我待會兒去給你買假髮套時順便買一小瓶止癢水回來,就用那個瓶子噴。」 接著,他又交代了見麥克爾·克賴頓的構想:到了「東海岸大酒店」,不要上樓,就在大堂往麥克爾·克賴頓房間裡打電話,讓他下樓來。 如果他拒絕,就對他說:「此事關係到你父親的名譽問題」,他肯定會下來的。只要下來,事情就好辦了,聊上後提出去他房間,那時就可以下手了。 傅索安聽得目瞪口呆,她怎麼也想不通這個先前看上去極窩囊的傢伙這會兒怎麼一下子就變得靈性十足了,他能當上對外諜報局第六部頭頭的助手,一定憑藉了這股靈性。 這時已是午後1時,兩人這才覺得饑餓,於是去用午餐。餐後,傅索安去熟悉老麥克爾的情況,斯狄爾巴出門購置假髮套等物。 當晚8時許,傅索安披著一頭金髮,挎著一個精緻的坤包,款款走進了「東海岸大酒店」的大堂,選了一個燈光黯淡的角落,以防止那個美國人把她認出來。她在沙發上坐下,往七樓打電話:「喂!是麥克爾·克賴頓嗎?你好!請你下樓到大堂來一趟好嗎?」 電話裡傳來對方遲疑的聲音:「你是誰?」 「哦,我是你從未見過面但應當是熟悉不過的人。你下來吧,下來了一切就都明白了。」 「對不起,小姐,你不說清楚,我是不會下樓的。」 「咯咯,真的嗎?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你父親的名譽可能會受到一些影響,也許這對於你來說是一個損失。」 麥克爾·克賴頓被說得如墜五里霧中,他作為一個剛露頭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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