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陳香梅自傳 | 上頁 下頁
六九


  許多黑人仍然支持這位吸毒的市長,而且自動組織了教會、工會以及黑人的新聞從業員、電臺、電視臺、出版社等等,以種族歧視為口號,控訴美國法律以不同尺度對待黑人,並且攻擊聯邦調查局以引君入甕的手段來誘捕貝利爾。但控方律師說將有100多名證人,其中有三四名女性已出庭作證、宣誓並說明她們經常供應華府市長毒品,而且和他發生性關係。

  去年在華府被捕的路易士(貝利爾的朋友),他曾和貝利爾在巴哈馬島上的另一家旅店玩女人、吸毒。但路易士為了減刑,後來反而是控方的證人,其他的女性與控方有類似的協定。

  這些京城醜聞,成為美國報紙、電視臺每天報道的焦點、與國際新聞一同在黃金時段播出。這代表什麼?代表黑人在美國的政治力量已到了不容忽視的地步,同時也說明了華府的一舉一動,無論好壞都將暴露在全世界的眼光下。

  這一場官司結果很難定斷,驚人的花費最後還是得由倒楣的納稅人來負擔。光是選擇12名陪審員就花了幾個星期的時間。

  貝利爾夫人菲菲曾上電視接受訪問,記者問:「你對你先生和女人胡混有何感想?」

  她答道:「他真傻,我已多次警告他,有朝一日政府會用『女人計』來找他麻煩。」

  記者又問:「他經常和女人發生關係,你如何處理?」

  她說:「在華盛頓,你若有名有位,總有女人自己送上門來。還好他每晚都回家。不過,我們結婚12年來,大概只有八次在家中一起吃晚餐。」

  菲菲的話並不說明偌大華府裡有名位的人皆是如此,但卻是華盛頓危機日漸加深的警訊——由吸毒而犯罪,再借權勢不擇手段去枉法。大家若再不警惕、改善,華京極可能淪為罪惡之城。

  另一件大新聞發生在1990年7月5日。最有名的流浪族領袖米茨·史納德(Miteh Synder )在華盛頓的流浪者之家上吊自殺,年僅46歲。

  大家會問,美國不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國家嗎,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無家可歸的人,而每年繳納重稅的公民會更問,假如我們國內自己的問題都不能解決,今後如何繼續肩負經援貧窮國家的重擔?

  米茨留了一紙遺書,但當局並未將全文公佈,只說他結束生命並不是因為公事,而純屬私人事件。什麼樣的私人事件會使得他自我結束生命呢?當然大家就要問和他同居多年的女友嘉露芬麗妮了。米茨不但和她一同工作,而且分分合合之後,不久前竟宣佈將於1990年9月結婚。但據說後來兩人又有爭吵,米茨非常沮喪,而且說過幾次要自殺的話。

  他的女友在他死後接受訪問,但她不談私人事件,只說米茨之死對他們的蝸牛運動是一大損失。去年她曾和米茨一同絕食,向政府抗議,後來兩人都被送入醫院救治。嘉露芬麗妮在喬治亞城區有自己的房子,有兒有女,已和丈夫離婚。

  1990年4月,報上曾登載過稅務局正在調查他組織下的稅務。不久前,電視臺以米茨為主做了一項電視節目,提到這些收入原則上是捐贈予流浪者之家的,但數目還未搞清。

  米茨之死代表今日美國社會所面臨的嚴重問題:吸毒、愛滋並犯罪、貪污、日月激增的流浪族,而這些流浪在各大城市的人中,有些是真正的流浪漢,有些則是不務正業的社會敗類,可是我們怎麼去分辨哪些人才是真正該被援助的?

  在華盛頓第二街和西北區D街有一所很大的流浪漢收容所,建於1986年。那兒收留了一千餘名的精神病患者、酒鬼、失業者、老年人、少年人以及剛出獄的罪犯,據說只要一入此境甚難自拔。有一天,一位朋友問我要不要進去看看,我說免了。君不見城中每一個角落都有這些人,就在我們辦公大樓的門前,每天都坐著一兩個流浪漢,他們仿佛活在另一個世界。

  米茨的世界並不會因為他的死而完結,他的去世只是一記警鐘。在今日全世界人口日增、環境污染嚴重、經濟不景氣的陰影下,有誰能化解這些危機?

  米茨代表這個時代的悲劇,而這似乎才只是序幕,以後會怎麼發展,全世界對無家可歸的人將如何處置,都是短期內無法解決的難題。

  有人把米茨和修女德瑞莎相比。德瑞莎真是個聖人,1988年我在香港國際合作基金會上頒世界和平服務獎給她,她一生默默工作,不求名利,只在奉獻,和米茨的作風有點不同。米茨近年來天天上報,而且有許多好萊塢的大名星正替他籌款。當然他的貢獻不少,但出世入世之同,兩人還是大有差別的。米茨的情人淚灑電視臺,為了哀悼他的早逝。我們希望她繼續做米茨未盡的工作,為流浪族更盡心力。

  【護花使者】

  我30出頭就到華府打天下,單槍匹馬且不知天高地厚,更杯著一片赤子的心情。

  10年的花樣年華我有一位愛我護我的丈夫,一旦他走了,我以為只要自己能堅強地活下去,努力學習、勤奮工作,總能把苦痛的日子挨過去,但事情並非如此簡單。30年前的華府還是男人和白種人的天下,我雖獨善其身,但一個年輕的單身女郎難免會受到些狂蜂浪蝶的騷擾,有些人稍假以顏色還可對付;但有些權貴常常自作多情,應付這些政要就得大費周章了。

  美國上流社會宴客時,賓客總是一男一女赴會,即使白宮的國宴上也是如此安排。舞會時你若沒有舞伴乾脆就別去參加,不過女主人也常會替你安排,於是在宴會散後同坐的客人或舞伴,就很自然地請求送你回家。有些人因為這一面之緣,並不找你的麻煩,但仍有不少人自作多情,送花、送糖果,打電話約你吃中飯、晚飯,或參加另一個晚會。找你10次,萬不得已只好勉強應付一次,這些人大都是單身漢、離了婚或是喪偶的,你只要對他表示沒有興趣,很多人也就知難而退。最討厭的是那些已婚的男人,仍常有非份之想。而那些賢內助或許還猜疑我這個東方小婦人和她的老伴私下有約,瓜田李下令人含冤莫白。

  我終於想出了一條妙計。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