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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越境叛逃(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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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追捕組來說,認為這個回答是準確的,於是排除了傅索安等人是天津「橫空出世」成員的可能,另闢蹊徑開展偵查。他們分析了傅索安等人脫逃時的種種情況,認為極有可能是兜遠路從呼和浩特那裡離開內蒙古的,於是立刻派員赴呼和浩特調查。 偵杏人員抵達呼和浩特後,先去了火車站,公安找公安,他們找了車站派出所。派出所方面聽他們一說情況,有個民警突然想起幾天前曾有六個學生模樣的男女向他們打聽過車站軍代表辦公室在哪裡。他一說,偵查人員大喜,連忙讓他回憶那六位的相貌特徵。那個民警沒有過目不忘的本領,當然不可能記得六人的全部相貌,但還是說出了其中一二個的主要特徵。偵查人員跟逃犯特徵一對,基本吻合!於是馬上去拜訪車站軍代表。 這次拜訪真是大有收穫,偵查人員獲得了至關重要的線索——那紙「橫空出世造反總部」的介紹信。至此,他們確定逃犯必和「橫空出世」有瓜葛,應當去找「橫空出世」要人。經用長途電話向額爾古納左旗公安處請示,處領導命令偵查人員火速赴天津緝拿逃犯。這樣,五名偵查人員就踏上了赴天津的列車。 這時,傅索安、李白波、金國安、費磊、王慧珍、陳冬芳六人已經在位於天津南側市郊結合部的「東方紅」電鍍廠落下了腳。「東方紅」電鍍廠是一家只有一百多人的鎮辦廠,用當時天津人的說法,這家工廠百分之八十以上人員是「社會渣滓」,即都是有歷史問題或者現行問題的原社會閒散人員,家庭出身是「黑五類」的子女。 這些人自己知道底牌不硬,所以「文化大革命」開始後不敢造反,都老老實實地待在廠裡勞動生產。所以,「東方紅」電鍍廠是天津地區極少數沒有造反派組織的單位之一。這種單位見造反派最怵,所以,傅索安想去那裡暫時落腳,果然一說就行,無人敢說二話。 博索安幾個在「東方紅」電鍍廠占了兩間宿舍,臥具都由廠裡提供,吃飯也是廠裡供應。他們生怕和人多接觸把話說豁邊了會露出馬腳,就很少和工廠接觸,而是包下了該廠的大批判專欄,專門出專欄牆報,該廠正缺乏這種人才,倒也用得著,雙方頗有相得益彰之感。 這樣過了幾天,傅索安想想「梁園雖好,卻不是久戀之家」,長蹲在「東方紅」電鍍廠總不是件事情,既無前途,並且說不定哪天會暴露落網,還是滑腳溜掉為好。她一說,幾個夥伴都有同感,於是悄悄計議了幾次,決定去太行山區再次安家落戶。這個行動需要若干經費,他們便決定各人去自己家裡走一趟,能拿多少算多少,拿了就走。 傅索安畢竟年輕,缺乏經驗,低估了公安機關的偵查能力,她想了又想,認為自己一行沒露出過什麼馬腳,連奇瑪村的乾娘郭菊花也不清楚她的確鑿住址,因此,估計內蒙古警方一時還不至於把偵查觸角伸到天津來,所以此刻出其不意回一趟家是可行的,麻煩的倒是「張厚石事件」,不知目前情況如何,天津公安機關是不是還管著這個案子,這要弄弄清楚。因此,為穩妥起見,還是宜先派一個人去探探風聲。 這個探風聲的合適人選,自然是刑警之女陳冬芳。傅索安一說,陳冬芳自無二言,拔腿就走。走時是下午3點多鐘,說好晚上8點鐘之前准定回來。 陳冬芳踏進家門時,正是5點鐘家人下班返家的時候,父母都剛回來,陳冬芳的突然出現使他們吃驚不小,她的母親是醫院護士,見離家出走將近兩月的女兒突然回家了,吃驚之後自是歡喜,摟著女兒問長問短。她的父親陳明忠卻歡喜不起來。陳明忠是刑警,當時被領導指定為「張厚石事件」的調查人員,因為不知陳冬芳涉及該事件而口無遮攔泄了密,導致陳冬芳通風報信,六名當事人全部畏罪潛逃。公安機關往下查,陳明忠自然逃脫不了責任,立刻被卸去警眼,隔離審查。幸虧張厚石後來被搶救過來,押送北京,該事件不了了之了,陳明忠才剛解除審查,被通知準備調離公安戰線。這事別說在「文化大革命」了,就是放在三十年後的現在,也不見得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因此陳明忠的心情自是可想而知,此刻見陳冬芳突然冒出來,難免大怒,一個箭步躍上前去,把女兒從母親懷抱裡一把拽出來,掄起來就是兩巴掌。打過之後,二話不說,拉著陳冬芳就往外去:「走!」 去哪裡?公安分局。 公安分局已經接到內蒙古趕來的追捕人員的情況通報,正準備組織布控,見陳明忠把女兒帶來了,不禁大喜,立刻把陳冬芳扣了起來,並火速通知下榻在市公安局招待所的內蒙古追捕人員。 那幾位聞訊,自是喜出望外,馬上趕往分局,就地審訊。陳冬芳哪見過這等陣勢,驚懼交加,早已亂了方寸,對方稍稍一問便招架不住,來了個和盤托出。 警方當即出動警車,風馳電掣般地駛往「東方紅」電鍍廠,把傅索安、金國安、李白波、費磊、王慧珍五人一網打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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