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龍年譜 1927年三十一歲(2)

1927年三十一歲(2)

　　6月1日經南席、尉氏、朱仙鎮追擊殘敵。當天致電武漢政府：「龍本日下午3時率所部一、二、三、四、五各團進抵開封，民眾極為歡迎我軍，省城秩序已完全恢復。」⒅

　　進駐開封後，得知「馬日事變」消息，對周逸群說：「現在時局這樣緊張，我是堅決擁護共產黨的決定和政策，服從共產黨的領導。所有派到我這個部隊裡來工作的共產黨員都不要離開，還是繼續作政治工作。」⒆

　　經過這次戰役，獨立十五師損失很大。⒇

　　6月初將繳獲的戰馬、大炮，新編一支騎兵隊和炮兵營。

　　6月3日上午出席在開封召開的革命武裝同志聯歡大會。參加的部隊除獨立十五師外，還有第一集團軍，第二集團軍騎兵旅和步兵旅，第四集團軍第十一軍等部。會議決議「我革命武裝同志，當敬謹接受吾黨最近策略，集中黨的威權，發展農民運動，擁護三大政策，實行軍隊黨化，剷除新舊軍閥，打倒帝國主義，實行三民主義……」（21）

　　下午，與鄧演達、張發奎等參加鄭州軍事會議。

　　6月4日由鄭州返開封。

　　6月7日上午開封舉行軍民聯歡大會。下午5時湖北慰勞軍士代表團攜帶大批慰勞品慰勞獨立十五師將士。（22）

　　是日國民革命軍北伐軍總政治部通電嘉慰張發奎、賀龍等：「聞鄭州圍殲，繼以開封克復，國軍奇捷，舉世罕見，公等運籌決勝，身先士卒，與諸將士之忠誠用命，為黨奮鬥，胥于此戰見之，捷電飛來，兩湖民眾歡聲震動……。」（23）

　　6月9日下午1時湖北各界慰勞前敵將士代表團在西門公共體育場向獨立十五師全體將士慰問。代表及該師士兵數人致詞，情詞懇摯，語氣激昂，革命空氣濃厚，將士歡欣鼓舞。（24）

　　6月10日汪精衛等在鄭州開會決定：將黃河南北岸及豫東的軍事統交第二集團軍負責辦理。第八、四、十一軍及獨立十五師賀龍部調回武漢整理。以政治策略協助軍事進行，和緩地方人士的反共情緒，鞏固革命陣地。（25）

　　6月15日武漢國民政府嘉獎入豫北伐部隊。汪精衛提出：

　　「以第四軍、第十一軍、暫編第二十軍編為二方面軍，以張發奎為總指揮，黃琪翔為第四軍軍長，朱暉日為十一軍軍長，賀龍為暫編第二十軍軍長。」在發電文時，將「暫編」二字去掉。（26）

　　6月24日二十軍亦已奉令開拔返漢（27）。蔣介石企圖將二十軍繳械於開封到武漢的轉移途中。賀龍成功地選擇了轉移路線，採取了必要的防範措施，故而蔣介石的陰謀未能得逞。（28）

　　6月26日賀龍率二十軍5個團由豫返漢。（29）

　　6月28日上午拜會林伯渠。下午率全體官佐出席武昌指揮部歡迎于右任到漢的會議。

　　汪精衛命令漢口衛戍辦事處，解除武漢工人糾察隊所有槍枝。

　　汪精衛的軍隊佔領了全國總工會和湖北工會理事會，湖北工會理事會在右傾機會主義的影響下作了如下聲明：「鑒於有人抱怨工人糾察隊阻礙工商界恢復正常的經濟生活，理事會請求把糾察隊編入正規軍。」這樣就實際上使糾察隊自動解除了武裝。

