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秋瑾-競雄女俠傳 | 上頁 下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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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 寫作《競雄女俠傳》之意,萌生於我在對紹興的訪問之時。 三年前的2001年,我去紹興參觀魯迅故居。當我漫步于兩邊屋宇成排的街巷時,突然想起了武田泰淳的小說《秋風秋雨愁煞人》。 當年讀這部交錯穿插著眾多的歷史人物和年代的小說時,坦率地說,對其內容我只是很膚淺地讀懂了一些皮毛,當然,其原因是讀者對近代中國的歷史瞭解得太少。驀地被秋瑾這一人物牽動了心緒的我再次訪問了紹興,當我肅立於秋瑾故居、大通學堂以及矗立在秋瑾就義地軒亭口的秋瑾烈士紀念碑前時,才真正被這位女革命家的生平事蹟所感動。在秋瑾紀念館的小賣部裡,我有幸購得一部為紀念秋瑾犧牲90周年而刊行的研究文獻。明知自己力不從心,但還是想以這部珍貴的資料為起點,作為紀念秋瑾就義100周年,在2007年完成一部從全新角度來描述的《秋瑾傳》,並藉此為中日兩國的革命傳統教育事業盡一份綿力。 我因一家設立于蘇州的建築塗料公司的關係,每年要來中國二、三次。那時我在蘇州圖書館,從眾多的辛亥革命文獻中查閱到了在日本很難見到的《秋瑾集》、《浙案紀略》等資料,並將其複印了下來——這就更加強了我的寫作願望。讀這些文句典雅的文獻,就像讀日本的文學大家露伴、鷗外(譯者按:鷗外即日本近代文壇獨領風騷的文學大家森鷗外(1862~1922年),軍醫和作家雙重身份。 露伴是近代日本著名文學家幸田露伴(1867~1947年),本名叫成行。)的作品一樣,對現在的年輕人來說,或許是件難事。 當然,我也不例外,抱著辭典讀完這些資料,竟化了一年多時間。 為了更多地瞭解紹興的秋瑾遺跡,我曾在紹興市地方誌辦公室拜會了紹興文理學院的任桂全教授。會面時的談話中有這麼一段插曲: 「當年關押秋瑾的山陰縣監獄,遺址現在還在嗎?」 對我的這個問題,任先生欲言又止地回答說: 「當年遭日軍的炮擊,已全被燒毀了……」 「對不起!」 我不知道此刻用中文的「對不起」一詞是否恰當,當即代表日本人道了歉。真沒想到,過去戰爭的傷痕至今仍在作疼。當時和任先生約定:作為賠罪的一點具體表示,《秋瑾傳》一書在日本出版後,將馬上寄贈給他。 全書寫作中,我竭力避開了寫小說那樣地進行人物的心理描寫,而採用了更接近紀實傳記體的那種寫法,一切建築於真實史料的基礎上。在中國有不少以秋瑾為題材的小說、戲劇,或許因主人公是位女性吧,故都偏重於故事的情節。要想從中爬梳篩濾出秋瑾的真正史實的話,似乎是件不容易的事。考慮到這一點,本書是按年代順序來對秋瑾的一生加以敘述的,這也算是本書的一個特點吧。 關於書中秋瑾詩文的日語訓讀表述法,考慮到原作的修辭及內容,所以均採用了文言體,也就是舊假名的訓讀表述法。岩波文庫出版的《日本唱歌集》(第66次印刷本)中,對「婦女從軍歌」等明治時期的歌詞,全都改用了現代假名。這或許是一種對現代讀者普及現代假名的不得已的措施,然而,保持原文的原貌傳示給後世,我想也應該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吧。 最近,關於用文言體來表述的方法,連像聖經那種已產生了強烈效果的都正在被重新評價。但是,有關秋瑾的詩文,不管怎樣我還是認為用文言體來表述更為合適。 本書之所以能在短期內寫成並順利出版,其動力來自於我的畏友、也是我連句的老師、詩人鈴木漠的一聲棒喝——「趕快給我寫出來!」就是他的鞭策,驅走了我身上的惰性。 如文首所述,沉眠於朦朧記憶深處的「秋風秋雨愁煞人」,由於偶然訪問了紹興而得以復蘇,在秋瑾故居和暢堂及大通學堂得到的資料又使其輪廓逐漸地清晰起來。而我得益最大的還是秋瑾研究會的王去病、陳德和編的《秋瑾年表(細編)》(作為《秋瑾研究叢書》的第二輯,在秋瑾誕辰150周年的1990年由華文出版社出版)。 寫作過程中,能供參考的日文文獻很少,幸而秋瑾在日本留學的時間與魯迅大體相同,而有關魯迅留學時代的研究文獻有北岡正子所著的《魯迅——在日本這個異文化的國度中》(關西大學出版部,2001年版),其中圍繞清國留學生的敘述給了我很多啟發。此外,還應對在本書的正文後的「參考文獻」中所列的諸前輩先賢給予的學恩致以深深的謝意。 我還要感謝兩次陪我去紹興,並為我在行程、食宿等一切方面作了安排的女婿周子漢、女兒永田薰夫婦,感謝為我聯繫安排去蘇州圖書館查閱資料的裝和技研有限公司的周令毅先生,感謝為本書的出版、發行付出了辛勤勞動的「編集工房諾亞」的涸澤純平先生。 永田圭介2004年7月吉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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