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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〇


  安德海突然抓住西太后的纖纖玉手,在自己的唇邊吻了吻,吻的西太后渾身燥熱。雖然安德海是個閹人,但他的唇吻帶有男性特有的氣息,她耳邊一紅,臉上飛出了紅霞。安德海看的真真切切,他把頭埋在了西太后的胸前,兩人一時間沉浸在渴望異性的美妙遐思之中。

  幾天後,安德海被破格提為四品藍翎大總管。按大清祖制,首領太監必須年滿30歲方可出任,更何況是總管太監,可安德海非常人也,他乃西太后眼中的寶貝,誰敢說一個「不」字。

  從此,安德海在皇宮大內的地位進一步抬高,安德海進入了人生的極端輝煌、燦爛時期,同時,他也為自己掘開了毀滅的墳墓。

  第五章 離間兩宮專橫跋扈

  一、阿諛獻媚

  【是奴才,也是情夫,安德海在西太后長夜獨裳之際,充當了特殊身份的人物,博得了西太后的歡心。】

  自從安德海榮升總管太監,他便抖了起來,他不再像過去那樣時時刻刻有許多繁瑣的事務要做,他只須用用嘴,吩囑小太監去做即可,所以,他有更多的閒暇時間陪伴西太后。

  西太后每日退朝後,便回到儲秀宮歇息。這幾年她與東太后垂簾聽政,恭親王奕訢盡力輔政,還算是國泰民安。西太后慈禧已屆而立之年,她比前幾年發福多了,看起來白白胖胖的,煞是引人。她有時對著鏡子孤影自憐,好一個姣美憨態,只是無人賞識,豈不可惜。

  這一日,安德海站在西太后的身後,目不轉睛地盯著西太后看。西太后穿著淡黃底子,紅牡丹花的湘繡旗袍,襯托著她那張光彩流溢、嬌媚無比的臉蛋,十分引人。安德海看呆了,西太后猛地一回頭,她見安德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風韻百媚的西太后竟然被安德海看羞了,她羞澀地低下了頭。安德海貼在西大後的耳根邊,低聲細語:「主子真像天上的仙女,美豔極了,主子一肌一容,盡態極妍,一舉一動,飄若仙子。人人都說西施美,奴才認為這是沒見過主子的緣故,見了主子,西施就不再是最美的人了。」

  西太后被安德海捧到了天上,她仿佛自己已進了天宮,飄忽不定,如醉如癡,如夢如幻,好一種人間滋味,讓西太后沉醉其中。安德海漸漸地靠近西太后,他用那雙男性特有的溫暖大手,撥動慈禧的頭髮,他把臉貼在西太后的頭髮上,猛地嗅啊嗅。西太后仰起頭,輕輕地問他:「小安子,你嗅什麼?」

  「小安子在入醉境,小安子在天宇裡,聞到了仙女散發的香氣。」

  西太后被安德海幾句話說醉了,她不由自主地依在安德海的胸前,沉浸在幸福中。突然,一個宮女闖了進來,她「啊,啊」的直往後退,想竭力掩飾自己的失態,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西太后怒目相視,安德海瞪大了眼珠子,嚇得那位宮女連忙磕頭求饒。西太后向安德海使了個眼色,安德海明白了西太后的意思,說了句:「你什麼都沒看見,聽見了嗎?」

  那宮女跪在地下,兩腿直發抖,她機械地重複著安德海的話:「奴婢什麼也沒看見。」

  安德海手一揮,那宮女退了下去。安德海湊近西太后的耳朵,嘀咕了幾句,西太后滿意地一笑,說了句:「要快一點,幹得乾淨些。」

  「紮。」

  安德海退了下去,當天夜裡,那位宮女落水身亡。第二天早上,人們在御花園的小池中看見一個宮女的浮屍,人們都說這宮

  女一定是夜遊症犯了,落水而亡的。

  按皇宮規定,凡是皇太后、皇后、嬪妃的寢宮,夜間由傳寢的宮女們輪流值班,一般不准太監入寢宮侍奉她們。過去,西太后當然也恪守這個規矩,但是,這幾年來,她破壞了一些祖制,她說宮女睡覺沉,夜裡有個什麼事,喚不醒她們,所以她特准一位太監入寢宮侍寢。這個人便是安德海。