　　6月30日接到武漢國民政府任命陳浴新任二十軍參謀長的通知，當即去漢口醫院會見正在住院的陳浴新，通知陳：軍部要渡河，部隊已經開動，武漢只留留守處，部隊將開到鄂城。

　　武昌慰勞傷員委員會慰勞獨立十五師傷員後提請軍委總政治部解決看護及院址問題。

　　7月2日出席武漢政府追悼二期北伐陣亡將士大會。

　　7月5日下午在武昌舊督署禮堂就國民革命軍第二十軍軍長職。（30）

　　7月初（31）周恩來在周逸群陪同下，在鮑公館拜會賀龍（32），同時賀龍在漢口駐地還會見過朱德和俄國顧問紀功。（33）

　　7月上旬第四次全國勞動大會在武漢閉幕。唐生智派葉琪、鄧介山等人到武漢來拉攏賀龍。李品仙、朱培德、朱紹良也要賀龍注意他部隊裡的共產黨，都被賀龍一一應付過去。（34）

　　7月8日派船送全國總工會執行委員會委員劉少奇離武漢去九江廬山養病。（35）

　　7月9日武漢國民政府委賀錦齋任國民革命軍第二十軍第一師師長，賀龍兼第二師師長。陳陛交任第一師副師長，章亮深任第二師副師長。

　　7月10日唐生智約賀龍上午10點或下午2點在武漢會面。（36）

　　是日率二十軍離開武昌到鄂城，有意避開了唐生智。在此期間，周逸群徵求賀龍意見，同不同意接受部分工人糾察隊員？賀龍堅決表示同意接受。（37）中央軍委將鄂城、大冶各處武裝工農編入第二十軍教導團，參加「東征討蔣」。（38）

　　7月12日根據共產國際執行委員會的指示，中共中央改組，臨時中央常務委員會成立，陳獨秀停職。第二十軍開到黃石港、石灰窯。

　　7月14日在大冶出席第二十軍的師長就職典禮。堂弟賀錦齋就任二十軍第一師師長；秦光遠任第二師師長。

　　是日宋慶齡發表《為抗議違反孫中山的革命原則和政策的聲明》，譴責汪精衛反動集團背叛孫中山的革命三民主義的罪行，聲明退出武漢政府。

　　7月15日汪精衛在武漢舉行秘密會議，決定與共產黨分裂，公開背叛孫中山所決定的國共合作政策和反帝反封建綱領，開始大規模逮捕、屠殺共產黨人和革命群眾，第一次國內革命戰爭遭到失敗。

　　7月17日晚，在軍部召開連以上軍官大會，表示堅決跟著共產黨革命到底。反復強調要求全體軍官在革命的緊急關頭要站穩立場。（39）賀龍到石灰窯教導團講話：「蔣介石叛變了革命，今後還會有人要叛變的，可是你們不用怕他們。他們不是三頭六臂，和我們一樣，也是一個頭，兩條手臂，沒有什麼了不起。只要我們大家團結一致，全力以赴，就可以把蔣介石打倒。」（40）

　　7月19日朱德坐二十軍差船到九江。

　　7月20日從黃石乘船率二十軍向九江開拔。

　　7月22日武漢國民政府發佈《中國國民黨告國民革命軍將士書》聲稱：「此次東征，政治部不得干涉黨務。」（41）

　　7月23日至24日率部到九江，軍部設在九江飯店，一、二師駐德安。九江各界熱烈歡迎賀、葉部隊的到來。由譚平山介紹在駐地接見九江工農代表。譚平山將在南昌舉行暴動之計劃徵求賀龍的意見，賀龍表示十分贊成。因此更有進一步之決定：軍隊于28日以前集中南昌，28日晚舉行暴動，並急電中共中央請示可否？（42）黃琪翔、朱培德對賀龍百般拉攏。張發奎已實行分共政策，他通知賀龍、葉挺去廬山開會，實際上是想借此機會解除他們的兵權（43）。

