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歷史小說 > 王爾烈全傳 | 上頁 下頁 |
一〇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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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金毓黻《瑤峰集附錄》原文四則,筆者著《王爾烈全傳》時又搜得王氏相關文字四則,凡八則。此處,以先楊後金為序,一併錄之。 之一:紀昀著《四庫全書總目·卷首》 乾隆四十七年七月十九日,奉旨開列辦理四庫全書在事諸臣職名:校勘《永樂大典》纂修兼分校官:翰林院編修,今任陝西道監察禦史臣王爾烈。 之二:《皇清書史·家言隨箋》: 王爾烈,字仲方,一字君武,號堯峰,一作瑤峰,遼陽人,乾隆三十六年進士,官順天府丞、太史,書《千峰記》二冊,可稱二寶。 之三:《遼陽縣誌》: 王組:雍正己酉舉人,癸醜進士。 王爾烈:組之從子,乾隆乙酉舉人,辛卯進士。 王縉:字冠美。父天錄,有善人之稱。雍正間,縉由附生補禮部官學教習。乾隆二十年授深州學政,訓士有法。州守鄒雲成,因公外出,煩縉代理。適有逃凶命案,謂幕友曰「若知太守外出,必徘徊未即逃,急捕可得,緩則遠揚。」如言,差捕果鞫之,遂俱服。鄒在保陽聞之,急歸則已定。驚歎曰:「如此才,而為學博,屈君久矣。」平日留心書畫。子爾烈克紹前業焉。 王組:字鸞佩,縉之弟,雍正癸醜進士,授刑部主事,升郎中。清慎明決,遇有疑案,司寇必以委之,其訊鞫不以刑,術善,為開導,囚自服輸,凡所平反,皆莫能移易。前後駁案得議敘記錄八十餘次,為一時所無。乾隆十五年二月,任甘州府陛,見純廟勖之曰:「甘州要地,為一方之屏障,其勉之行,當擢道員也。」至甘州,見邊地瘠苦,以養民為務,興利除弊,案無留牘。時曆州境,問民疾苦,稱之曰「活佛」。調涼州,百姓送者絡繹數十裡。會西藩蠢動,撫得鄂公稔知其能,檄議事,甫所,卒於逆旅。 王德純:字景文,號穆齋,世居城內雙井街。乾隆癸酉拔貢,考取覺羅學教習,期滿以知縣用,撥發安徽署合肥縣,尋署安慶通判。二十五年,題署建德縣,事一年結積案甚多。有監生等,已葬數塚於山麓,山主屢控不休,案累三十年,經十余任未結。德純查其譜系,核其所葬年月,知其為偽,藉以圖賴山場。立命發塚,惟亂石而已,乃折服。平日亦多善政,民為之立生祠。 王爾烈:深州學政縉之子,字君武,號瑤峰,少承家訓,性行純靜,篤于孝友。乾隆進士二甲一名,授編修,曆官禦史、內閣侍讀,充四庫全書處及三通館纂修。嘉慶元年,預千叟宴,蒙御賜詩並《集古三星圖》、如意、鳩杖等。四年,以大理寺少卿致仕掌瀋陽書院。六年,卒。工詩文,善書法,宗羲、獻。其父亦工書畫,官深州,時遇同官慶賀,輒作畫命之書韻語以贈,得者寶之。至今中日人獲其墨蹟,更加拱璧焉。 之四:《奉天通志·選舉》: 乾隆三十六年辛卯恩科黃軒榜:王爾烈:二甲一名,奉天府遼陽州人,組從子。館選考:字堯峰,授編修,曆官大理寺少卿、陝西道監察禦史、通政司副使、順天府丞。按:爾烈癸酉拔貢,乙酉舉人,乾隆三十二年官平谷縣教諭,至中式始開缺。 之五:《遼陽州志》 雍正十一年癸醜科陳倓榜:王組,三甲八十六名進士,奉天府遼陽州人,天祿子。按:雍正巳酉科順天府鄉試,朱卷,中式第一百七十五名舉人。 之六:《清秘述聞》: 王爾烈,字仲方,遼陽人,乾隆辛卯進士。 之七:《遼陽鄉士志》: 王爾烈,字君武,號瑤峰。少承家訓,性行純靜,篤于孝友。尤工書法,至今推為遼城第一書家。由乾隆癸酉拔貢、辛卯進士、廷試二甲一名授編修。累遷內閣侍讀。嘉慶元年預千叟宴,蒙御賜詩一章,並《集古三星圖》、如意、鳩杖等。四年,以大理寺少卿致仕,掌瀋陽書院。六年,卒。 之八:遼陽王心之《靜晤室日記》: 遼陽王君心之(鴻志),與王瑤峰先生遺裔比鄰,述王氏之世系甚悉。王氏原籍河南,明代遷往揚州之江都縣。明季有官指揮于遼東者,始定居于遼陽城南三十裡風水溝。先生之曾祖名三益,父官指揮,祖名天祿,清雍正時,官刑部湖廣司主事。