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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六


  民國以後,逃出的,或帶薪出宮、自願出宮、被遣出宮的太監宮女很多,原來幾千人的太監,現在也只有千把人。這些人出去或流浪而死,或出家為道為僧,或過著富豪的生活,有不少人也「娶妻生子」,兒子總是過繼的。太監們一生最大的願望,就是有人能繼承自己的香火,所以千方百計地積攢一點錢收養個兒子。趙榮升說了上面的話,晴兒深深地理解,道:「我何嘗不知能有人承香火是你的平生之願。可是我若這樣做了,我……我……成了……」

  「別說了,不做也罷。」

  「榮哥,我什麼都願意做。——只是在宮中,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人呢?」

  「皇上。」

  晴兒大吃一驚:「你是做夢,還是瘋了!」

  趙榮升把近來皇上的情況說了,最後,他道:「皇上都驚恐萬分,樹倒猢猻散的日子不遠了。咱做這事,天不知地不覺,咱一生的幸福,都押在這上面了。晴兒,只是委屈了你。」

  「榮哥……」

  二人相抱而泣。

  端康太妃下諭:鑒於養心殿,長春宮太監服侍皇帝不周,令皇帝不快,特從永和宮中調出宮女服侍皇帝,所有人仍各就各職,不得玩忽褻怠。

  溥儀看了端康的這個諭令,頓覺清爽了許多,待見到幾個宮女嫋嫋地在面前拜下,鶯鶯燕燕地為「為萬歲爺請安」,早已心花怒放。已近十七歲的溥儀平時沒少注意過女人,也曾莫名其妙地做過那種春光旖旋的夢,以致下面流了許多穢物,每當如此,他都驚恐地看四周,看有沒有盯著自己。而對收拾他衣服的太監、老嬤子,總是留心他們的反映,卻發現他們神情漠然,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

  四個妙齡女子離自己這麼近,向自己請安,在下人面前,溥儀第一次感到慌張,有點不好意思,而內心裡有在渴望什麼,血管裡在湧動著令人顫慄的潮流。

  太監們不再靠近皇上,皇上也不再呼喚打罵他們。

  「咱們給端康主子磕幾個響頭吧。」幾個傷體未痊的太監跪在了地上。

  「是端康主子救了咱們。」另幾個太監道。

  所有的太監都如釋重負,猶如脫離了魔掌,走出了死地。

  「主子,奴才們都感謝主子的大恩大德。」張謙和來到永和宮向端康太妃傳去養心殿、長春宮中太監們的話。

  端康得意地笑了。她想:不久皇帝大婚,這幾個宮女就留在那裡,順理成章地成了我的耳目,而太監們也都心向著永和宮——這真是天賜的美事。

  幾天的時間,幾個宮女與溥儀已很熟悉了,溥儀恨不得在十年前就與她們泡在一起,她們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乃至一股股的喘氣聲都讓他心醉。特別是是晴兒的眼波和她身上散發的特有的香味更是讓溥儀心蕩神搖。

  一天午睡,是晴兒服侍她。正值初夏,晴兒穿得很單薄。彎下腰來,如柳枝輕拂;直起身來,玉乳高聳。溥儀的心內撲撲直跳,目光與晴兒的剛一接觸,又馬上閃開了。

  「萬歲爺,晴兒身上有什麼呀,萬歲爺這樣看晴兒,晴兒……」接下來是「嗯嗯」的扭捏聲。溥儀更是不能自持,氣喘吁吁,說不出話來。

  「奴婢給萬歲爺解衣寬帶吧。」

  晴兒的手在溥儀的身上有意無意地觸摸著,一件衫褪去,又一件衫褪去……最後:「萬歲爺,這兒怎麼濕沾沾的,從哪兒流出的呀?」

  溥儀再也把持不住。「晴兒。」他低聲叫了一聲,一把抱住她。

  「萬歲爺,可不能,可不能……」可是她的手,仍停留在那濕的地方,摸著那硬硬的男人的驕傲——趙榮升最感傷心的自卑的東西。

  「晴兒,來吧,咱們來吧。」

  「主子知道,不打死奴婢才怪。」

  「沒事,這兒沒人,沒人知道。有我呢,有人知道,也沒什麼。」

  「萬歲爺……」

  晴兒熱烈地響應著她,又號召著她,引導著他。

  晴兒閉著眼睛,把溥儀想像成趙榮升,不顧陣陣的裂痛,歡樂地叫著。一會兒,女人的快感升起,溥儀血氣方剛,威猛逞強;晴兒欲火燃起,以假當真。

  一陣狂風雨驟,兩人大汗淋漓。

  「晴兒。」

  溥儀無限溫柔地摟著晴兒雪白的頸項。晴兒把他的手推開,嬌弱無力,但仍是抽出身下的綢子,拿起來,是鮮紅的血。

  溥儀大吃一驚:「怎麼了!」

  「萬歲爺不懂這事兒,這叫『女紅』,處女第一次都有的。」

  「你怎麼知道?」

  「聽別人說的唄。」

  二人又卿卿我我,摟抱了一會兒,溥儀沉沉睡去。

  晴兒穿好,梳洗好,揣著「女紅」,來到永和宮,見了趙榮升,向他使了個眼色。一會兒,兩個人在趙榮升的住處會面了。

  「榮哥……」

  晴兒哭倒在趙榮升的懷裡,掏出那灑滿女紅的綢子,趙榮升一下明白了,也刷的地流出淚來:「我的晴兒,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是這樣?為什麼!」