　　7月25日與葉挺、葉劍英等在九江市里甘棠湖小劃子上開會（44），決定了三件事：不去廬山；不到德安；去南昌。賀龍把火車皮讓給葉挺的部隊先走，二十軍後走（45）。

　　7月26日下午率二十軍開赴南昌。至塗家埠時發現大橋被敵人破壞。從晚九點開始，塗家埠鐵路工人、鋸木工人及其他各業群眾和革命軍一道搶修大橋。

　　7月27日晨4點大橋修好，賀龍率部進入贛江北岸的牛行車站，受到南昌各界的熱烈歡迎，然後進入南昌市，住中華聖公會。二十軍一師駐南昌市中心洗馬池江西大旅社。共產黨員朱蘊山、吳玉章、高語罕、徐特立、方維夏、郭亮等也住大旅社。賀龍命令部隊檢查武器、彈藥，官兵不得許可不能外出，不能和其他部隊發生衝突，加強警戒，防範意外。他在聖公會經常會客，其中有李立三、朱德等。譚平山、惲代英、吳明、劉伯承等就住在中華聖公會。對動員張發奎參加起義的問題，他認為「我們若要拉張則不必幹，若要幹則不必拉張。因我們此舉是張不願幹的。」（46）

　　中共中央派周恩來由武漢到南昌組成前敵委員會。周恩來任書記，在大旅社召開前委會研究起義計劃。

　　7月28日周恩來來到二十軍，把起義計劃告訴賀龍，徵求他的意見。賀龍向周恩來表示：「我完全聽共產黨的命令，黨要我怎麼幹就怎麼幹。」並接受周恩來代表前委委任的起義軍總指揮職務（47），與前來軍部的劉伯承一起擬定起義計劃。起義總指揮部和參謀團設在中華聖公會（48）。

　　起義之前，賀龍與徐特立談話時表示：「張發奎無用，怕失敗，我不怕失敗。南昌暴動無論勝利與否，我都幹，如果失敗了，我就上山。」

　　7月29日清晨二十軍六團一營營長陳賡奉令逮捕江西省銀行行長和市內反革命分子。

　　張國燾從九江以中央代表的名義先後給南昌前委發來兩封密電，提出「暴動要慎重」。

　　汪精衛在廬山開會，作出三條決定：一、嚴令賀龍、葉挺限期將部隊撤回九江；二、封閉九江市黨部、九江書店、九江《國民新報》，並逮捕其負責人；三、第二方面軍實行清共。

　　7月30日周恩來召開特別會議，擬定起義部隊編組。

　　張國燾趕到南昌，他提出起義必須得張發奎同意。

　　7月31日晨，接到張發奎電報，通知說他將於8月1日到南昌。

　　賀龍列席前委在二十軍軍部召開的會議。會上否定了張國燾的意見，決定8月1日淩晨2時起義。周恩來起草起義命令，以第二方面軍代總指揮賀龍的名義發出：我軍為達到解決南昌敵人的目的，決定於明（1）日2時開始向城內外所駐敵軍進攻，一舉而殲之。

　　下午，主持召開二十軍營以上軍官大會傳達前委決定，動員起義。他說：國民黨已經叛變了革命，國民黨已經死了。我們今天要重新樹起革命的旗幟，反對反動政府，打倒蔣介石，打倒汪精衛。我們大家在一塊都很久了，我們今天起義了，願跟著我走的，我們一塊革命；不願跟我走的，可以離開部隊。我們今後要聽從共產黨的領導，絕對服從共產黨的命令。接著宣佈了作戰命令：二十軍主要進攻目標是朱培德第五路軍總指揮部和省政府，第一師負責消滅第九軍教導旅及第三軍留守部隊。第一團消滅第六軍留守南昌的警衛部隊及靠城駐紮的兩個營；第二師第四團負責對贛江下游的警戒；第三營負責從鐵路上對德安方向的警戒，同時解除一部分路警的武裝；第二營負責贛江上游的警戒，同時解除巡防隊及稅務所的武裝；第三師第六團擔任警戒任務，教導團負責解決第九軍第七十九團的敵人；二十軍教導團和第六團還要協同第十師向第九軍第八十團作戰。

　　晚，向周恩來彙報：發現二十軍副營長趙福生叛變投敵。前委根據這個緊急情況，決定從12時半提前起義。以二十軍指揮部號音為信號，口令是「還我山河」。

　　＊＊＊

　　⒅ 1927年6月4日，6月6日漢口《國民公報》。

　　⒆ 賀龍《自傳》。

　　⒇ 1927年6月20日漢口《民國日報》。

　　（21） 1927年6月6日漢口《國民公報》。

　　（22） 1927年6月10日漢口《國民公報》.

