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龍年譜 1927年三十一歲

1927年三十一歲(1)

　　1月率部駐防宜昌、松滋一線。

　　1月3日漢口舉行慶祝北伐勝利及國民政府遷都的示威遊行。

　　1月21日上午8時北伐軍總司令部在南昌舉行軍務善後會議開幕典禮。會議決定鄂西責成第九軍、第十軍等部擔任警備。

　　1月29日第八軍唐生智所部教導師師長周斕在常德設「鴻門宴」，刺殺北伐軍左翼總指揮袁祖銘及其參謀長朱崧、師長何璧輝等。①

　　2月6日接到總司令蔣介石的電報：第九軍軍長彭漢章統率無方，著即免職，交唐總指揮查辦，所率各師歸本部直接指揮。

　　2月上旬與彭漢章電南昌總部，表示願意絕對服從總部指揮；後收到總部複電「仍在原地駐紮，安心候令，聽候調遣。」

　　2月9日奉令開駐下游。在春節前後，陸續由宜昌開往武穴一帶。經藕池、沙市，換乘汽船到漢口，駐防鄂城，擔任武漢三鎮外圍任務。師部設在漢口法租界。部隊駐劉家廟、湛家磯、陽邏、鄂城一線。所部由三旅十團改編為五個團，取消旅制。

　　2月11日命令所部第五團、第四團及機關各營，開抵黃崗、陽邏一帶駐防。

　　2月19日國民革命軍總司令部因第九軍第一師師長賀龍兩次攻擊鄂西頗著成績，升任獨立第十五師師長②，直接受總司令部指揮。

　　是月師部政治講習所由澧縣遷鄂城寒溪中學。

　　3月12日在武漢公寓，親屬祝賀他31歲生日。

　　3月13日周逸群告訴他明天要會見客人李仲公。

　　3月14日蔣介石的秘書長李仲公在西南策動軍閥對武漢出兵後，到漢口賀部秘書長嚴仁珊家企圖遊說賀龍投蔣。

　　3月15日應李仲公的邀請，去漢口日租界劉湘辦事處赴宴，賀見「這種揮霍的舉動，就知道他是有任務來作活動的。」當晚將李仲公逮捕，押送唐生智司令部處理。③事後，李仲公供認：「三月十五日晚應賀師長約到他的辦事處小酌，竟被捕送唐生智底指揮部拘留，直到5月17日始由鄧演達將我保釋。」④

　　3月17日武漢國民政府派出「總驗委員會」到鄂城。總驗結果：獨立十五師實有官兵11000多人，士兵精壯，槍械齊全，沒有空缺。⑤

　　3月21日北伐軍進抵上海近郊時，上海八十萬工人大罷工，然後轉為武裝起義，勝利解放了上海。蔣介石的軍隊乘機進上海。

　　3月22日在鄂城軍次就任國民革命軍獨立第十五師師長職，並發表就職通電：「竊龍戎馬半生，馳騁萬里，為黨國而奮鬥，唯主義之是從者〔今〕番釃酒臨江⑥，適奉督師新命，必鋤非種，誓戕封豕長蛇。弟履海知深，戴山覺重，當此艱難之會，不無隕越之虞。尚祈新交舊好，時錫箴言，俾免瞎馬盲人，或時論胥，電謹馳陳，統希查照。國民革命軍獨立十五師師長賀龍叩梗。」

　　3月25日派代表出席武昌第十一軍第二十四師葉挺、蔡廷鍇、許志銳就任師職典禮。

　　3月31日率部開往黃石一帶駐防，除第一團仍住鄂城外，令其餘所部也於4月10日開拔。

　　駐防鄂城期間，除軍事訓練外，賀龍還與周逸群繼續開辦政治講習所，培訓了大批軍事和政工人員。學員在師政治部領導下經常上街查封日貨，宣傳「打倒帝國主義」和「打倒直奉軍閥」。