  一天,一個宮女道:「我看晴兒和老爺子有點不對勁兒。」

  「我早看出來了。」

  「我也是。」

  「咱們今天一起去看看怎麼樣?」

  「行!」

  「不好意思的呢。」

  「什麼不好意思,你整日地不想著那事呀,我可想瘋了。」

  三個人一起來到長春宮,大殿裡的太監有的在玩牌,有的睡了。到了通向寢宮的走廊,已沒有個人影兒,這在平時,都是住著太監的,可是太監們現在都不敢接近皇上,遠離他又能逍遙,誰還在這裡討晦氣。

  通過長長的走廊,揭開厚厚的簾子,是一群狗守著大殿。往右走,進入西門,三人靜靜地聽著,見門前也臥著狗,可是這些狗與這幾位宮女早已熟悉,隨之搖搖頭,就是擺擺尾,沒有吱聲的。

  「你聽——」一個宮女道。

  果然,裡面是男女歡愛之聲,快活得要死的聲音。

  三位宮女目光朦朧,色韻流動,嘴巴張著,玉泉不覺酸兮兮的,玉乳知覺也脹脹的,哪裡還能熬得住。

  一個人掀簾進去了,後兩個人也就跟了進去。

  到了床前,見溥儀和晴兒騎在一處,眼睛緊閉著,舌頭互舔著對方,手不住地摸著對方,身子不住地迎合著對方……

  那個年紀較大的宮女一下把袍褂全脫下來,又脫去了內心,跨上床,抱住了溥儀,溥儀一激淩,打了個冷戰,睜眼回頭一看,見一個宮女正抱著自己,手已伸向自己的下體。他哪裡還能辯解,那個宮女已翻過身來,仰面躺下,一把摟過他……

  「你們……你們怎麼來了……」

  「晴兒,這就不夠意思了,只顧你自己快活,不顧我們……」

  溥儀隱隱約約地聽到了她們的談話,不一會兒,一泄如注,癱在床上。

  那個宮女餘興未盡,仍舔著他,從身也抽出綢子,道:「皇上,看看奴婢是黃花閨女呀。」

  「我也是。」

  「我也是。」

  二人上床來,晴兒卻穿衣起來道:「讓老爺子歇會兒吧。」

  「哼!」

  三個女人對她虎著臉。

  「好,我到外面給你們把把風。」

  「這還像話。」

  那位不盡興地宮女,已打熬不住,對另一個道:「你給姐們兒解了吧,不然我這罪受大了。」

  於是幾個人又互慰起來,過了半個時辰,一個宮女道:「我也受不住了,皇上可以了吧。」

  溥儀醒來,見一個玉女跨在自己身上,拿著他的雙手按在自己的雙乳上,就要挺起身,可哪裡還能挺起來,看她星目微睜,起起坐坐,目光往下一滑,又是一驚——血!停了一會兒,那玉女終於顫抖抖地幾聲嚶嚀,停住了。

  一會兒,她道:「我的『紅兒』都在萬歲爺身上啦。」

  「紅——女紅——紅兒——」溥儀的腦子裡嗡嗡直響,一陣噁心,一點也沒有了第一次和晴兒時的那種感覺。

  一天,一個宮女道:「看皇上的身子骨兒,精神勁兒,嫩了點兒,弱了點兒,怎麼辦?」

  「我有個老鄉在永和宮藥鋪裡,向他討點那種藥不就行了?」

  「這個辦法好,不過,那位恐怕不是你的什麼老鄉,而是你的老公吧。」

  「我撕了你的嘴!」

  「看,我說對了不是!」

  幾個宮女仍糾纏不休,溥儀早已厭倦,又不願向瑞康和內務府開口。

  一天,他走出養心殿,頓覺一陣眩暈,一頭栽下來,待宮女把他扶起,交給太監,他仍眩暈不止,眼冒金星。

  到了毓慶宮,朱益藩把脈,大吃一驚:「皇上虛弱如此,怎麼會是這樣!」便立即叫來其他幾位御醫會診,幾人面面相覷。

  當天,王爺見端康太妃道:「皇帝馬上就要大婚,婚前要舉辦各種禮式,還是不要讓宮女伴他左右吧,這這這這樣會讓外外人說閑閒話。」

  兩人議了一會兒,端康見王爺態度堅決,就撤回了宮女。

  忽然,端康冷汗淋漓,臉色臘黃。

  載灃道:「怎怎麼了!」

  旁邊的小七兒也道:「老爺子怎麼了?沒事吧?」

  「沒事。」

  載灃退去後,端康傳諭:「讓晴兒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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