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蔣介石宋美齡在臺灣的日子 | 上頁 下頁
三一


  ※第三章 改造國民黨

  一、「複職」視事

  1949年底,蔣介石兵敗大陸,企圖在臺灣繼續經營蔣家小王朝,而李宗仁卻在美國手握國家元首的名器不放,繼續和蔣介石唱對臺戲。為此,蔣介石為保住臺灣這一立腳之地,為取得經營臺灣的正統地位,就公開和李宗仁展開了奪權和護法的鬥爭。

  1.蔣、李分道揚鑣

  其實,蔣介石從第三次下野的那一天起就開始醞釀複職,他手握實權在幕後處處牽制李宗仁,李宗仁代總統有名無實。

  1949年7月1日,解放軍橫掃華南,李宗仁面對國民黨四分五裂的爛攤子一愁莫展。28日,他飛抵臺灣要求蔣介石調任白崇禧為國防部長,蔣以宋希濂、胡宗南不同意為藉口,加以阻止,李宗仁空手而歸。8月4日,程潛、陳明仁通電起義,湖南和平解放。李宗仁歎息道:「可惜一個党國元老,一個國軍名將,被老蔣逼得走投無路,真是樹未倒,猢猻就散了。」在此形勢下,原國民黨和談代表劉斐悄悄回到廣州,不失時機地勸李宗仁、白崇禧起義。事後,李宗仁試探白崇禧:「怎麼樣,你手中有槍桿子……」言外之意即你可以自由起義。但白崇禧卻問:「將來如有必要,去臺灣怎麼樣?」李宗仁一聽這話勃然大怒,脫口而出:「烏龜王八蛋才去臺灣!」由此可見,李、白已各有打算了。

  8月5日,美國國務卿發表《中美關係白皮書》,公開宣佈美國政府不再援助蔣介石。蔣介石得知後在日記中寫道:「對美國《白皮書》可痛可歎,對美國國務院此種措置,不僅為其痛惜,不能不認為其主持者缺乏遠慮,自斷其臂而已……若不求自強,何以為人?何以立國?」他召集部下訓話說:「美國竟至於不知國家之信義與外交上應守之規範,落井下石,為美國歷史留下莫大之污點。」蔣介石對美國的袖手靜觀政策痛心疾首。而李宗仁見此,更是公開表明和蔣抗爭,支持顧孟餘等「第三勢力」組黨。不久,香港《大公報》上發表了黃紹閎、龍雲、劉斐等人簽署的《我們對現階段中國革命的認識與主張》的聯合宣言。人心向背已經昭然若揭。

  8月17日,人民解放軍佔領福州。蔣介石重新佈置防禦,準備固守西南,重走抗戰老路;而李宗仁則主張固守兩廣以保存實力,並派甘介侯赴美陳情以爭取美援,請美國人出面收拾蔣介石。蔣介石不理會李宗仁的所做所為,在臺北、廣州、重慶間飛來飛去,做垂死掙扎。

  10月1日,固守廣州的李宗仁從廣播中聽到了一則震顫人心的消息,毛澤東代表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向全世界莊嚴宣佈: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了!

  國民黨前方面對解放軍的大軍壓境而節節敗退,後方蔣、李之間鬥爭也呈白熱化趨勢。蔣介石急欲走上前臺,他派吳忠信自臺北飛來謁李,勸李宗仁讓位。10月14日,廣州失守,國民政府遷往重慶。這時,張群、吳忠信、朱家驊等人不斷嘮叨勸李引退,以致有一次李宗仁勃然大怒:

  當初蔣先生引退要我出來,我誓死不願,你一再勸我勉為其難;後來蔣先生在幕後掣肘,把局面弄垮了,你們又來勸我「勸進」。蔣先生如果要復辟,就自行復辟好了。我沒有這個臉來「勸進」!

  而蔣介石則聲稱:個人的出處事小,國家的存亡事大,此時應研究應不應該再起,不能問再起後之利害得失,只要對人民軍隊與國家有再起之必要,即不研究或其他關係問題,一切只有自立、自強,始能獲得外援。倘自己內部無藥可救,即有外援,亦無能為力。

  在蔣介石親信的授意下,11月1日,《中央日報》頭版頭條刊出《川康渝人民竭誠效忠,電迎總裁蒞渝領導》的新聞,內稱200位「國大代表」呼籲:「現國府已西遷,李代總統亦經蒞渝,冠蓋雲集,精誠共矢。甚盼鈞座早日命駕駐節陪都,主持大計,共謀國事。勘亂救民,實深利賴。」蔣介石拋出「民意」的殺手鐧要向李宗仁奪權。

  對於蔣的咄咄逼人之勢,李宗仁表示:

  我不願功進,並非個人對名位有所戀棧,只覺得蔣氏欺人太甚。他要引退,我就得上臺,他要複出我就得功進,置法統於何地步?未免欺人太甚!如今國之將亡,憲法賦予我的總統職權,我絕不能助紂為虐,違反憲法與一平民私相授受!

  11月底,桂林、重慶相繼解放,國民黨「政府」遷至成都。李宗仁見大勢已去,遂於11月20日自南寧飛往香港就醫,並以求援為名飛往美國。對此,蔣介石在21日的日記中寫道:「德鄰出國,既不辭職,亦不表示退意,仍以代總統而向美求援,如求援不遂,即留居國外不返,而置党國存亡於不顧。此純為其個人利害打算,其所作所為,實卑劣無恥極矣!」此後,蔣介石派人三番五次請李引退,李宗仁卻偏偏抓住「代總統」的名器不放。

  12日,盧漢、劉文輝、鄧錫侯起義,大西南幾天內由白變紅,蔣介石感到大陸「大勢已去,無法挽回」,決定將「中央機構」遷往臺北。12月10日,蔣介石父子邊唱「國歌」邊走出成都中央軍校大門,從鳳凰山機場登機升空,飛往臺灣。「俯視眼底大陸河山,心中愴然」(蔣經國語)。從此,蔣、李徹底分道揚鑣。

  總之,20多年來,蔣桂之間經歷了風風雨雨、分分合合,但他們兩派系間的鬥爭卻從未停止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鬥爭的規模愈來愈大,焦點愈來愈集中,理由愈來愈動聽,但性質卻從未改變,他們所爭、所鬥、所搶、所奪的不過是那頂象徵權力的王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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