　　4月初蔣介石與汪精衛在上海舉行反共的秘密會議。蔣主張立刻用暴力「清黨」；汪主張召開國民黨二屆四中全會來解決共產黨問題。

　　4月上旬奉軍主力張學良率部由鄭州南下，企圖奪取武漢。獨立十五師奉命移師武漢待命。

　　4月12日蔣介石在上海發動反革命政變，捕殺工人和共產黨員。三天中，共產黨、革命群眾300多人被殺，500多人被捕，5000多人失蹤。

　　4月15日李濟深在廣州投蔣。共產黨員、工人群眾2100人被捕。100餘人被秘密槍殺，2000多鐵路工人被驅逐。

　　4月18日蔣介石在南京建立國民政府，同武漢國民政府對抗。

　　4月18日至22日獨立十五師各團在漢口大智門車站集結，準備出師北伐。

　　4月19日武漢國民政府在武昌舉行第二次北伐誓師大會，出師河南討伐奉系軍閥。

　　4月下旬獨立十五師的參謀長陳圖南、陳淑元、柏文忠等，煽動鬧餉，企圖阻止北伐，策反投蔣，謀殺賀龍，被武漢公安局查辦。⑦

　　為了改善士兵生活困難，命令部隊在長江的兩個火輪上佯作嘩變，迫使汪精衛送米錢，解決了部分軍餉。得知許克祥醞釀事變的情報，通過周逸群報告了中共中央。⑧

　　4月29日北伐軍各路輸送集中完畢。

　　5月6日劉積學、袁英奉蔣介石之命，在豫南羅山、潢川等縣操縱反動武裝數千人，假「紅槍會」之名在柳林破壞鐵路，搶劫軍火，妄圖截斷北伐軍前沿與後方的聯繫。

　　5月初率部入豫參加二期北伐。途經鄂境廣水時，因「紅槍會」破壞鐵路交通，總部唐生智電話命令獨立十五師停止前進就地待命。賀龍立即召集本師軍官會議，作出掃除京漢鐵路沿途障礙的戰略部署，並與政治部主任周逸群發佈佈告：

　　照得河南紅槍會，本系人民團體，
　　農民武裝自衛，實合本黨目的。
　　本軍奉令北伐，為謀民眾利益，
　　凡革命軍所到，軍紀格外嚴明，
　　免除苛捐雜稅，土地全歸農民。
　　乃有不肖之徒，私通張逆作霖，
　　無故造謠生事，誣人共產共妻；
　　唆使紅槍會員，妨礙北伐進行，
　　擅敢毀路拆橋，種種不法情形。
　　理奉政府命令，掃除不肖匪人。
　　倘有被迫良民，准予自新投誠；
　　或有迷惑不悟，執法決不循情。
　　特此剴切示諭，其各安堵無驚。⑨

　　5月8日漢口《民國日報》刊登陽邏商民協會啟事：「獨立十五師因奉令移駐鄂城時乘倉卒，而給養又未領到，所有邏鎮欠項均未清償。而師長賀龍為體恤商情起見，在鄂城面諭師部參謀馬鐘岳往邏清理，適該師開至劉家廟，馬參謀因公務紛煩無暇及此。賀師長複派五團指導員劉文及幹事楊蔭鱣往邏切實清理，不獨商民協會借款償還，及各商店之帳項無論有無執據，凡查有頭緒者亦如數交楚，此皆將兵者所難，而賀師長竟不遺餘力為之，其將兵有方，紀律嚴明，誠可為軍官之模範歟。」

　　5月9日武漢公安局奉命槍決煽動鬧餉策反投蔣的陳淑元、陳圖南、柏文忠等三人。⑩

　　5月10日率部經廣水東去九裡溪，連克洋河鎮、五裡鋪一線之敵。

　　5月11日佔領鄂豫交界的重鎮武勝關，掃清沿途設置的障礙。

　　5月13日獨立十五師各部先後在信陽集中。

　　5月14日淩晨賀龍命令駐武昌師部的衛生隊當天趕到雞公山搶救傷員。上午部分官兵參加信陽地區農民代表歡迎大會。下午率獨立十五師乘火車向確山前進。

　　5月15日到達駐馬店。接受任務，過上蔡，渡漯河，攻小商橋、逍遙鎮之敵。

　　5月16日賀部隨張發奎等部在上蔡與奉軍作戰。

　　5月17日獨立十四師夏鬥寅在宜昌叛變。

　　5月18日北伐軍反擊奉軍，賀龍率獨立十五師在漯河與奉軍激戰。

　　5月20日就獨立十五師進駐馬崗向唐生智電告部隊所在位置。

　　5月21日北伐軍與奉軍相持於郾城一線。

　　5月23日奉軍敗退沙河北岸。獨立十五師集結于沙河南岸南陵及張明寨一帶。以強大火力阻擊獨立十五師右側的是敵人騎兵隊。賀龍判斷敵左翼是其防禦最薄弱的地方，當夜召開營以上軍官會議，重新調整部署，把主力集中到右翼。當晚他令一、三、五團由張家店葫蘆灣進攻，拂曉強渡沙河，在敵騎兵所占地段突破敵人防禦線，繞過張學良部步兵左翼，從側翼和後方打擊奉軍，然後沿正面行動殲滅之。⑾