天祿生四子:縉、紳、組、紃。縉生瑤峰,官翰林院編修(乾隆四十二年),陝西道監察禦史(四十五年),內閣侍讀學士(嘉慶元年),大理寺少卿(四年)。 瑤峰生八子:志鵬、志騏、志翰、志鼇、志芬、志崇、志廣、志正。志騏官遊貴州,遂家於彼,生一子,名存。存生四子。今王氏子孫有名:遇辰、黨辰、拱辰、松辰、象辰、德辰、撫辰、緯辰、福辰、柏辰、北辰、大辰,凡宗兄弟十二人,皆瑤峰先生之六世孫也。先生八子,故分八支,即貴州一支、遼陽二支、瀋陽二支、東豐一支、吉林二支是也。自王氏初祖訖名辰者,凡十世。以上世系,皆聞諸名。撫辰者所述,余又聞王氏子孫,尚有寓居北京者,曾為劉君仲聞所遇,惟未詳其為某支耳。 王君又開示:王氏累世官階其雲陝西司郎中、刑部主事、甘州府知府,癸酉拔貢、乙酉舉人、辛卯進士,乾隆三十六年進士殿試二甲一名,提督、江南學政,膺千叟宴,御賜鳩杖,皆指瑤峰而言也。其雲:右翼官學教習、鑲白旗官學教習,疑為王縉之官。《鄉士志》:王縉于雍正間補禮部官學教習是也。又有:大鴻臚少卿、太僕寺少卿、都察院左都禦史、錢法司正卿等官,不詳為何人,存以待考。 本書當我寫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時光已經踱到公元一千九百九十五年三月二日。這天,歲次在乙亥年二月初二日,為傳統節令「雨水」過後的第十一天,距「驚蟄」還有四天。當想到「驚蟄」的「驚」字,驀地我心頭一驚。我覺得這寫字的活計多像人們在走路。那寫下的一個個字跡多像人們走路過後留下的一顆顆足跡;那填滿的一個個格子,多像人們踏路時所經過的一段段里程。驀地我想到,這紙面並非是平坦,亦有高山大嶺湧起;這紙面並非無聲無息,同樣有洪濤巨浪流來。而寫一個人的生平履歷尤是。我為這位古樸而憨重、聰穎而豁達的被譽為「關東才子」的清代中葉人物王爾烈寫這部文學傳稿時,是深有這種覺知的。王爾烈逝去的年代,至今已有194年;王爾烈出生的年份,至今已有267年。這是一個冗繁的歲月紀程,而我覺得似在昨天,只隔著一個夜晚的距離,只經歷著一度的雲霞明滅和星月隱現。 是的,我們都是在同樣的一張人生版圖上標記著,只是時間的版塊不同罷了,只是有著先先後後的座落而已。於是,我想到了兩條同行的無限延長的人生平行線。當我全身心地投入到本書這個人物的寫作時,我竟然忘卻了自己,失去了自己,我已不復存在;當我憶想到自己的人生所步過的歷程,並想將其感覺和想像加入其間時,我竟然地忘掉了書中的主人公,他不復存在,案前坐立的只是我,眼前思索的只是我。只有當那極度的匆忙和激蕩情潮來臨時,我才識得這兩條平行線的疊合,既無有我,也無有他,我是在寫書,寫書就是寫書。歷史,則是公正的見證人矣。 如此想來,我心靈便添了幾絲波環,隨即有五章清清淺淺的小詩生出。這當是我給王爾烈這位老先生作傳時的體味吧。是的。 其一: 書章漸盡憶偏多, 撲面風塵踏長街。 著句留些足印印, 行文爬了紙格格。 突兀陡峭升嶺岱, 緩蕩幽悠走江河。 作傳識真原如此, 觀霞看馬感蹉跎。 其二: 自古鋪章作雙行, 書中篇外聲對聲。 翁公篇內夢常醒, 客者書邊墨勤清。 構想知識天地大, 索思感慨歲月空。 兩廂待到疊合處, 淺淡深邃世事情。 其三: 猶同傳記理桑麻, 最憶大家起山家。 種豆獲豆蔭祖豆, 播瓜收瓜蔓宗瓜。 華章溢彩彪北斗, 翰墨流聲炳東霞。 鑄就高才非沃土, 村田瘠壤不凋花。 其四: 書臨此節又張衿, 縱壯歌懷也動心。 莫道天資應有份, 當說智慧不無分。 非為善業求善果, 卻是良知見良根。 曠代英華倚奇樹, 頻頻顧首多故人。 其五: 最是五月日十八, 收章宿墨影西斜。 平陽街路南聞馬, 動植園橋北顧鴨。 隱隱林間倥傯月, 飄飄水上荏苒花。 書家亦是行行客, 共雨同風一天涯。 此星散文字,看來都是些節外生枝、箋邊墨餘罷了,志下僅以為本書的收章作結矣。 1995年7月10日于長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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