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繼光(13)_學達書庫

一三

　　§十一、桃渚之戰

　　岑港之戰後，倭寇意識到寧波、紹興一帶，明軍兵力雄厚，便開始向南侵犯。1559年春末，數千倭寇在台州、溫州登陸，一路燒殺搶劫，浙江沿海形勢又緊張起來。

　　戚繼光的好友譚綸，這時已經升任浙江按察司副使（一個省司法部門的第二長官），正好是戚繼光的上級。有了譚綸的支持，戚繼光更能發揮自己的才能了。

　　1659年5月11日，譚綸和戚繼光領兵從寧波出發，向東南進軍。軍容整齊，盔明甲亮，戚繼光十分高興。

　　大軍越往前走，碰見的人越少。其實村莊也不少，可大都是空的。村中房倒牆塌，到處是一片廢墟。木頭、窗子、樹木等一些能燒的東西都燒著了，黑黑的煙籠罩在破瓦塊上。雞狗都不見一隻，大概不是燒死就是被搶走了吧。滿目淒涼，勾起了將士們的滿腔義憤。

　　軍隊開到桃渚附近，駐紮下來。桃渚已經被圍一個多月，對外交通全部斷絕，城中度日如年，危在旦夕。

　　戚繼光一到，就做好打仗的準備。他派幾十名鳥銃手偷偷進城，鳥銃手按照他的命令，到處大張旗鼓，這是戚繼光佈置的疑兵之計。他還派出幾路軍隊，分頭埋伏。

　　23日，倭寇開始攻城。他們赤著胳膊，手提盾牌或倭刀，瘋似地向護城河沖來。過了護城河，架起攻城雲梯，爭先恐後向上爬。城內軍民都站在城牆上，依靠有利地勢，與敵軍展開激戰。正在這時，城上鼓聲大作，旌旗飄飄，喊殺聲大起。幾十名鳥銃手沖到城牆邊，彈藥齊發，攻城的倭寇頓時死了幾十人。鳥銃這種武器只有在正規軍隊中才有，倭寇以為戚繼光軍隊已經進入城裡。又見城頭旌旗飄擺，十分雄壯。

　　再不敢攻城，潮水一般退了回去。城頭上的人虛張聲勢，搖動旌旗，擂動戰鼓，鳥銃聲不絕於耳。倭寇以為大軍在後面追殺，跑得更快了。倭寇狼狽逃竄，直到發現沒有追兵，才停下來。

　　倭寇頭氣急敗壞，下令到附近村莊搶劫，以發洩被打敗之氣。倭寇們分成十幾隊，如狼似虎闖入一個村莊，村人知道倭寇要來，早跑光了。倭寇挨家搜索，尋找能吃的、有用的東西。正搜索時，忽聽四周號炮不斷，醒過神來，四面八方已湧來無數的明軍。倭寇驚慌失措，又累又餓，無力再打，殺開一條血路，向南逃竄。

　　他們逃到一條河邊，這條河叫靈江。他們點起幾堆大火，排成一定次序，這是他們的求救信號。果然，不久，江上多了許多倭船，上岸之後，與北邊倭寇合兵一處。

　　戚繼光分兵出擊，分三路設下埋伏。號令三軍「戰必勝，後退者斬」。他親自拿起鼓槌，擂起進攻的戰鼓。戰鬥打響了，鼓聲隆隆，喊殺陣陣，雙方展開白刃戰。戰鬥從早上開始，一直殺到中午，明軍越戰越勇。一個勇士叫胡元倫，帶頭衝殺，所到之處，倭寇哭爹叫媽，他身上受了好幾處傷，鮮血染紅戰袍，但他仍然奮勇直前。

　　最後，倭寇支持不住，全線崩潰，一半向靈江北岸的山區逃竄；一半渡江向南岸逃竄，這股敵人被伏兵沖為兩段，戚繼光率兵趕來，將其中一部消滅在黃焦山，取得很大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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