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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


  §十、初攻岑港,後戰台州

  王直是個大漢奸,勾結倭寇,為虎作倀,在沿海舟山群島一帶無惡不作。明政府早就想除去這個禍患。

  起初,胡宗憲採取強硬手段,把王直的母親、妻子、兒子統統抓進監獄,打算逼王直投降。王直自持兵強馬壯,瞧不起明政府,依舊到處作惡。胡宗憲改變策略,把他一家放出來,並派人直接和王直聯絡,答應他許多好處,勸他投降。1557年冬天,因形勢所迫,王直投降了。第二年,這個罪惡累累的匪首被明政府處決,但其餘黨還盤踞在舟山群島的岑港,加上新來的倭寇,氣勢十分囂張。

  王直死後,黨羽毛海峰等3000人,聲稱要為王直報仇。他們奴役搶來的百姓,開墾荒地,到處修造堡壘、柵欄,做出了死守的打算。

  岑港在舟山島的西面,附近一帶有數不清的島嶼和港灣,地形非常複雜。倭寇為防官兵進攻,把通向岑港的要道一一堵塞,只留下一條難走的小路,以便出入。他們倚仗地勢險峻,不把明軍放在眼裡,氣勢洶洶,異常猖狂。

  1558年春,進攻岑港的戰役開始。胡宗憲調集大批明軍,奮力攻打。敵人居高臨下,據險死守,明軍進攻很不方便,雙方死傷都很嚴重。

  不久,雨季到來,山水猛漲,大河小河都滿了水。

  倭寇在高處利用地形築堤蓄水,等明軍進攻時便將堤掘開,用水淹明軍。戰鬥更難進行,明軍苦不堪言。

  這年夏天,岑港還沒攻下。胡宗憲得到消息:大批新倭寇乘風而來,在台州沿海登陸。他立刻下令戚繼光火速增援台州。

  戚繼光軍隊火速行軍,在路上,得知倭寇攻向溫州,就改道進軍溫州。5月16日,戚繼光指揮軍隊在磐石衛的烏牛一帶與倭寇展開激戰,一舉殲敵,打了個漂亮仗。

  29日,倭寇見形勢不利,打算乘船逃走。戚繼光軍隊一路追殺,倭寇邊戰邊退,退到了海邊。這時戰場一片混亂。明軍士氣挺好,奮勇向前。江邊倭船已靠了岸,許多倭寇已進了船,正等開船。

  戚繼光十分憤怒,下令「不能讓倭寇逃走」。他身先士卒,飛馬殺入敵軍。敵軍一陣混亂,被戚繼光的人馬沖成兩段。明軍人多,很快分別包抄過去。戰鬥進行到白熱化階段,戰場上一片丁丁當當的兵器撞擊聲。兩方都有傷亡,鮮血到處都是。

  戚繼光衝鋒在前,很快到達岸邊。船裡的人見岸上的已無法再救,就揚起帆,打算逃走。戚繼光張弓搭箭,一箭射死掌舵的舵手,船失去控制,在水裡打轉。

  戚繼光命令弓箭手向船上發射火箭。十幾個軍兵立刻上來,火箭長了眼睛似的飛向敵船。船上都是易燃品,見火就著,很快,一條船便包圍在火海之中。

  倭寇棄船而逃,跳進海裡,淹死不少。

  這次戰鬥焚毀了敵軍全部戰船,幾乎全殲倭寇,打了一個漂亮的殲滅戰。

  這年秋天,戚繼光回師參加圍攻岑港。岑港戰場依然沒有絲毫進展,明軍遇到很多困難。明政府見久攻不下,以為將官作戰不賣力,不問青紅皂白,下令撤去餘大猷、戚繼光等人的官職,限他們一個月內攻佔岑港,否則就問罪他們。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明軍日夜輪番攻擊,每次眼看就要攻下,卻被一次一次打退下來。很快一個月的限期就要來到,越近限期,戰鬥越劇烈,從早到晚,喊殺之聲響徹雲霄。戚繼光親率士卒,奮勇衝鋒,戰士們勇猛無比,前面的人剛倒下去,後面的人緊跟上來,那氣勢像海嘯一樣。最後,倭寇抵擋不住,在一個秋天的深夜,乘船逃離了岑港。明軍也無力再追,倭寇從容造好大船,揚帆向南逃走。

  岑港之戰,明軍付出的代價很大,不過總算取得勝利。但朝廷還是追究他們的責任,餘大猷被捕入獄,發往大同戴罪立功;戚繼光遭遇好一點,差點被捕,後來由於胡宗憲的幫助,才恢復了原來官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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