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裡士多德(5)_學達書庫

五

　　§人天生是政治的動物

　　亞裡士多德有句名言，即「人天生是政治的動物」。

　　他認為，」人從本性上說是政治動物。人高於其他群居動物就在於他有語言，能辨別善與惡、正義與不義等。人的本性要求結成社會共同體（Community）過共同的、政治的生活。否則就是一個壞人或超人。游離於城邦之外的如不是神靈，就一定是野獸。

　　「因為人離開城邦就不能生活，甚至不成其為人，猶如離開人體的手不成其為人手一樣」。

　　的確，離開了城邦，就等於失去了自己的國家和職業，一個人作為社會的一員，他的命運不能不隨著政治局勢的起伏跌盪而變化無常。亞裡士多德一生的經歷，恰恰說明了：「人天生是政治的動物」。

　　如前文所述，亞裡士多德特殊的身世，決定了他的命運必然隨著雅典人反馬其頓勢力的消失而不斷變化。馬其頓人占統治地位時，亞裡士多德的日子就好過些，一旦反馬其頓的勢力占了上風，亞裡士多德就會面臨被逐出城邦甚至丟失性命的危險。雖然我們一再聲稱人定勝天，但在變幻莫測的政治局勢面前，我們也會束手無策，離開了城邦，就等於是走上了死路。

　　縱觀亞裡士多德的一生，影響他政治命運的歷史事件主要有以下幾件。

　　第一，是他第一次離開雅典。

　　公元前367年，亞裡士多德來到希臘文化的中心雅典，投師于柏拉圖門下。

　　公元前404年，伯羅奔尼撒戰爭結束後，希臘在政治和經濟上元氣大傷，在希臘北方的馬其頓王國迅速強大起來。國王菲利普的馬其頓方陣，改變了力量的對比，顯示出一股不可遏制的新興力量日益形成。

　　如何對待這一力量，在雅典分成了兩派。以老演說家伊蘇格拉底為代表的親馬其頓派，主張聯合馬其頓，希望菲利普國王能把自相殘殺的希臘城邦團結起來，一致對外，去報復波斯、掠奪東方，並提出了「把希臘的戰爭帶到亞洲去，把亞洲的幸福帶回希臘來」的口號。反馬其頓派的領袖是德漠斯提尼，他以青年人的政治敏銳性，看到野心勃勃的菲利普終將成為雅典的大患，於是向雅典公民發表了反馬其頓的演說。他把菲利普稱為暴君和野蠻人，指出他不但不能拯救希臘，反而會摧毀希臘的獨立，扼殺希臘的自由。德漠斯提尼的演說激起了雅典民眾反馬其頓的情緒。

　　公元前348年，菲利普攻陷雅典北方重鎮俄林土斯，並摧毀了希臘聯盟。雅典人民掀起了反馬其頓的狂潮。

　　公元前347年，反馬其頓派主政雅典，在這樣的政治形勢下，亞裡士多德只能離開雅典。迄今為止，還沒有發現可信的證據，表明亞裡士多德在這時和珀拉宮廷有什麼往來，在他的著作中也找不到有關親馬其頓的言論。但是，由於祖上曾是馬其頓王阿明塔斯二世的御醫和朋友，亞裡士多德本人幼年時又在馬其頓的珀拉宮廷生活過一段時間，與阿明塔斯二世的三兒子菲利普有過交往，因此，亞裡士多德仍然被視為親馬其頓分子而成為攻擊的對象。這樣，他不得不離開生活了20年的雅典，開始了歷時12年的漫遊生涯。

　　離開雅典，對亞裡士多德來說是一種巨大的不幸。

　　他失去的不僅僅是人們對他的信賴，而且作為一個政治的動物，他不得不游離於城邦之外。如果有什麼東西聊以自慰的話，那就是他在小亞細亞結識了丕蒂亞斯，之後在遷居到萊斯波斯的米塔寧後，他又結識了此後25年共同合作，形影不離，又是他學院繼承人的泰奧弗拉斯特。他們兩人在小亞細亞對各種動物作了詳盡的考察，一般認為，亞裡士多德的動物學和植物學著作大都撰成於此時。

　　影響亞裡士多德政治命運的第二件事是，他回到了馬其頓王朝。

　　亞裡士多德在萊斯波斯島的考察生活，被馬其頓國王菲利普的命令所打斷。公元前343年，菲利普用重金聘請亞裡士多德到馬其頓王朝給他的兒子、未來的君主亞歷山大做家庭教師。他寫信給亞裡士多德說：「我有一個兒子，但我感謝神靈賜此子，還不如我感謝讓他生於你的時代。我希望你的關懷和智慧將使他配得上我，並無負于他未來的王國。」

　　亞裡士多德奉命由泰奧弗拉斯特在侄子加里敘尼陪同下來到珀拉。他們先和亞歷山大住在珀拉宮廷，隨後移到一座名為梅紮的古堡。雖然柏拉圖的理想是以把君主變成哲學家為最高目的，但亞裡士多德是如何執行這個方針的，人們無所查證。據說，為了讓這位未來君主向英雄學習，他改編了部分荷馬史詩。在現存亞裡士多德的著作中，《論君主》和《亞歷山大或海外殖民地》一般被認為是他給未來的君主編寫的教材。雄才大略的亞歷山大給老師帶來了極大的榮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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