　　（23） 1927年6月8日漢口《新聞報》。

　　（24） 1927年6月23日漢口《國民公報》。

　　（25）《赤色武漢政府時代的汪精衛》。

　　（26）《赤色武漢政府時代的汪精衛》。

　　（27） 1927年6月24日漢口《國民公報》。

　　（28）《蘇聯顧問在中國》一書中庫馬寧所著《南昌起義》。

　　（29） 1927年6月27日漢口《楚光報》。

　　（30）見1927年7月《鏟共半月刊》。

　　（31） 1959年1月賀龍在參觀南昌「八一」起義紀念館時說：「起義是在武漢就決定了的。原有兩個機會：一個是武漢開追悼會，一個是我們幾個新軍長就職典禮，但沒有搞成功，所以再到南昌來起義。」關於在武漢就考慮過暴動的問題，1927年11月30日中央複張國燾的信中談到：「國際上電報說：如毫無勝利的機會，則可不舉行南昌暴動。這無異乎是說：除非毫無勝利機會，否則南昌暴動是應舉行的。中央常委曾討論這一問題，大家認為即在漢口亦可見著必有勝利機會，故派國燾同志去前敵，以堅決前敵之發動，這是在漢口的事實。……」

　　（32）據當時在場的賀龍堂嫂陳君蘭的回憶。

　　（33）據陳浴新的回憶材料（原件存南昌「八一」紀念館）。

　　（34）據賀龍回憶：見肖三著《賀龍將軍》。

　　（35） 1980年3月17日《人民日報》。

　　（36） 1927年7月9日漢口《國民日報》。

　　（37）賀龍《自傳》：在開封接到武漢電報委任我為國民革命軍第二十軍軍長，以後返回武漢。軍部駐武昌，部隊仍然在鄂城、黃岡駐防。這時聽武漢和湖南的人議論，希望唐生智回湖南解決「馬日事變」的問題。當時湖南農民協會有些人往武漢跑，在武漢成立了教導團。漢口的糾察隊交了槍，周逸群問我有一部分糾察隊你要不要？我收下了。

　　（38）葉挺：《南昌暴動至潮汕的失敗》。

　　（39）據二十軍警衛連連長黃霖的回憶。

　　（40）據二十軍教導團團長侯鏡如的回憶。

　　（41）見《中國國民黨中央執行委員會政治委員會第二十一次會議速記錄》。

　　（42）見李立三給中央的報告。

　　（43） 1927年10月30日周逸群報告《關於南昌起義問題》。

　　（44） 1977年7月15日葉劍英回憶：小劃子會議是有的，我記得好象還有高語罕和郭沫若，當時一方面一起玩玩，一方面進行些磋商。我當時不知道南昌起義的具體計劃，就對葉挺、賀、高語罕他們講，有什麼動作告訴我。當時大家都主張快去南昌，起義以後，賀龍打了個電話告訴我。

　　（45）據賀龍本人回憶，見1951年8月7日重慶《新華日報》。

　　（46） 1927年10月30日周逸群報告《關於南昌起義問題》。

　　（47） 1950年2月所填幹部簡歷和七大所寫工作簡史：「1927年8月參加南昌起義軍事上任總指揮。」此簡歷八大期間經本人校閱。摘自賀龍檔案。

　　（48）據1959年1月15日在參觀南昌「八一」紀念館時賀龍的講話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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