　　5月24日拂曉，令第一團少量兵力在南岸佯攻，主力自鄧城強渡沙河，自葫蘆灣向逍遙鎮前進。同時令第四團迂回敵後，直逼敵軍司令部。上午8時進至張家店附近與敵相遇。獨立十五師挫敗了奉軍。下午5時迫近逍遙鎮，敵向臨潁潰退。下午6時，獨立十五師佔領逍遙鎮，繳獲大批槍枝彈藥和馬匹、大炮。十五師陣亡軍官3人，傷5人，準尉士卒陣亡12人，傷42人。此役極大地便利了張發奎和第四軍、第十一軍的強渡沙河繼而向北挺進。⑿

　　5月25日命部隊自東向西攻擊小商橋，截斷漯河與臨潁之間的聯繫，以配合友軍聚殲漯河郾城之敵，並準備向臨潁發起總攻。下午，張發奎、鄧演達至逍遙鎮。張發奎令獨立十五師調至古城一帶。獨立十五師僅調至焦崗、南坡。⒀

　　5月26日拂曉3時奉軍發出向北伐軍全線總攻命令，第十軍的五個團由臨潁向逍遙鎮增援。賀龍率獨立十五師經西南宋莊、杜母城追擊敵軍，從左翼迫近小商橋，與正面進攻的第四軍十二師和右翼進攻的第十一軍十六師對臨潁形成強大的壓力。⒁

　　5月27日獨立十五師受命派一個團監視青龍潭之敵，其餘主力直趨鐵路之小商橋，經過激戰將小商橋以南之敵肅清。翌日賀龍以一部開赴臨潁之右側背，經過多次衝鋒，激戰半日，以重大犧牲於該日下午4時佔領臨潁西側地區。⒂

　　5月28日晨5、6時戰鬥最為激烈。賀師奮勇爭先「前仆後繼，以血肉之驅，與如雨之彈火相搏」。在獨立十五師及二十六師的左右夾攻下，9時起敵軍開始向後退卻。北伐軍乘勝猛追，俘敵及繳獲無數。下午2時敵軍全線向許昌撤退。5時北伐軍進入臨潁城內。⒃

　　是役，前敵指揮部向武漢政府報告：「四軍、十一軍，賀師奮勇當先，前仆後繼，以血肉之驅，與如雨之彈火相搏，卒將大憨擊潰，敗不成軍，不僅奪得相當多之戰利品，並將張學良之衛隊俘獲多名。此役為從來未有之惡戰，前方武裝同志之辛苦，可想而知，而我們死傷亦極重大……。」⒄

　　5月29日賀部佔領許昌，與張發奎部會合。奉軍紛向黃河北岸潰退。

　　5月31日奉命率獨立十五師以第一縱隊先鋒隊的名義由許昌直逼開封。

　　＊＊＊

　　① 據陶菊隱著《北洋軍閥統治史話》。

　　② 1927年2月20日漢口《民國日報》。

　　③ 據1950年6月19日《賀龍同志關於1927年在武漢逮捕李仲公給周總理的信》

　　④ 據《李仲公自傳》。

　　⑤ 據獨立十五師一團團長劉達五的回憶。

　　⑥ 蘇軾《赤壁賦》：「釃酒臨江，橫槊賦詩。」釃（shī），斟酒。宋時蘇軾遊赤壁（今湖北黃崗縣西北江浜），誤以為是赤壁之戰處，作有前後《赤壁賦》及《赤壁懷古，念奴嬌》等。此次賀龍部駐地正在黃岡一帶。

　　⑦ 據《賀龍自傳》及他本人的回憶。參見肖三著《賀龍將軍》：陳圖南、周道庚等和蔣介石勾結，蔣經過他們引誘賀龍說，假如賀龍回手打武漢國民政府，在武漢舉行兵暴，事成之日，答應賀師擴大成軍，並委賀為武漢衛戍司令，賀部可守漢陽兵工廠，此外還許立即撥給300萬元。

　　⑧ 據賀龍回憶。參見肖三著《賀龍將軍》：賀龍從唐生智的秘書處得知湖南許克祥醞釀馬日事變的陰謀，立即告訴周逸群。後者當即報告中共中央.

　　⑨ 1981年5月4日《河南日報》。

　　⑩ 1927年5月10日漢口《民國日報》。

　　⑾ 據《民國大事日誌》、漢口《國民公報》1927年6月24日報道及隨軍蘇聯顧問庫曼甯的回憶。

　　⑿ 據漢口《國民公報》6月24日的報道及隨軍蘇聯顧問庫曼甯的回憶。

　　⒀ 漢口《國民公報》1927年6月25日。

　　⒁ 1927年6月6日漢口《國民公報》、6月27日上海《申報》。

　　⒂ 1927年6月6日漢口《國民公報》、6月30日上海《申報》及「臨潁戰之經過」見《十一軍戰史》。

　　⒃ 1927年6月6日漢口《國民公報》。

　　⒄ 1927年6月4日漢口《民國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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