  每隔一夜,安德海就要值班。春夏兩季,他靠在竹簾外面等候召喚,秋季天冷,他便坐在棉簾子裡面守夜。他與另外一個心細膽大的宮女一個上半夜,一個下半夜,守在西太后的寢宮門外。有時,西太后也讓他們在門邊的睡椅上躺一會兒,甚至還能美美地睡上一大覺。就這麼春夏秋冬,暑去寒來,一晃就是幾年過去了。西太后長夜難捺時便輾轉反側,發出輕輕的歎息聲,安德海在簾子外面聽得分明,他又不好勸什麼,他知道西太后年輕守寡,難免常有思春之情,自己是閹人,無能為力,乾著急卻幫不上忙。往日,從西太后那火辣辣的眼睛中,安德海也曾讀懂過西太后的渴望,每次,安德海都竭力回避,不是自己不想讓西太后解悶,而是自己實在是不能。這天夜裡,又輪到了安德海值下夜班。

  這幾日,天氣特別冷,安德海縮在暖簾子旁邊,正在打瞌睡。突然,他聽到西太后猛地一陣咳嗽,安德海連忙端著痰盂走近西太后床邊,西太后又咳了一陣,吐了幾口痰,安德海輕輕地在西太后的後背上搓著揉著,以使慈禧舒服一些。西太后漱了漱口,喘了口氣,說:「小安子,別走遠,我還想咳。」

  安德海側立在西太后的床邊,垂著頭等候吩咐,他突然看見西太后的眼裡噙著淚水,便走上前去,輕輕地為她抹去淚水。誰知西太后突然哭了起來,她把臉貼在安德海的手上,哭得好傷心。

  「姐姐,不要哭壞了身子。」

  安德海此時不把西太后當成「主子」看待,而稱她為「姐姐」,可見,安德海用心之良苦。西太后一拉安德海的那雙溫暖的男性的大手,關心地問了句:「站在下邊冷嗎?」

  「嗯。」

  安德海不知說什麼好,他隨口「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了西太后。西太后向上挪了挪身子,她半躺半坐在軟榻上,顯得十分疲倦。

  「小安子,給我捶捶背、捏捏腿。」

  西太后好生地享受了一番。安德海那不輕不重,極有節奏的拳頭輕輕地落在她的腰間,頓時,她感到很舒服。安德海又準備給她捏捏腿,無奈,安德海站在床邊,天又冷,西太后不願把那雙嫩藕似的大腿伸出來,安德海只好把手伸進棉被裡輕輕地捏著。西太后仍覺得不舒服,她柔聲地說:「小安子,上床來,坐到床上你不累。」

  安德海連忙爬到了床上。西太后的軟榻好舒服,安德海覺得有生以來最柔軟的床莫過於西太后的這個軟榻了。他不敢坐到西太后的棉被裡,只是雙手伸進棉被。西太后嬌噴地推了他一下,安德海身子向下一縮,滾進了西太后的被窩裡,他閉著眼睛緊緊地摟著冰肌玉體,大氣不敢出。西太后在他腦門上輕輕一點:「猴精的小安子,你不是個真正的閹人。」

  安德海對天發誓,當初自己沒割淨,可小刀劉師傅後來又補了一刀,真的閹割淨了。西太后吃驚地問:「閹了以後,還想那個嗎?」

  「想,當然想,只不過不能罷了。」

  安德海把頭伏在西太后的雙乳下,喃喃地低語。西太后貼住安德海的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安德海試探性地撫摸著她的玉體,直至西太后發出輕輕的呻吟聲為止。

  就這樣,西太后與安德海的秘密交往保持了一個冬天。畢竟西太后剛過而立之年,她的欲望越來越大,安德海那美妙的十指已不能滿足她的渴望,有時,西太后暗自流淚,無可奈何。一天,安德海又在為西太后解饞,西太后被他撩撥得難捺,不禁流下淚來。安德海深知自己的無能,他壯了壯膽子獻上一計:「姐姐,弟弟實在無能,不過,眼前有一人可解姐姐燃眉之急。」

  西太后是饑不擇食,她催促安德海快獻良策。安德海見西太后那猴急模樣,便大膽講出:「榮侍衛,他怎麼樣?」

  其實,西太后當年做姑娘時與榮祿一段戀情,安德海並不知曉,不過,憑他那份聰明勁兒,他能猜的出來,西太后一定與榮祿有過什麼,因為皇宮內外上上下下,除了安德海,就只有榮祿一個人對西太后言聽計從,百依百順。他每次見到西太后時,安德海總觀察到榮祿凝視西太后時那眼神很特別,榮侍衛的眼裡總冒出一股熱情來,那是有情人才會有的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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